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見鬼
“可是,我爸媽那邊不好交代啊,一下子過去那麼多女孩。”呂正苦惱的皺着眉頭,道出自己的難處。
“去了再說,俗話說的好,船到橋頭自然直。”柳芸心裡怕的緊,她哪還會顧及呂正的想法,當即拍磚說道,只想着儘快離開這裡。
“你們幾個唧唧歪歪的嘀咕什麼呢?”女鬼落到呂正身前,將柳芸擋在身後,對他問道。
“當然是關於您老人家的事情,女孩們都怕的緊,這幾天準備暫住他處。”女鬼驚訝的看着呂正,顯然她沒料到對方會如實相告。
“事情都已經挑明瞭,沒必要藏着掖着。”猜到她的想法,呂正解釋說。
而身邊的三個女孩突然看到呂正開始自言自語,就像眼前站着一個人,譚思思應霞一臉狐疑的對望了一眼,而柳芸小嘴微張,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心跳加速,她最怕這種超現實的東西。
“她們走也可以,你得留下來陪我。”女鬼的聲音不容置疑,相比於這些平凡的女孩子,呂正的奇怪體質令她有莫大的興趣、
阮慧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她默默的坐在尤惜的牀邊,看着好友憔悴慘白的容顏,爲了自己她幾乎送掉了性命。她伸出手,想要輕撫尤惜的臉頰,如同往常那樣,這個熟稔的動作卻無法完成,纖細的手掌就像被尤惜吞噬了一般隱沒了,沒錯,自己已經死了,是生者世界之外的東西。也許,因爲呂正的關係,阮慧一直有種奇怪的錯覺,還活着。
現在她聽到女鬼的提議,不由得轉過頭來,呂正神色一變,顯然這是他意料之外的結果。
“好吧,我可以留下。”稍加考慮,呂正就做出了決定,女鬼滿意的點點頭。
就在這時,柳芸的電話響了,在這種鬼氣森森的氛圍下,女孩們都嚇了一跳。接通電話,裡面傳出馮亮的聲音,“你去哪了?是不是在報案人那裡?”
“替我請個假,我有些私人的急事。”也不等馮亮答應,柳芸就掛掉了電話,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我們得趕緊走,這事早晚都會查到尤惜的頭上,我把她送走之後就會回來。”因爲馮亮的聲音很大,在場的幾人都聽到了,呂正心想尤惜已經夠可憐的了,絕不能讓她過多牽扯進去,至少也得度過這一段脆弱的時間。他走到牀前,抱起尤惜,嬌小柔軟的身體幾乎感受不到重量,剛纔的最後一句話是對女鬼講的,她似乎還挺相信呂正,並沒有阻攔。漂浮在空中,安靜的目送幾人離去。
走過校門,呂正發現保安室的李大爺正伏在案子上打着鼾,手邊放着一個空空的二鍋頭瓶子,他苦笑着搖搖頭,學校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難怪他會一無所覺。
“怎麼又睡着了?”柳芸嘀咕着跑進去,替他們打開了校門,她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在睡覺,叫了好久才弄醒他,沒想到一轉眼又睡上了。
“柳警官,她們幾個就拜託你了。”出了學校,女孩們都上了車,雖然她們看不到,但是阮慧也跟過去了,尤惜被安排在後座,譚思思與應霞一左一右充當她的膝枕,呂正走到車邊,隔着車窗對柳芸說道。
柳芸點點頭,接着發動了車子。
直到車子從視野裡完全消失,呂正纔回過頭,看着自己的母校,校門上面的銘牌經歷了多年的風雨,部分油漆已經脫落,像遲暮的老人一般,這所學校是不是也進入了晚年。呂正拋開雜念,拿起李大爺的外套替他蓋上,關了校門,擡頭瞥了眼人影攢動的校長室,徑直向女生宿舍去了。
“你好,你是馮警官吧,我叫孟浪,現場勘察已經結束,不知道柳警官身在何處?”一個俊美的年輕男子邊脫下白色手套邊問道,他毫不客氣的看着馮亮的眼睛。
“柳警官發現了蛛絲馬跡,生怕失了線索,先行追蹤去了。”馮亮胡謅了一個理由,但在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他炯炯有神的回望着男子,兩人的視線瞬間迸發出火花。
“哦?”孟浪收起咄咄的目光,踏上走廊,將手套放在欄杆上,看着稀疏的燈火,“沒想到這麼不湊巧,我可是很期待柳警官見到我之後的表情呢。”
“聽您的口氣,似乎跟柳警官很熟啊。”馮亮在他身側站定漫不經心的問道,不太妙的預感很快得到證實。
“咦,她沒向你們提起過她的男朋友嗎?”孟浪故作驚疑的聲音就像晴天霹靂,在馮亮的腦海裡炸開了,柳芸一直拒絕自己,難道是因爲他嗎?不過,自己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就是白馬王子的標配,不僅高富帥連職階也比自己高。從剛纔勘察現場的手法,可以看出他擁有一流的偵探素質。
“既然她不在,咱們就先回警局吧。”孟浪有些失望的說道,並沒有留意到馮亮恍惚的神情,他走進屋內,拍着手大聲說,“今天到此結束,帶上所有的證據還有屍體,撤了。”
雖然他這麼說了,但只有與之隨行的幾個警員有了動作,而剩下的大部分人都在偷偷的瞄着門外呆立的身影,很明顯在等着他發話。
“散了散了,還發什麼呆。”馮亮回過神來,發現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裡面有一道目光尤爲刺眼,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的,他心想壞了,連忙說道。
孟浪對他點點頭,第一個邁開了步子,其他人緊跟其後,馮亮故意落在了後排,因爲他發現孟浪不是一個容易親近的對象,而且也沒必要親近,只要在工作上配合他就行了。
呂家老兩口沒有早早上牀休息,因爲他們的兒子又跑出去了,心繫兒子的夫婦穿戴整齊的在客廳看電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閃爍的電視畫面完全不能勾起他們的興致,因爲覺得太靜,纔打開了它。
門鈴響起了,是風鈴一樣的聲音。
“你去開門,看看是不是那小子回來了?”呂歸塵按捺住關切的心情對妻子說道。
“死鴨子,嘴硬。”劉桂雲笑着站起身,她哪會不瞭解丈夫的心情,不留情面的一語道破。
“去去,別讓那小子等急了。”門鈴聲沒有停止的跡象,呂歸塵輕輕推了妻子一把,順便掩飾自己的窘態。
“你們是??”本來在沙發擺好姿勢準備教訓一頓那個小子的呂歸塵,聽到妻子略帶驚訝的呼聲,哪裡還坐得住,幾步趕到妻子身邊,看到幾個女孩站在門前,兒子的女朋友也在其中。
“先進來吧。”他拉開了發愣的妻子,讓女孩們進了屋。
在呂正的屋子,安頓好尤惜,三個女孩回到客廳擠在一張沙發上,譚思思應霞默不作聲,柳芸就無法享受這樣的待遇了,因爲呂歸塵定定看着她,像是板着臉,在等待她的解釋,而充當緩和劑的劉桂雲去廚房裡泡茶了,難免出現了冷場的狀況。
“伯父,真不好意思,大晚上的,還來打擾你們。”柳芸受不住呂父的目光,主動打破沉默的氣氛,低下頭羞噠噠的說道。
“別客氣,就當這裡是自己的家。”呂歸塵還沒來得及搭話,身後就傳來了劉桂雲的聲音,她笑吟吟的端着幾杯香茗走來。
“多謝伯母。”柳芸從她手裡接過香茗的杯子,分給身邊的女孩,而她們也表達了謝意,雖然聲音不大,畢竟在陌生人家裡,放不開是正常的。
“對了,我兒子呢?他沒跟你在一起嗎?”劉桂雲抿了一口茶問道,呂歸塵神色沒有變化,只推了推滑落在鼻尖的眼鏡。
“我們原本計劃一起去接我表妹的,只是在半路上他遇到一個老朋友,說什麼都要拉上呂正去他家裡坐坐,於是他只能無奈的跟着去了,還交代我說今晚不會回家。”柳芸純粹的信口開河,身邊的女孩聽的一頭霧水,但也知道這時候不能插話,她們只是喝着香茗,默默的留意對面夫婦的神情。
“是這樣嗎?這孩子回來之後真的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劉桂雲頗有感觸的說,就拿眼前的女孩來說,兒子壓根沒提過,直到昨晚帶回家,他們才知曉有這麼回事,現在冒出一個好朋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呂歸塵可不這麼想,所謂知子莫若父,他也不急着點破,“那這兩位姑娘是?”
“她們是我表妹的同學,跟我表妹同住,想必金湖公寓發生命案的事已經上了電視吧。她們就住在那,與案發現場僅一牆之隔,現在想來都心有餘悸。”柳芸拍着胸口說道,雖然所講並非事實,但恐懼的心情卻是真實的,她已經將搬家列入頭條緊急任務,幸好昨晚在呂家留宿了,她想。
“既然如此,你們就先住下。”呂歸塵的話令柳芸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迴歸原位,太好了,沒有穿幫。
“我們兩口子先去睡覺了,芸兒,你招待好她們,一定要當成自己家,千萬別客氣。”劉桂雲說着拉起呂歸塵,“去睡吧,老頭子。”她催道。
“你慢着點,別拽我啊。”在這時,呂歸塵板着的臉崩潰了,他無奈的皺着眉頭,緊跟着妻子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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