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蒙面人被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震驚到麻木。
卡斯帕身邊若是有如此高手,三年前定然不會被蘇凝香成功地換了藥。
是誰?!
黑衣蒙面人的大腦在高速地運轉中。
莫非,是別的世家專門來插一腳,想要對蘇凝香不利?
奈何夜挽瀾的力氣極大,黑衣蒙面人根本無法掙脫,心裡只剩下了驚恐。
卡斯帕死裡逃生,心有餘悸地看着第二道身影:“敢問這位是……”
這蘇家的行事作風,果然還是跟書裡所描寫的江湖武俠沒有什麼區別。
一個個都穿着難以辨別年齡性別的夜行服,還神出鬼沒,讓人心驚膽戰。
“不必知道。”夜挽瀾側頭,“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將他交給蘇家的長老團,切記,一定是大長老。”
蘇映霞和容驚秋結婚之後,她雖然還有着四長老這一頭銜,但大部份權力都不被架空了。
而除了大長老還保持着中立之外,剩下的長老全權向着蘇凝香。
蘇凝香這些年做的惡事也不少,可並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好,多謝閣下相助。”卡斯帕的呼吸還十分急促。
夜挽瀾的目光重新落到黑衣蒙面人的身上,在他不敢置信地注視下,扭斷了他的四肢。
這樣一來,他也沒有了行動的能力。
黑衣蒙面人依然連慘叫聲都無法發出,疼得在地上瘋狂地打滾。
這又是什麼武學?
他怎麼從未見過聽過?
下一秒,還沒等卡斯帕回神,夜挽瀾的身影從原地消失了。
“父親!”這時,威爾森急急地衝了進來,驚呆了,“這、這……”
“威爾森,將此人送到蘇家大長老面前。”卡斯帕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預謀行刺於我,必須要讓蘇家給一個交代!”
“這個蘇家!”威爾森聞言怒極,“果然還是想害父親您,我們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深夜,燈火再起,長老堂亂成一團。
“你們蘇家到底是什麼意思?”威爾森將四肢皆斷的黑衣蒙面人扔在了地上,“三年前毒害我父親不成,三年後直接上刀子了?”
“威爾森先生稍安勿躁。”大長老眉頭皺起,“此人不一定是我蘇家人,去。”
有護衛上前,將黑衣蒙面人的僞裝盡數摘除。
是一張四十多歲的男人臉,但的確很面生。
“不是你們蘇家人,也是在你們蘇家的地盤上!”威爾森怒氣衝衝,“我父親現在要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你們必須將相關的人處理了。”
“一定。”大長老冷冷道,“拖下去!”
黑衣蒙面人也沒有掙扎,更沒有看蘇凝香,順從地被帶走了。
“大長老,既然無事,我就先走了。”蘇凝香起身,氣定神閒,“我正在調藥,人不能離開太久。”
話罷,她轉身欲要離開。
“嘭!”
大長老袖子一揮,卻在這時將門關上了。
蘇凝香的腳步一頓。
“蘇凝香,你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全然被你矇在鼓裡嗎?”大長老怒聲,“以前的事情過去了,我不和你計較,但現在,你給我收斂一些,再犯此事,你也就無需再參選家主了!”
蘇凝香的臉色難看,目光更是陰沉沉的。
她拳頭握緊,怨毒之色充盈着整張臉。
“蘇家這一輩的超級天才,也就只有你、慕風和雪青。”大長老緩和了語氣,“我希望你們三人能夠聯合起來,帶領蘇家走向鼎盛。”
讓她和蘇雪青聯合起來?
蘇凝香在心中冷笑了一聲,面上卻恭敬道:“我知道了,大長老,我會將蘇家的發展作爲我的首要任務。”
大長老這才點頭:“去吧。”
她看着蘇凝香離開,深吸了一口氣。
蘇凝香的地位太過重要,根本沒有人能取代,連她也無權責罰蘇凝香,也只能口頭做警告了。
除非……
大長老搖了搖頭,嘆氣。
蘇雪青離開蘇家三年,所得資源不夠,想要超過蘇凝香,恐怕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
翌日,一早。
夜挽瀾接到了《典藏神州》節目組導演的電話。
“夜小姐,大喜事啊!”導演喜氣洋洋道,“就在剛纔,《典藏神州》十二期節目已經全部剪輯完畢了,今天剛拿去送審,不過審覈也就是走個流程,畢竟咱們這個節目本就是邊拍邊審的。”
最開始的時候,《典藏神州》節目得以立項,本就得到了雲京總電視臺的高度重視。
畢竟,這也是神州第一款以歷史爲主體的綜藝性節目。
既可以保留歷史的專業性,也能夠寓教於樂,讓大衆更好的接收和消化。
這部節目的重點負責方實際上是文物局考古中心,所以雲京電視總檯纔會讓夜挽瀾一個沒有任何聲名的人進入學術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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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連雲京總電視臺都沒有想到,在夜挽瀾加入《典藏神州》節目組之後,這部節目竟然直接昇華了。
甚至還拿到了全球播放權,走出了神州大陸!
這讓雲京電視總檯驚喜不已,已經將夜挽瀾奉爲了整個電視臺的吉祥物。
“導演,不到最後一刻,還是不能夠放鬆警惕。”夜挽瀾卻道,“我們拍攝的過程中已經遇到了不少阻礙,基本上都是人禍,還有很多人不想讓這部節目上映。”
這番話讓導演一個激靈,瞬間從喜悅中清醒了過來:“夜小姐,你說得太對了,我最近看新聞說扶老先生收養的那個孫女,竟然是一個臥底,萬一我身邊也有呢?”
事關神州上下五千年的歷史和龐大豐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必須要慎重以對。
夜挽瀾緩緩道:“正是這個道理。”
扶喬的存在,讓她開始懷疑神州的確有不少領域被滲透了,必須把這些釘子一顆一顆地扒出來。
“對了,夜小姐,馬上就到您的生日了。”導演又道,“臺長的意思是,讓我們給您好好地辦一辦。”
“生日?”夜挽瀾怔了怔,她慢慢地按着頭,“您不提,我差點都忘了。”
去年,林溫禮和許佩青給她辦了一場成人禮。
這是她前世不曾度過的劫點,也是她怎麼都沒有抵達的十八歲。
“哎,這可不能忘。”導演樂呵呵地說,“夜小姐年輕有爲,一定要好好過生日,這樣每一年纔會順順利利的。”
夜挽瀾微笑:“借您吉言。”
她步行前去南街,買一些茶點。
現在是早上七點半,正是上班的時候,街上人來人往。
毫不意外的,夜挽瀾在她常吃的茶點鋪,碰到了已經坐在那裡的晏聽風。
她走上前:“在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小挽?”晏聽風擡起頭,笑了笑,“我在看命盤。”
“哦?”夜挽瀾眉挑起,“莫非是因爲前一陣去了北陸,開始對玄學感興趣,這幾日你都待在容家,跟着容老學習如何算命?”
“是,也不是。”晏聽風輕輕地眨了眨眼,“我只是在想,人這一生,是否真的都拘於這一個小小的表格上了。”
“現代有一個很有趣的說法,說每個人生來都是在按照既定的程序走。”夜挽瀾淡淡地說,“而這個程序是出生時就已經定了的,無法更改。”
前世,她也果然沒有扛過命定中的那個大劫。
晏聽風的神情頓住。
“但我不信這些。”夜挽瀾偏過頭,神色更淡,“我信的,永遠是人定勝天。”
沉默有片刻,晏聽風復笑:“小挽說得十分有道理,如果是既定的程序,看了也沒有用,但如若可以更改,那麼只需要順應自己的本心而走。”
夜挽瀾微微頷首:“不錯。”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晏聽風接起:“少虞?”
“晏兄啊,原本長老團那幾個老頭都忘快忘記玄天玉的存在了。”項少虞無奈,“結果他們就在剛纔,他們答應了林家要把玄天玉交給林十鳶,說既然林十鳶的命格和智謀堪比永寧公主,那麼玄天玉便應該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