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待七絃十分艱難地將冥夜帶回竹舍,放到躺椅上時,我萬分得意地嘲笑他:"虧你還是個仙君,居然會忘記騰雲?這麼汗巴巴地把人帶過來,不像你的風格!"說完還一副得意地揚了揚眉。你要知道滿身血污毫無形象地站在面前的這個人,平曰可是最注意自己的形象的,白衣從來都是一塵不染的。往日踩我有多慘,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還不好好回踩一下。這個報仇血恨的機會我可是等了好幾百年了。
"呵!一個人笨就笨,那沒啥,但出來害人就不對了!"誰知七絃整了整壓皺的衣服,似笑非笑地對我說。
"我害誰了我?"我立馬回敬他。
"我說你笨了嗎?可是你自己承認的。"
"我……你……你不明擺着說我嗎?"這麼明顯就是針對我,傻子都聽得出來。
"還是有那麼一點自知之明。"這次他真的笑了。
是我在調笑他對不對?怎麼變成他在調笑我了!我還以爲他變了,變他個大頭鬼!
"用你腦瓜想想吧!若是我們用了法力,勢必會引起天界的注意。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天界的人,蔓蘿正救了一個人,
而且還是一個魔族嗎?"
哎呀!這一茬我還真沒想到啊!要是我的靈力沒有被七絃封印住,可就闖禍了!看來做事還是要深思熟慮的好。想歸想,但我的嘴可不認輸:"瞞不住天界的人,那就是你沒本事!"
七絃搖了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個竹舍可真是雅緻啊!這個時候我纔有時間欣賞一下這個地方。整座竹屋用一根根細竹連接而成,裡面的陳設更是素雅。我們所站的地方是一個小廳,一張不大的圓形竹桌上放着一個青花瓷的花瓶,瓶裡插着新鮮的幽蘭,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幾張竹椅圍在桌的四周。有一張小巧的竹牀緊靠在竹牆邊上,現在正躺着渾身是血的冥夜。
“怎麼在廳裡會放一張牀呢?”我非常好奇,因爲花廳都是爲了招呼客人用的,放張牀在這裡顯得不倫不類的。
“我是天界專司醫務的仙子,經常會有仙友會突然造訪尋求幫助,其中不免會有身受中傷之人,最近天界與魔界常常發生衝突,受傷的人自然更多了。這張牀放在這裡可以方便我替他們療傷。”說着,蔓蘿就從裡間拿出了兩套衣服,訕訕地笑着說:"真是不好意思,我這裡只有兩套女裝,如果仙友不嫌棄的話暫時先穿一穿。"
"卟!哈哈哈!"瞥了一眼,立刻石化的七絃,我立馬笑開了,一邊用手指着他,一隻手捧着肚子,樂得我話都說不出來。要讓七絃穿女裝可比打死他還難受,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神仙也要穿衣服啊!
"你要是不穿就變一件唄!你身上這件確實不能再穿了。哈哈"我好不容緩過氣來了,又笑了起來。
我一想到七絃的眼睛快冒火了,我就樂得不行。要知道讓他用障眼法變一件衣服,無疑是讓他裸奔。
"哦!你不介意的話,我是可以考慮的。"他不僅不火還皮笑肉不笑地向我走過來。
"你……你……"我一時無語,爲什麼受傷的人總是我。
見他一步一步走近,我真怕他直接把身上的衣服脫掉。
"你要幹什麼?"我把雙手架在胸前做好防禦措施。 誰知道他只是從我的肩上取下了包裹,然後用食指點了一下我的腦門,說道:"你想歪了吧!本來腦袋就不靈光,還東想西想。這個包裹是做什麼的?不就是用來裝衣服的嗎?"
說着從包裹裡拿出了兩件男裝,然後把包裹扔給我。
我這不是自己踩自己的腳嗎?我這就是作死的節奏。七絃真是我的剋星!我這個一根筋,什麼時候能夠聰明一點呢?想到這裡我既無奈,又悔恨。
我和蔓蘿走出竹舍,讓七絃幫冥夜換下一身沾血的衣服。
蔓蘿湊過來悄悄地跟我聊天:"七絃神君對你很特別啊!感覺跟我以前見到的他,真是天壤之別。那時我見到的他冷若冰霜,一副不可親近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他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見我好欺負唄!"說起這個我心裡的火就噌噌往上竄,"見到美女自然就不一樣了。"一想這裡,我的心裡就酸酸的,他不僅嫌我難看,還處處跟我過不去。遇到他就是走了黴運。
蔓蘿捂着嘴,溫婉地笑了:"你還不美嗎?"
"我?"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驚訝地說,"我以前在丹穴山倒是挺自信,上到我爹孃,下到小精小怪都誇我漂亮。可是一見到七絃,就被他貶得一文不值,完全將我幾千年來建立的自信給推翻了。"
"看來你很在意他對你的看法!"
"誰在意了?我纔不在意呢!"我看她仍是意味深長地看着我,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趕緊解釋道"我說真的,我真不在意!"
"在意什麼?"這時正趕上七絃換好了衣服出來,聽到我們正說着話,就順便問了一句。
"在意你個大頭鬼,沒人告訴你非理勿聽嗎?"說完我轉身溜進了屋子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