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聖。”
“多謝師叔。”
如來還在深思，正法明如來和地藏先後醒來，朝着姜山鄭重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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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客氣，你我至交，何須如此多禮？”
姜山身影一動，扶住正法明。
至於地藏，她的禮，姜山受得起，所以沒有扶。
“若非大聖，我之修爲，難以精進至此，這份情誼總是欠下的。日後若有差遣，只需一語，無論碧落黃泉，貧僧必至。”正法明如來鄭重承諾道。
“多謝尊者，日後若是南海有事，在下能幫的，必定能幫。不過想來以尊者如今神通，觀照萬法而任運自在，這南海也無什麼大事可以爲難你了。”姜山道。
“觀照萬法而任運自在？與大聖相談，總能讓我豁然開朗。如來爲佛，抵達彼岸，是爲覺悟，但佛太遙遠，此後世間再無正法明，而有觀自在。”正法明如來道。
“觀自在，觀世之音，那日後便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了。”姜山笑道。
“只是個菩薩，大慈大悲，不敢當。”觀音謙虛一笑道。
一旁的如來看着這無比和諧的一幕，心中又有些酸楚，尤其是正法明如來的法號觀音，這個可是他原本要給正法明如來取的，想要以此作爲正法明如來棄小乘入大乘佛法的標誌。
這個法號，還是他幾經推演，思索出來，最符合正法明大道的。
結果，竟然就這麼被姜山給取了。
再聯想到一邊的地藏，如來佛祖此刻雖然修爲更上一層樓，但莫名的想起在幻境之中，黑身如來說的話。
活在姜山的陰影下。
一個邁入至強行列的，活在一個修爲不如他的人的陰影下。
說來很荒謬，可卻真有那麼些痕跡。
若沒有姜山，他步入至強的時間要推遲很久，但觀音、地藏會成爲他的心腹，而玉帝會更倚重他，而不是現在，雖然入了至強，可有些東西終究是遲了。
佛門要強盛，不是光靠他一個人就夠的。
“恭賀佛祖更進一步。”
就在如來佛祖還在思索的時候，玉帝也醒了過來，看着如來佛祖笑道。
如來佛祖轉頭看向玉皇大帝，見着玉帝容光煥發，神采奕奕，雖然看不出修爲進展如何，但看着這般模樣，想來收穫不小，如來佛祖當即朝着玉皇大帝道：“皆仰賴大天尊相助，若無大天尊之力，斷無這般迅速，且縱然老僧修爲進展非凡，但和大天尊相比始終還是不如。”
“現在不如，不代表以後。朕修行時，你們都還未曾出世呢，然而如今你們都有希望追上朕。尤其是佛祖和這小子，被天書認可，未來成就，必不下於當年儒聖。”玉帝笑道。
“然而便是儒聖也要屈居大天尊之下，若是一統三界，未嘗不可追上道祖。”如來佛祖道，雖然突破至強，但他對玉皇大帝依舊恭敬。
一來，在大乘佛教起步的時候，玉帝給了他很多支持，在大多數情況下，如來不會恩將仇報，二來，他和玉帝沒有衝突，玉帝要的是三界的治理之權，而他要的是三界人心的信仰。
彼此互相影響，卻又是涇渭分明。
如來對三界之主的位置沒有絲毫興趣，在他的謀劃中，不如玉帝，不違背大乘佛教根本利益下，聽從玉帝吩咐，和玉帝修爲相同，和玉帝合作，配合玉帝做事，超越玉帝，讓玉帝配合他。
自始至終，玉帝都在這個計劃裡。
換成別人，如來既找不到合適的，也不想找。
“那還差得遠呢，倒是可以先助你一統西牛賀洲，也完成了我當年對你的承諾。”玉帝笑道。當年和如來初見，他，傀儡天尊，無法掌權，如來，邪佛異端，佛門異類。
俱是被壓制，但也相見恨晚。
“我既已成，大天尊自然也成。不過我剛入此境，還需閉關一段時日，無法立刻襄助大天尊。”如來佛祖道，他修爲突破，但這一身佛法都還需要整理。
“不妨事，本也不急於一時，何況現在隱藏，也未必是壞事。”玉帝道。
“未必是壞事？”如來微微皺眉，旋即恍然道，“大天尊的意思是想讓我去遊說燃燈佛祖？”
“燃燈佛祖，本是爲世人點亮光明，如今自身入了暗處，才正要人指引啊。”玉帝看着如來佛祖道。
燃燈雖然不是鬥姆元君的直系，但是鬥姆元君最重要的盟友。
如果能讓燃燈倒戈，就等於斷了鬥姆元君一臂。
“老僧謹遵大天尊法旨。”如來佛祖雙手合十行禮道。
就算玉皇大帝不說，如來佛祖也不會殺了燃燈的。
畢竟佛門不比道門富裕，佛門之中算上燃燈，造化層次的也就三個，而另外兩個，彌勒和觀音加在一起，也不是此刻的燃燈的對手。
這樣的強者，斬殺了，太過可惜。
不如渡化。
一代新人換舊人，一代新佛換舊佛。
如來佛祖有這個自信，雖然道不同，但是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之間的差別，總是比佛道兩家的差別小，而面對道祖，燃燈佛祖很和氣。
現在修爲超越了燃燈之後，如來覺得燃燈也會很和氣的。
而且這世上，除了如來之外，最想讓佛法發揚光大的，就是燃燈。
若有朝一日，讓佛排在道前，便是讓燃燈去死，他怕也是願意的。
而燃燈做不到這一點，有可能實現這一點的就只有他如來。
“如此，大事可定。”玉皇大帝道。
這樣的話，就差不多了。
星域是三界結界的重要支撐，但有望舒相助，可以減免一部分壓力，而真武越發得到器重，在北斗之中權柄越發的大，已經獲得了極大的權柄，再加上燃燈的話，就差不多了。
至於北方的妖界，有儒帝在，只要斬了妖皇，就翻不起什麼浪花。
下了這麼久的棋，總算到了結束的時候。
不過，要謀劃的話，契機還得選好。
想到這裡，玉帝看向還在參悟之中的楊戩。
姜山選的破局之人，玉帝頗爲猶豫，但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了姜山。
只是孝感動天，劈山救母，對抗天庭，這小子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