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和陳蕾約會
晚上，我換了套衣服，準備參加陳蕾所說的聚會。我來洪城不過才四五天，沒幾件衣服，那幾件舊衣服穿上一照鏡子，自己都覺得寒磣，格老子的，真是人是衣服馬是鞍，有心想去買，又一想算了，孃的，老子又不是去相親，用得着打扮得那麼油頭粉面，愛咋咋地。
隨便穿了一件休閒的衣服出去。陳蕾正在外面等着我。陳蕾今天穿了天藍色的小風衣，嬌小的身材裹在風衣裡，淡淡的夕陽照在她潔白的臉上，說不出的清憐可愛，有一種清新的異樣的感覺，那感覺讓我彷彿掉進歲月的記憶裡，一束光線照在森林邊的舊房屋裡。沒來由的一陣傷感。心裡暗罵自己，孃的，果然近墨者黑，才進梨花學院幾天，就沾上了多愁善感的小資情調啊。
陳蕾等我有一會兒了，她站在一輛白色的豐田轎車邊，看見我，揮手示意。我笑着走過去，上了車。
車上陳蕾說起她們的同事聚餐。他們這個同事聚餐基本每個星期都要搞一次，無非就是吃吃喝喝聊聊天院裡的八封什麼的，消費是AA制，這次去的是韓國烤肉店，這讓我想起以前和大師、小夕在一起吃烤肉的日子，這才幾年啊，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想來心裡就一陣傷感。
我倆上了二樓，我一看，已來了不少人，大體數了一下，能有十來個。有幾個女老師笑着上前跟陳蕾打招呼，幾個人摟摟抱抱，完全沒有一點平日老師威嚴的形象。鬧了一會兒，才發現旁邊的我。有的認識我是新來的保安。有女老師說打趣明知故問：“小蕾啊，這位是誰，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我本以爲陳蕾會說不是，沒想到小妮子臉上是不絕的紅暈，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大家寒暄一會兒，那女老師說：“人來得差不多了，咱們坐下吧，開始點菜吧。”又一人說：“好像賈文彬沒來。”正說着，從樓下上來一個人，有人說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人齊了上菜。”
賈文彬長相斯文，身子瘦削，戴着黑框眼鏡，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不住的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堵車，堵車。”他的小眼睛不停地掃向陳蕾。
這家韓國烤肉店的風格全是按照韓式的進行。一個大長桌，兩排人對座，桌上是一碟碟的肉、菜什麼的。這場景我韓劇裡看過，沒吃過，也不知道怎麼吃。陳蕾坐我身邊，看我發呆，笑：“你從來沒吃過韓國菜麼？”我說：“我堂堂天朝帝國，飲食文化何等源遠流長，豈是棒子這種窮酸國家能比！”陳蕾笑說：“你啊，典型的大國家主義。其實韓國菜真得很好吃的。你嚐嚐。”她麻利地夾了烤熟的肉，一樣樣調料蘸好，用生菜包起來，小手舉着：“來，張嘴，嚐嚐。”我也不客氣張開大嘴把她小手裡的菜一口咬嘴裡。嘴張得大了些，咬住了陳蕾的手指，陳蕾抽出手笑着說：“你幾天沒吃飯了，看你那樣子就像一條餓狼。”我大口咀嚼着，費力吞下，然後才說：“才知道啊，我何止是餓狼，還是色狼，你最好離我遠點，特別是在晚上。”陳蕾樂不可支。飯桌上氣氛好極了，衆人都在熱火朝天聊着天，倒也沒人注意我們。我無意中瞥見對面坐着的賈文彬，臉色陰沉，眼鏡背後射出一道幽怨憤恨的寒光盯着我。
吃完飯，衆人告別，我上了陳蕾的車。陳蕾說：“你能陪我一起看看江景嗎？”我說：“好啊，今晚上我人就給交給你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哪怕是讓我犧牲肉體我也在所不惜。”陳蕾一笑：“美的你。”
車子快速行駛，在江邊停了下來。我們下了車，江邊燈火輝煌，高樓上的各色燈光把江水映得五彩繽紛很有詩意。三月的夜晚，空氣溼潤，乍暖還寒，陳蕾的頭髮被風微微吹起，她顯然被眼前的風景所吸引，人也變得有詩意起來。“你知道嗎，你長得像一個人。”
我開玩笑說：“不會是你的初戀男友吧。”陳蕾轉過身幽幽道：“你猜對了，你長得真得像我的初戀男友。”我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孃的，我說這陳蕾怎麼我對這麼熱乎，旁人是我是她的男友她不否認，敢情是沾了這小白臉的光，我還以爲她是被我的氣質所吸引，這樣一想，心裡一陣苦澀，成爲別人的代替品和自身吸引別人這滋味完全不同。下面的劇情估計就是大套路了，諸如小白臉看富家千金看中，移情別戀等等，我心裡正想着呢，陳蕾幽幽說：“他死了，被車撞死的，爲了救我。”陳蕾的眼淚流下來，我本來自己挺的鬱悶，一見她哭，顧不上鬱悶趕緊上前安慰：“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你不要太沉迷在過去的感情裡。 我想，你的初戀男友也不會希望你這樣活着，他希望看到一個開心的你，快樂的你。”
我心裡一陣感慨，我這兒還安慰別人呢，我何嘗不是沉浸過去的回憶裡，和小夕在一起的日子，和小妖在一起的日子。此刻，我所愛的兩個人，一個負我而去，一個上了天堂，剩下一個我，形單形只如同一隻掉了隊的雁。
陳蕾把頭靠在我的胸前，我聞到她頭髮上淡淡的洗髮水的香氣，不由的心神一搖，陳蕾說：“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了他，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好不容易把他遺忘，現在——”我摟着她，輕撫她的頭髮：“如果可以，你就把我當成你的男友吧。”心裡卻是暗罵，格老子的，老王啊老王，你小子明明恨極了當別人的代替品，卻在這兒人模狗樣心口不一地說喜歡，真是他娘地自己打自己的臉。
陳蕾感激一笑，她看着我：“謝謝你。我知道沒有人願意當別人的替代品，那種感覺就像活在別人的陰影裡。其實你，你挺好的，你有你的氣質，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就——”
我明知她後面的意思，卻偏忍不住問：“就怎麼？”陳蕾臉一紅，小聲地說：“你真壞，明知道人家不好意思說，偏問。”我裝傻：“我真不知道什麼意思。”陳蕾突然臉向前一湊，溫溼的嘴脣親了我臉頰一下。
我一愣神，她的嘴已離開，我裝作要摟抱她的樣子：“來而不往非禮也，來，我也親一個。”她蹦跳離開，臉上是不絕的紅暈，歪着頭道：“想得美，上車吧，再不上車把你一個人留這裡。這裡有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