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魚也不負她所望地上鉤了。
“誰?!”扶喬嚇得跳了起來,混身都冒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她還未來得及轉頭,便感覺耳邊有風掠過。
等風靜止下來的時候,夜挽瀾已經捏住了那人的咽喉。
她的手又擡高,慢慢地將他提在了空中。
難以想象這麼年輕的女孩怎麼會有這麼強的臂力,除卻肌肉之外,那麼也只有一個可能了——
內力!
“夜挽瀾?!”扶喬看清了女孩的臉,幾乎是驚恐地發出了聲音,“你、你怎麼……你到底……”
她有些語無倫次了,因爲眼前的這一幕超出了扶喬的認知。
在扶喬看來,和她一直交接的這位大人實力極高。
來無影去無蹤不說,還有奇特的藥物。
如此強大的人,怎麼會被夜挽瀾提了起來?!
扶喬的世界觀在這一刻都受到了嚴重的衝擊,她眼睛一翻,一個承受不住,竟是昏死了過去。
夜挽瀾淡淡道:“承受能力太差。”
她沒再看扶喬,微微地偏過了頭。
“我不問你侍奉的對象是誰。”夜挽瀾捏着那人的脖頸,眸光寒涼,“但我知道你們和之前很多批進入神州的人,都是一夥的。”
綁架項館長,盜取神州文物,假扮劍聖傳人……這一樁樁事情加起來,無非是想一點一點斷掉神州的傳承。
文化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根,若是文化斷了,後果不堪設想。
三百年前,一羣神秘的敵人,或許是天外來客,欲要以武力攻破神州,只不過最後因爲不知名原因退去了。
三百年後,又有一羣人想要借這樣的方法,讓神州滅絕。
真是該死!
夜挽瀾冰藍色的雙眸中殺機凜冽,寒氣有如實質的利刃一般。
那人說不出話來,他雙眸瞪着,眼裡滿是驚懼和不敢置信。
此時此刻,他腦海裡只剩下了四個字——
情報有誤!
在他們的情報中,夜挽瀾是今年的高考文科滿分狀元,是《典藏神州》學術組的嘉賓,還是物理競賽團隊獎第一的獲得者。
情報庫在昨天更得到了更新——夜挽瀾還會扶體和寒體,又力壓扶喬拿到了第一名。
然而,這麼多情報裡,唯獨沒有她會武有內力的信息!
盛世,文能昌國。
亂世,武能定國。
那麼文武雙全呢?
那人的瞳孔劇烈收縮着,他想立刻將如此重要的消息上報,可他被夜挽瀾死死地控制住,連掙扎都做不到。
夜挽瀾的確在他們核心名單上。
但凡是上了核心名單的人,如果不能拉攏,那麼就必須要剷除掉。
不可掌控的天才,還是隕落爲好。
可夜挽瀾有內力在身,會神州武學,豈止是核心名單夠用的?
“你、你……”那人費盡力氣,卻吐不出完整的字詞來,他不由有些絕望。
因爲是扶喬臨時喚他,他此次前來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沒有帶,誰能想到會遇見夜挽瀾這麼一個殺胚?
命要交代在這裡不說,也沒能讓姓扶的那個老不死的駕鶴西去,還沒辦法將夜挽瀾會武的情報傳回去。
“這麼喜歡用藥。”夜挽瀾瞥了一眼那人憋得青紫色的臉,她驀地微笑開來,“剛好,我新研製了一種藥,想要讓你試一試。”
“咔!”
她伸手,直接卸掉了那人的下巴。
將一枚黑色的藥丸強行塞入進他口中之後,又“咔”的一下將他的下巴合上。
那人的面色極其的瞳孔,他不斷地掏着喉嚨,想要讓自己把藥吐出來,卻怎麼也辦不到。
惡魔!
這個看起來優雅如同青松綠竹的女孩,竟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惡魔!
藥效也是在入口的那一瞬間爆發開來的,疼痛瞬間席捲了全身,五臟六腑都像是被利器攪動着一般,鑽心的疼讓人在地上不斷打着滾。
“啊——!!!”
那人張大嘴巴,然而,淒厲的慘叫聲卻全部被堵在了喉嚨裡。
夜挽瀾的食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封住了他的啞穴。
“小挽。”有聲音落下,晏聽風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只有他一個?”
“嗯。”夜挽瀾神色淡淡,“他們費盡心思將扶喬送進扶老先生的視線之中,也是爲了掌握扶體,掌控神州的書法領域。”
早在鳳元初次見到扶喬的時候,她便從扶喬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違和感。
果然,扶喬是有目的性地來到了扶老先生身邊。
若非是這幾次扶喬按捺不住,最終暴露,恐怕長此以往,也會釀成大禍。
晏聽風頷首,又瞥了一眼扶喬:“她呢?”
“扶老還會再睡很長一覺。”夜挽瀾低頭,看着昏死過去的扶喬,“如何處置她,還是等扶老開口,而且,這件事情也必須要讓公衆知道。”
“先生,杯子還在,裡面也有殘留的藥物。”冰河抱拳,尊敬道,“此藥物檢測了一遍,發現是一種新型藥物,具體有什麼效果,還需要進一步檢測。”
晏聽風淡淡地嗯了一聲:“我知道了,保留好證據。”
他的眼神冷了冷。
這些人,到底還滲透進了什麼地方?
但神州無論是領土還是文化,絕對都不容許一分一毫的侵佔。
**
此時此刻,蘇敘白一家正在用早飯。
今年高考,蘇敘白自然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以前五十的高分進入了雲京大學。
蘇母只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起身道:“我去本家一趟。”
“去本家?”蘇父有些不解,“前天父親才從本家將資源領了回來,你又去做什麼?”
雖然蘇家不像林家那麼絕情,會將不能修煉太乙醫術的族人趕出本家。
可像他們這些沒有醫學天賦的族人,無論在地位上還是權勢上,都沒有任何優勢,即便他們是嫡系成員。
蘇父也十分惋惜他唯一的兒子蘇敘白竟也像他一樣,無法修煉任何太乙醫術。
太乙醫術本就是女性更適合修煉,可惜他也沒有一個女兒了。
如今,他唯一能指望着便是蘇敘白在學術界闖出一番名堂來。
可惜的是,就算蘇敘白日後能夠進入雲京大學的研究院,也依然沒辦法和蘇家本家的勢力相比。
但至少,這也是一條路。
“老毛病犯了,我去藥堂拿一些治咳嗽的藥。”蘇母咳了幾聲,微微笑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很快回來。”
蘇父也就沒再問什麼了,只是嘆了一口氣。
蘇母這咳嗽病有好幾年了,當年錯過了最佳醫治時間,這些年也只能靠藥物來維穩。
當然,蘇家無論是長老團、供奉堂還是核心子弟隨便出一人,都能夠將蘇母的咳症治好。
可這些人都沒有義務,以蘇父蘇母的地位,也請不動他們。
蘇敘白也沒有搭話,他只是十分機械地將菜和米飯喂進嘴裡,心神和思緒都還在青少年書法總決賽上。
“你們繼續吃。”蘇母又咳了一聲,“拿完藥,我就回來了。”
說完,像是怕蘇父和蘇敘白再問些什麼,她提着包匆匆走了。
蘇母眼光微閃,神色也晦暗了幾分。
她取藥是假,彙報消息是真。
蘇雪青光明正大出現在雲京這個消息,蘇家本家一定不知道。
否則,本家早就派人將蘇雪青處理掉了。
那麼她將此事告知凝香小姐,一定能夠得到獎賞。
蘇母思至此,斂了斂眸,恭敬地對守着門口的護衛道:“我有要事要稟報凝香小姐。”
“你?要見凝香小姐?”護衛將蘇母上下打量了一眼,“凝香小姐是誰都想見就能見的嗎?你連預約的資格都不夠!”
他神色間帶着幾分鄙夷。
他早就見慣了像蘇母這樣無法學會太乙醫術的子弟,總想着攀上本家的關係,以此讓自己的身份水漲船高。
可到最後,也沒有一個成功的。
蘇母卻沒有離開,她勝券在握地補了一句:“有關蘇雪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