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人,可不止敬輩分最高的阿爺。
還有各家的老人。
跪完阿爺後,各家又分別衝爺爺奶奶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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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爺爺奶奶的,像宋富貴這種,他就和媳婦坐在前面了,受兒子們拜。
大人們拿出大夥掏錢早先共同買的布,作爲禮物,回饋給子女、兒孫。
只不過,回饋的是布料,不是成衣。
婦女們實在是抽不出空製成新衣,買布買的又有些晚,只給老人們做出能穿的。
就是在這時,出現了個插曲,讓所有的長輩們都沒想到的插曲。
這個插曲還是宋茯苓乾的。
她大活幹不了,錦上添花的活還是很會幹的。
宋茯苓雙手端出一大盤蛋糕花。
每一家向長輩跪拜的孩子們都會選出代表,用小小的木棍挑起蒸籠裡的一朵蛋糕花。
大郎說:“奶,吃了它,祝您笑口常開。”
馬老太坐在凳子上,極其感慨接過。
做這麼久的蛋糕買賣,除了嘗過第一次小孫女做出來成品,那還心疼的差些吐出來,再沒吃過。那次吃的太急,也忘了味兒。
葛二妞、王婆子、郭婆子她們,更是鄭重其事雙手接過子孫給的蛋糕花,推了這麼久點心車,今兒也嚐嚐,啥味兒呢,賣那麼貴。
兩歲多的寶子,也在像模像樣的給李秀磕頭,
小娃饞的一張嘴直淌哈喇子,卻毅然決然地將一朵紅燦燦的蛋糕花遞給李秀:“娘,吃花花。”
“噯,寶兒,將來也好好唸書。”
分完後,剩下了兩朵。
宋茯苓故意的。
宋茯苓帶着米壽,忽然給宋福生和錢佩英跪下,“爹,娘,祝你們身體健康,一定要一直陪在我們身邊。”
在現代,除了長輩去世,宋茯苓從沒跪過人。
到了這裡,給這個跪,給那個跪,卻從未認認真真地跪過自個的父母。
閨女忽然整這一出,一下子就給宋福生整激動了,比錢佩英還激動,眼眶紅了。
怕自個失態,宋福生一把抄起米壽,就着米壽遞過來的蛋糕花,啊嗚就是一口,嘴邊還帶着蛋糕就要親米壽,跟米壽鬧得時候,滿眼笑看女兒。
錢佩英之所以沒有宋福生表現的那麼心花怒放,是因爲她的關注點有點不一樣。
她一把取過蛋糕花,拽起宋茯苓小小聲道:“你還嫌今兒跪的少?膝蓋不得疼?跪我幹啥。”
還舉着蛋糕花說, “我就不吃了吧,我又不是沒吃過,留給米壽,擱外面凍一凍,晚上守歲吃。”
“娘。”宋茯苓都無奈了。
她這正煽情呢,幹什麼吶,能不能認真配合。
“好好好,嘿嘿,謝謝閨女啦。艾瑪,真甜。”
一屋子的孩子:“祝祖父祖母、爹孃,笑口常開。”
宋阿爺高舉咬了一半的蛋糕花,暢快大笑道:“福到,開飯。”
一聽開飯,孩子們麻溜從地上爬起,立馬歡呼着帶頭向會議室跑去。
得布料,做新衣裳?不不不,不感興趣。
吃肉,吃香的,吃帶糖的,吃油炸的,纔是娃子們最盼新年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