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穿了一身極其正式的深藍色西裝，熨帖得當，鉤勒出了寬肩窄腰的完美身形。
單看凌雲湛的外表，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俊美高貴的男人是從精神病院出來的。
天才與瘋子，往往只在一念之差，因爲很少有人能夠和他們同頻。
“……”
在凌雲湛站在講臺上時，整個階梯教室都靜默了下來。
凌雲湛並不代課，也基本上從未出席過任何講座。
所以哪怕是在神州大學上了幾年的學生，都只是聽過他的大名，而未曾一見。
凌雲湛此人，極其地自由隨性，做事情也都是看心情，喜怒無常，從來都不會被條條框框所束縛。
今日他會來代一節課，別說其他老師不相信，就連尼祿校長還反覆確認了好幾遍。
然而，這一刻的靜默，每個人的原因都是不同的。
女生呆呆地看着凌雲湛這張太過出色的臉：“他、他他不是、不是……”
一定是她睜眼的方式不對，所以她纔會看見當初來機場接他們的保安出現在講臺上，還成爲了神州大學神學院的院長。
女生用力地閉上眼，又睜開，再閉上，再睜開。
最終，她絕望的發現，可能不是她的視力出現了問題，而是她的腦子壞了。
其他來自雲京大學的其他交換生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他們目光呆滯，看向凌雲湛的眼神都彷彿是見了鬼一樣。
凌雲湛這張臉，但凡是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
不說他出色的容顏，但是他那不羈的氣質，也讓人難以忘懷。
難道在神州大學升職很容易？
所以保安可以幾天之內搖身一變成爲校長？
“很高興諸位選了我的課。”凌雲湛神色自若，不慌不忙道，“既然諸位都已經聽過我的名字，那麼就不必自我介紹來浪費時間了，對於神學，諸位都有什麼認知？”
很快就有學生興奮地舉起手來。
凌雲湛頷首，示意他起身。
“神學就是研究神明的學說，雖然聽起來虛無縹緲，但卻十分有用。”學生眉飛色舞，“不少科學家在晚年都選擇轉而研究神學。”
其他人也紛紛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通天塔都有，萬一真有神明呢？”
“所謂的神明也並非就是真正狹義上的神，是那些已經脫離了世界束縛而存在的‘人’。”
“聽說我們的通天塔主就是這樣的‘人’，環球中心有塔主在，實乃一件幸運之事。”
“凌老師，給我們講講通天塔吧！”
衆說紛紜，但都對通天塔表達了極大的興趣。
環球中心每個角落都能夠看見這座高聳入雲的塔，但對九成九的人來說，通天塔都遙不可及。
“通天塔？”凌雲湛語氣輕快，“實不相瞞，老師我混得還是太差了，連通天塔都還沒有上課，就隨便講講好了。”
學生們都聚精會神地開始聽。
一堂兩個小時的大課很快就在凌雲湛繪聲繪色地講述中過去了，直到下課鈴聲打響，學生們都意猶未盡。
“今天的神學研究到此結束。”凌雲湛將筆放下，“下課。”
學生們異口同聲：“凌老師再見！”
“凌老師人帥學識還豐富，真希望他能夠多講幾節課。”
“怎麼可能，研究神學的人都很忙，凌老師能來上一節課，都是我們的榮幸了。”
“哎呀糟了！忘記問凌老師要簽名了！”
雲京大學的交換生們還有些發矇。
凌雲湛的出現已經讓他們震驚到失語了，又聽了一節天馬行空的神學課，他們的大腦容量不夠用了。
“挽瀾……”女生呆呆地轉頭看向夜挽瀾，已經語無倫次了，“那個他，保安，不是，院長……”
“嗯，他的主職的確是神學院的院長。”夜挽瀾神情淡定，“不過他很喜歡當保安，所以在外也自稱保安。”
所有交換生們齊齊地裂了開來：“……”
所以，當時直接把他們送進神州大學最好的宿舍區的凌雲湛，真實身份是神學院的院長？！
難怪在這之後，都沒有神州大學的高層出來爲難他們。
理清楚這之間的邏輯關係之後，女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她顫顫巍巍地問：“挽、挽瀾，你、你是怎麼就認識了……”
“說來話長。”夜挽瀾輕描淡寫道，“我們是在網上認識的，當時和他在網上聊天，他剛從精神病院裡出來。”
女生再次呆滯：“精、精神病院？”
“研究神學的人麼，多少都有些瘋癲。”夜挽瀾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聽課可以，別真聽進去了。”
女生：“……”
**
下午兩點，環球中心博物館。
這是一節實踐課，專門讓學生們瞭解古董以及如何修復這些文物。
夜挽瀾帶了一頂漁夫帽，她靠牆站着，正在羣裡發消息。
【YN】：我的師兄師姐們今天中午都沒有吃下飯，@神州大學看門保安，被你嚇到了，你要負責。
【神州大學看門保安】：這也怪我？我只是盡了老師的責任。
【打鬼哥】：一定是老凌太醜，把小孩子們都嚇壞了！
【神州大學看門保安】：關於侮辱我顏值這件事情，你有空來神州大學，我們見面談。
【打鬼哥】：你說什麼？我在看卷宗，我聽不見——
發完這句話之後，他的頭像立馬黑了，不知是下線還是隱身了。
【神州大學看門保安】：下午你們什麼安排？
【YN】：參觀神州國寶。
【世界第一有錢】：環球中心博物館？他們不要錢，我也沒辦法把那些古董買回來給你。
【YN】：屬於神州的，終將會回到神州。
夜挽瀾按滅手機屏幕，眼神淡淡
她跟着其他交換生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入目的全是來自神州的古董。
即便已經來過這裡一次了，第二次來依然會被震撼到。
“今天在博物館給大家上課，是因爲我們新發現了一件文物。”女教授笑眯眯道，“還未對外公佈，大家呢很幸運，可以作爲第一見證人。”
學生們都激動了起來。
雲京大學的交換生們卻皺起眉頭，低下聲音。
“什麼文物，不會又是咱們的東西吧？”
“說不準呢，這環球中心博物館內，七成是咱們的，一成是北陸的，剩下兩成根本沒有任何歷史價值。”
“唰！”
光芒落下，照亮了面前的透明罩。
衆人也看清楚了玻璃後的東西——
那是一把扇子，扇骨是某種玉石製作而成，扇面很薄，看似是紙，但又類似某種金屬物。
在扇面上，還有四行字，能夠辨別出是一首四言絕句。
夜挽瀾眼神倏地變了：“流雲扇……”
逍遙王顏舜華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