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就是羅連城的畢生理想了,遂不再說什麼,擡頭看着漆黑的夜空,我總覺得心神不寧,似乎前面有什麼事情在等着我。
羅連城這時候也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精神,他目光灼灼的看了我一眼,隨後說:“跟我來。”
跟着他,沿着看不見的山道,一直走到了半山腰的位置,還好我的眼睛有了夜視的能力,不然的話還真的夠嗆。
我們站在一顆大樹下面,他指着前方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說:“那就是龍窟了。”
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個洞口並不明顯,掩藏在兩顆大樹的中間,如果沒有人告訴我的話,很難發現。
羅連城掏出一張黃符給我,“待會進入龍窟以後,會非常的寒冷,這張火符驅寒的作用。”
我接過來看了一眼,就隨手放進了口袋裡,我現在對於羅連城隨時能拿出一些奇怪的符,沒有絲毫的驚訝了。
既然人家已經將路都帶到這兒了,再讓人家打頭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我快走幾步趕在了羅連城的前面,說:“這次就讓我先進去。”
說完沒等他說話,我就貓着身子來到了洞口,這個洞差不多有三四米寬的樣子,我剛接近洞口,就有寒風從裡面吹了出來,雖然還沒有到讓我感到冷的地步,不過我怕會有其他的什麼妨礙,就將火符貼在了胸口的位置,頓時一片溫暖從胸口流遍了全身!
“這就是龍窟,怎麼像是巨大的蛇洞似的?”我嘴裡嘀咕了一句,對身後的羅連城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然後小心的走了進去。
龍窟裡比外面更加的黑暗,月光最多隻能照進洞口兩米多一點,根本起不到什麼太大的作用。
越是走進龍窟裡,就越冷,不過好在我的身體還扛得住,深入四十多步的時候,我覺得身體的行動有些遲緩了,就說:“這個地方怎麼這麼冷啊,這些風好像是從地府中吹出來的!”
沒有聽到羅連城的回答,我就回往回看,他還站在龍窟的洞口,我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卻發現身體忽然動不了了。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來,我再擡頭看到了,一塊巨大的斷龍石墜從洞頂落了下來,鎮山洞裡都是灰。
紫府中的氣機急劇流轉,很快就將我驚醒過來!
“媽的!又被騙了!”
忽然一陣鐵鏈晃動的聲音從龍窟的深處想起來,然後迅速的接近,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一條巨大的尾巴纏上我的腰,將我捲起來,狠狠的砸在了山洞的巖壁上,只是一下就將我砸的昏昏沉沉的!
我現在恨死羅連城了,他這樣一次次的欺騙我到底是爲了什麼?
撲通一聲,我被再次的扔到了巖壁上,力道很大,我渾身一震,憋在胸膛的那口淤血再也忍不住,一口噴的老遠,不知道是不是被摔昏頭了,我似乎看到血液裡隱隱的與金光閃現!
我靠在巖壁,大口的喘着粗氣,我現在很慶幸,一路的時候都沒有被砸中腦袋。
“別動了,再動那長蟲又要來折騰你了。”忽然黑暗的角落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我朝着聲音的來源看去,可是這裡實在是太黑了,沒有任何的光源,那怕是瞪大了眼珠子也看不清,不過依稀能分辨出一個人形的輪廓,我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那個怪物就行了。
我慢慢的朝着那個人挪動,過來了一會後,我坐在了他身旁,然後問他:“朋友是什麼時候被抓進來的?”
我一開口,那個人猛的做起來,嚇了我一跳,還沒等我和他拉開距離,他就一把抱住了,身體不住的顫抖。
我一驚,不會碰到一個神經病吧,一驚一咋的,我此時身體還沒有恢復,掙不開那人的懷抱,只好說:“你有什麼話也要鬆開我再說吧。不然你再抱下去,我就被你勒死了。”
那人這才鬆開了一點,結結巴巴地說:“老王,我……是陳柏霖哪!”
我一愣,旋即狂喜起來,不過又怕是羅連城的詭計,就說:“你說自己是陳柏霖,有什麼證據?”
那人聽到我的話,也是一愣,不過很快就地說:“你大爺的王禾,連我都認不出來了,信不信大哥我削你!”
一聽這句話,我就確定這個人就是陳柏霖了,當初在瑤寨的時候,我告訴老族長年紀的時候,被他聽到了,他就讓我喊他哥,我當然不幹了,那時候,他就開玩笑的說出了這句話,不過從那以後,我就叫他老陳,他不肯“服老”就叫我老王。
在這裡和陳柏霖重逢,絕對是意外之喜!
他又抱着哽咽了起來,說我不該來救他的,這個地方是個絕地,根本逃不出去!
我知道他被困在這裡時間太長了,心裡已經產生了一絲絕望的念頭,這個時候信念是很重要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哭的像個女人,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別的不行,但是降龍伏虎的本事,還是不少的!”
陳柏霖一聽我的話立刻就炸毛了,一拳砸在了我的肩上,剛要說句狠話的時候,又忽然嘆了口氣,說:“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他的擔心,心裡頓時有一股暖流通過,就將我離開過龍村到杭州,再到龍方的過程,一絲不漏的說了出來,但是隱去了得到金丹和在鬼頭潮中發生的事,不是我不信任他,只是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講到羅連城變成他的樣子欺騙我的時候,他頓時怒不可竭,說要是再讓他見到那兔崽子,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聽到我被騙進龍窟的時候,他又直罵羅連城是龜孫子,生兒子沒*。
最後我雙手一攤,說:“我的故事就到這裡了,現在我們來確定一下,你有沒有將我們的是告訴過羅連城。”
陳柏霖沉默了一會兒,說:“沒有。我從沒將你我的事告訴任何人。”
我遲疑了一下說:“難道羅連城真的是從你的腦袋裡讀取了一部分的記憶。”
陳柏霖立刻搖着頭,說:“不可能,我進洞後從來沒有見過羅連城,他怎麼可能讀取我的記憶。”
我說:“這關係到我們所有的親人,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是發生。”
陳柏霖陷入了沉默,過了好長的時間,才說:“如果說是特別的事,就是我進來後的一段時間,很嗜睡,幾乎沒有怎麼醒過,你說會不會是那個時候,他們從我的身上得到了你的消息。”
我趕緊說:“再想想,除了睡覺,還有沒有沒有別的?”
陳柏霖說:“我記得睡覺的時候我不停的做夢,而且都是接任務的事情,在夢裡每一件都非常的清晰,可是當我醒了之後,我反而記不清了。”
我緊緊的皺着眉頭,嘴裡不斷的重複着這幾個關鍵詞,“清晰的夢,夢裡面都是往事,醒來後的一段時間裡,對往事的記憶變得模糊!”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不禁暗暗叫苦。
我看着他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嚴肅地說:“老陳,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能從人的夢中獲取記憶的秘術。”
陳柏霖一愣,他滿臉的詫異,想了一下,彷彿不相信我的話,“你說的是伯奇秘術?”
我嗯了一聲,沒想到他卻說:“應該不可能,這門秘術,早就失傳了。”
“這是哪裡啊?上古裔族龍方,連龍都能囚禁數千年,會伯奇秘術不奇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