我能看見鬼
呂正帶着尤惜輕車熟路的翻過圍牆,擋在尤惜身前,推開宿舍的門,因爲偷偷的過來的,所以不方便開燈,尤惜知道屋內有鬼,雖然是自己的母親,但還是很怕,整個人幾乎全部貼在呂正身上,起伏的曲線,不覺讓他有些心猿意馬。就在這時,眼前黑影一閃,鬼大姐幾乎貼着他的鼻子現出身形。
“你能後退一點嗎?這樣說話我很不習慣。”聽着呂正的話,尤惜兩隻纖細的胳膊都纏在他的手上,甚至能夠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
女鬼依言向後退開,瞄了尤惜一眼,疑惑的說道:“你帶這個丫頭來幹什麼?”
呂正默默的舉起手中的鐲子,“這是。。。這是!”女鬼顯得頗爲激動,言辭都不利索了。
“就是被你附身這個女孩的。”呂正說着將尤惜推至身前,一邊握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你有沒有想過二十年來,爲什麼她這個半吊子的儀式可以召喚到你?附身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還是在儀式沒有完成的情況下。”
“不,不,我怎麼會傷害我可憐的孩子。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在騙我。”女鬼咆哮着,全身上下漸漸涌出紅色的霧氣,凡是霧氣所過之處皆變得血紅,黑暗之中瘋狂舞動的紅髮令人想起蛇姬美杜莎。
呂正眼見不妙,腦子急速運轉,鬼話連篇筆記之中的縛咒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情況緊急,呂正學着林正英前輩的架勢大喝一聲,“縛住!”。只見失控的女鬼身上陡然出現了三條白色鎖鏈,分別縛住了脖頸,雙手雙腳。翻騰的紅霧盡皆向着鎖鏈涌去,直至一絲不剩,而白色鎖鏈變得跟燒透的鐵棍一般赤紅,頃刻寸寸斷裂,此時女鬼也冷靜下來,恢復了原樣。
見此異象,呂正一下蒙了,凝視着自己的手指發呆,看來雷劫之後,自己的確獲得了某種力量,這令他十分欣喜。
“怎麼樣,沒出什麼狀況吧?”尤惜緊張的問道。
呂正安撫了她幾句,看着不發一言的女鬼心道,傷害她的何止你一人,魏虎傷她更甚。
老是這樣耗着也不是辦法,呂正說道:“希望你見了女兒之後,不再對塵世有所眷戀,在暑假期間,會將你的遺骨火化。”呂正說完轉身想走,卻見女鬼突然攔在身前,她用顫抖的手,隔空描摹着尤惜臉上的刀傷,“幫我照顧她,好嗎?這是一個罪孽母親的最後一個請求。”
看着匍匐在自己腳邊的女鬼,呂正只能重重的點點頭,“放心吧,從今天起,她就是我的妹妹。”女鬼磕了幾個頭,就散去了,倒是從尤惜的身上感受到莫名的戰慄,呂正當是她害怕,也就沒當回事,只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說,“咱們回去吧,明天你就復學了,得早點休息才行。”
“哦。”尤惜被那句妹妹打擊的不輕,一路上整個人顯得魂不守舍,剛到家就被苦苦守候的譚思思應霞拉去洗澡了,三人擠在還算大的浴缸中,譚思思亟不可待的說道:“嘻嘻,老實交代,剛纔你們兩個去哪了?不會偷偷的二人世界去了吧。”應霞低着頭,漫不經心的擦洗着身子,耳朵卻豎的尖尖的,顯然對這個問題十分上心。
“別亂想,我們乾的是正事!”尤惜板着臉輕斥道,也許是神情太過嚴肅,譚思思綻放的笑容瞬間僵硬,尤惜見狀心裡嘆了口氣,自己怎麼可以對好姐妹撒氣呢,她雙手捧起溫水潑在譚思思臉上笑着說道,“思思,你這丫頭腦袋儘想着情啊愛啊,莫不是懷春了?看上哪個帥哥了?”
被這麼一鬧,僵硬的氣氛頓時活絡過來,“你才懷春呢,讓你潑我,讓你潑我。”思思大叫着展開反擊,一邊安安靜靜洗澡的應霞少不了被流彈攻擊,自然英勇參戰。驀地,幾個女孩子鬧成一片,浴室裡頓時春光無限。
“怎麼樣,放心了吧?”身後傳來柳芸的聲音,嚇了呂正一跳,他此時正偷偷的站在浴室門外,聽到尤惜歡快的笑聲,方纔鬆了口氣,畢竟回來的時候,尤惜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令他十分在意。
“噓!”呂正指了指走廊,柳芸看着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甚是好笑。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走廊盡頭。
“你的心容不下這麼多人的,以後還是不要瞎操心爲好。”柳芸的話音中夾雜着此起彼伏的蟬鳴,似是有弦外之音,只是呂正沒有聽明白,他迎着緩和的夏風盡情的伸展着身體應道,“話雖如此,但是我只希望身邊的人能夠幸福,這個願望不算奢侈吧。”
柳芸瞥了身前的男子一眼,喃喃自語道:“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這個願望,你說奢侈不奢侈?”
“對了,案子的近況如何了?”
“還能如何,這案子註定要成爲無頭公案,校園埋屍案算是破了,報告寫上嫌疑犯畏罪自殺就成了。至於連環殺人案就沒法了,幕後陰謀者況軍,甚至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沒有一件實質性的證據可以指控他,因爲兇手是三個死人,就連樑局長,在衆人的印象中都該是化爲枯骨的人物。”柳芸恨恨的說道。
“照你這麼說,就這麼任由他們逍遙法外?”
“你有辦法?”呂正聞言沉默了,怎麼就碰上這麼難纏的一個案子。難道通緝三具死屍,絕對被上級一通臭罵,李明海也不會冒這個險,這老頭馬上就退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這個案子的詳情被隱藏的可能性非常大。
苦思毫無良策,兩人竟對着夜空異口同聲嘆了口氣,不禁相視而笑。
“隨他去吧。”呂正有些不負責任的說道。
此後半個月,呂正繼續去圖書館上班,每日無聊的看看書,研究者鬼話連篇的筆記,卻也找不到之前的愜意,因爲阮慧在雷劫之後就失蹤了,他甚至偷偷去阮慧母親的醫院找過,都沒有發現她的身影。柳芸也搬了住處,但還是經常到訪,畢竟還是名義上的女朋友。倒是尤惜三個丫頭一直寄住在他家,直到高考結束,譚思思跟應霞回家去了。兩人離別的時候,抱着尤惜哭的稀里嘩啦,跑過去送行的呂正也沾了光,袖子上全是丫頭們淚水與鼻涕的混合物。而尤惜就像呂正真正的妹妹一般,融入了他們的生活。
至於當時弄的全鎮沸沸揚揚的兩件大案,就那麼不了了之了,李明海順利卸任,馮亮當上了局長。柳芸告訴呂正說,警局裡就馮亮孟浪還有法醫宋世傑對一直在追查這個案子,可是至今沒有線索。
“想什麼呢?快去洗澡。”尤惜一邊擦拭着溼潤的頭髮,一邊對坐在走廊發呆的呂正說道。
“知道了,我馬上來。”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呂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走廊的盡頭一閃而逝,他急急忙忙的爬起來,衝過去卻什麼也看到。
“阮慧,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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