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段宏理這個狗東西!”宇文教授氣得跳了起來,“我早都看出他的狼子野心了,也不看看他的實力能不能夠撐得起深海潛水戰艇這個項目。”
“我和段宏理是雲京大學同一個專業畢業的。”伍院士想了想,道,“也曾一起去環球大學當過一年的交換生,最後又在同一年進入了研究院,只不過他到現在還沒有憑上院士。”
“嫉妒之心,人皆有之。”夜挽瀾淡淡地說,“可若因爲嫉妒而生出了噁心,那麼就不該存在。”
“這次也是被他鑽到了空子。”宇文教授怒氣衝衝,“趁着院長出差,要是院長在,他絕對不敢這麼做。”
“嗯,剛好院長不在。”夜挽瀾輕描淡寫道,“那就在院長回來前,先將研究院的一批垃圾清理清理。”
她說這話的時候,連語調都沒有任何起伏,平平淡淡地彷彿在說今天要不要去西街喝茶。
伍院士被夜挽瀾這番話給震住了:“小夜?你……”
雖然雲京研究院是一個學術性和專業性都極強的地方,研究員們也多和機器打交道,可實際上,混亂程度並不比五大世家低到哪裡去。
人多的地方,就會有紛爭。
尤其是在利益出現衝突的時候,矛盾就會被進一步激化,勾心鬥角無處不在。
段宏理這樣的人並不少見,哪怕損害整體利益也在所不惜。
“這種小事就不勞小挽費心了。”晏聽風開口,“我讓下面的人負責處理。”
“隨便處理一下就可以了。”夜挽瀾朝着他點了下頭,“來的路上,我將段宏理的所有信息都已經查清楚了,一會兒發到723局的公共郵箱中。”
晏聽風輕輕地眨了眨眼:“好。”
“伍老,您先好好休息。”夜挽瀾起身,“剩下的事情,您都不用操心,等明天正常實驗即可。”
晏聽風跟在夜挽瀾身後,一同離開了房間。
門關上,室內仍然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
過了很久,宇文教授瞪着眼,嗓子裡擠出來了兩個字:“小事?”
伍院士張大了嘴巴:“隨便處理一下?”
兩人面面相覷,只感到三觀都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年輕人殺伐果斷的世界,他們是越來越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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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項家。
在項家長老團決定將玄天玉送給林十鳶後,項家變邀請林十鳶前來做客,一同進入乾元寶庫中。
林十鳶微微一笑:“那就有勞諸位長老了,十鳶在此拜謝。”
“唉,十鳶你就不用和我們客氣了。”項家大長老笑呵呵道,“你可是我們這羣老傢伙們看着一起長大的,有什麼好東西,除了少虞他們幾個兄弟,我們也肯定都先念着你呢。”
在項家長老團的七位長老看來,林十鳶算是半個項家人。
項家三長老也笑:“十鳶太過出衆了,是未來林家的一家之主,否則若能和少虞成婚,也是美事一樁啊。”
“是我們少虞沒福份。”項家六長老十分可惜,“不過兩個孩子做一對知己,也是十分不錯的。”
林十鳶抱了抱拳,不露喜怒:“得諸位長老厚愛了。”
她掃了一圈周圍,發現項少虞並不在。
在項家長老團的帶領下,林十鳶也是第一次進入到了傳說中的乾元寶庫裡。
她十分冷靜地觀察着寶庫內存放的物品,也爲了確保她能夠通過這些物品獲取有關項家的更多信息。
“十鳶若是不提玄天玉,我們都快忘了這塊玉了。”項家大長老徐徐道,“數年前,容家就說未來神州會出現一個能夠比肩永寧公主的命格,說不定,這玄天玉的有緣人就是十鳶你了。”
林十鳶仍然是一派平靜:“大長老謬讚了。”
項家二長老神色一變,忽然道:“大哥,玄天玉怎麼不在這裡?”
一句話,頓時讓整個長老團都是一驚。
玄天玉的確存放在乾元寶庫已有三百年了,一直都束之高閣,取出過來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長老團也很確信,玄天玉就在這個架子上。
可此刻,架子上空空如也,連裝有玄天玉的盒子都不見了。
“莫非是上次開啓乾元寶庫的時候,有歹人趁機溜了進來,將玄天玉盜走了?”項家四長老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要不然玄天玉肯定不可能無故失蹤啊。”
項家大長老眉頭緊鎖,吩咐道:“把少虞叫來。”
三分鐘後,項少虞打着扇子,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僅僅只在林十鳶身上停留了半秒不到的時間,便朝着項家大長老頷首:“大長老,您找我。”
“玄天玉不見了。”項家大長老問,“少虞啊,你上次見到玄天玉是什麼時候?”
“我日理萬機,哪裡會記這種事情?”項少虞聳了聳肩,“不過玄天玉這麼湊巧就在您要將它送人的時候不見了,許是寶玉有靈,自己跑了呢,畢竟啊,它曾經的主人可是離帝位只有一步的永寧公主,豈是能夠隨意被贈送的?”
這句話聽起來分明就是無稽之談,卻還真讓項家長老團齊齊地靜默了下來。
好半天,項家大長老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十鳶,實在是抱歉,你也看到了,這玄天玉不見了蹤影,待我們找到玄天玉,再商量此事。”
林十鳶的眼神冷了冷,面上卻還算得上尊敬:“今天叨擾諸位前輩了,十鳶先行告退。”
項少虞脣邊含笑:“我還有事,就不送十鳶妹妹了。”
玄天玉已經認了夜挽瀾爲主的事情,他連項家主都隻字未提。
倒並非是他不信任項家主,只是隔牆有耳,多一個人知道,那麼消息走漏的可能性就越大。
這句話一出口,倒是把項家長老團們的嘴給堵住了。
“再會。”林十鳶禮貌地朝着項少虞點了點頭後,帶着心腹離開了。
出了項家,坐上車之後,林十鳶的目光才徹底冷了下來。
“十鳶小姐,我看項家說玄天玉丟失,肯定不過是一個藉口!”青年神情憤懣,“他們分明就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到頭來卻反悔,不把玄天玉給您了。”
林十鳶神色淡淡,像是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樣:“東西本來就是項家的,他們不想給,又沒有什麼錯。”
“還有少虞公子,他先前那幾句話不是陰陽怪氣您比不得永寧公主,還肖想永寧公主的東西嗎?”青年爲林十鳶叫屈道,“永寧公主再厲害,也是三百年前就死了的人,我看啊,他們項家人就守着那些老本過一輩子吧!”
“是啊。”林十鳶似乎笑了笑,“畢竟永寧公主已經死了。”
而死人,什麼都爭不了。
她的計劃,也不會因爲缺少了玄天玉而被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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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下,黑夜降臨,雲京研究院還是燈火通明。
段宏理提心吊膽了一整天,發現並沒有人帶走他,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他雖然舉報失誤,但也不能以此定他的罪。
段宏理收拾好了公文包,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咔”的一聲,一枚手銬將他鎖住了。
“段宏理,你涉嫌非法侵佔研究院的財產,並多次挪用實驗經費,還虛構捏造證據污衊伍衛英院士,你被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