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取捨之後,我們決定先去這個大積寺,如果不行的話,再想別的辦法!何況大積寺的主持也是修行中人,而且還是個老前輩,說不定可以給我們指引也說不定!
決定後,我就開始收拾行李,這次的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所以一些必要的換洗的衣物還是要帶的。
半個小時以後我將鐵門鎖上,並且特意去了一趟斯文超市,站在超市外,告訴小文母女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了。
對我的忽然離開,小文媽媽雖然很意外,但是卻沒有說什麼,還笑着說讓我在外面注意安全,不過小文似乎有些不捨,卻被她媽媽拉進了超市內,沒有再出來。
言不悔帶着我們用了四個小時時間,來到了三百多公里以外的一座城市,辰州。
對於這個地方,我沒有任何的印象,不過陳柏霖卻是自打進了辰州以後,看言不悔的表情就變了,很複雜。
辰州,鳳凰山,大積寺。
言不悔將車停在山腳的停車場內,我從車窗內看着絡繹不絕的香客,終於明白了言不悔口中的香火旺盛是什麼情況了。
我抱着佛像,看着人滿爲患的上山道路,咋舌:“這就是你說的香火可能鼎盛,這也太鼎盛了吧,這麼多的人,怎麼上去?”
我看着他們倆,言不悔依舊是那副棺材臉兒,看不出什麼東西來,不過陳柏霖就不同了,他的臉色依舊陰沉,也沒有接我的話,和他平時的模樣一點都不像。
“你怎麼了?老陳,好像別人都欠你錢了似的。”
他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反倒是言不悔拍了拍我倆的肩膀,示意我們跟着他走。
言不悔帶着我和陳柏霖避開了香客,循着一條偏僻的山道,爬了一個多小時的山,在我筋疲力盡之後,終於來到了山上寺廟後面的一座小院內。
我很好奇這個小院怎麼建造在山上,而且還有人居住。
一個老和尚坐在老松樹下,悠閒的喝着茶,聲音洪亮地說:“小言啊,怎麼這麼久纔來看我這個老和尚啊?”
我一聽他這話,不禁疑惑了,這個老和尚側對着我們,眼睛也沒有睜開,怎麼就知道有人上山了,而且還知道是言不悔。
高人,絕對是高人。
言不悔見怪不怪的看了我和陳柏霖一眼,沒有說話,輕輕的推開籬笆門,僵硬的棺材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罕見的笑容,快步走進了院子,恭敬地說:“不悔見過木魚大師。”
陳柏霖一聽木魚大師的法號,臉上也滿是震驚,隨即向老和尚見禮,“魯班門陳柏霖見過木魚大師。”
我抱着佛像,抱不了拳,就只好彎腰說:“晚輩王禾見過木魚大師。”
“哈哈,不用多禮。”
老和尚從躺椅上站起來,好一個威猛的佛門金剛,一身白色的寬大佛袍,雪白的眉毛垂到了顴骨。
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到我臉上的時候,眼神一變,隨即像兩把刀子似的直插進我的心裡。
我心頭一震,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但是在第三步的時候,一種我也說不清楚的強烈情緒爆發,讓我死死的頂住了他的壓力,提起來的左腳又重重的踏回了原地。
老和尚雪白的眉毛一挑,先是哦了一聲,然後又看着言不悔,說:“小言啊,你這次可是給老和尚帶來一份大禮來啊。”
言不悔似乎和他很熟悉,說:“木魚大師,這次我們兄弟是遇到了一點事,還請大師出手相助。”
老和尚擺擺手,說:“老和尚都是要去見佛祖的人了,有什麼能幫你的。”說完又指了指我,說:“這位小施主又是哪位高人的弟子?”
我正欲開口,言不悔就搶着說:“這是王太公的孫子,也是現今第十一代的太公。”
“哦?”老和尚有些意外的看着我,親切的問我:“你是符絕的孫子,不錯,那老小子當年一別數十年,也沒有來看看老和尚。”
這轉變的也太快了吧,我看着老和尚,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了,當我剛要說話時,老和尚的目光又落在了陳柏霖的臉上,滿面春風地說:“你那個滑頭的師父,現在又跑去哪裡耍酒瘋去了。”
我看到陳柏霖的姿態更加恭敬,他回答說:“多謝木魚大師牽掛,我也有三四年沒有見過他了。”
“還是這小子最逍遙啊,我不及他呀。”木魚大師是個灑脫的人,他感嘆了一句,就問我們來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事。
言不悔聞言,趕緊將我們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到結尾時,還問老和尚,怎麼樣安置這個陰佛。
老和尚在地上畫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卍”字佛印,讓我把陰佛像放在了上面,並且親手解開了墨線。
看到陰佛的真容後,他面露悲切,然後寶相莊嚴的宣了一聲佛號,默默的念起來了經文。
我們站在一旁,沒有打擾他,尤其是我,在沒有了佛像這負累以後,全身都輕鬆了。
一直到入夜之後,老和尚親自捧着佛像,帶着我們下山,來到了寺廟的大殿,召集了幾位年紀很大的僧人,舉行了一個簡單而又莊重的儀式,將陰佛供奉在了大殿的一處佛龕中。
我們三人看着佛像入龕,頓時鬆了一口氣,彷彿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了地。
儀式完成以後,我以爲任務已經結束了,沒有想到老和尚卻讓我們在僧舍住下,他告訴我們,有辦法幫我化解地藏陰氣,不過我要留在寺廟裡修行一段時間。
我問他要留多長時間。
老和尚微笑着說,那要看我的慧根了。我們三人商量了一下,言不悔和陳柏霖和力主我留下來。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在老和尚的安排下,一直隨着寺廟裡和尚的作習時間生活,跟着他們做早課、晚課,完全過了起出家人的生活,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已經沾染了一身的佛光佛氣了。
而言不悔和陳柏霖,在第二天的時候就被老和尚打發出去,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過,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聽老和尚說好像是去尋找什麼東西了。
日子又這樣過去了幾天,我以爲日子還要這樣繼續的時候,卻在一天晚課之後,被打破了。
因爲,陳柏霖和言不悔回來了,而且他們還帶來了兩顆一黑一白的舍利。
就在這天晚上,大和尚帶着我來到了大雄寶殿,他讓我跪在了巨大的佛祖像前,然後催動佛門秘法,將大殿佛像中蘊藏的念力轉化成了罡正陽氣注入了我胸前太極圖中。
我看着陰陽魚開始轉動,然後瘋狂的吸收着大殿中的罡正陽氣,陽魚的圖案越來越清晰,身體中隱藏的地藏陰氣也被牽引出來,相互纏繞的旋轉。
大和尚忽然大喝一聲,猶如獅子怒吼,雙手各拈了一顆舍利,點在了陰陽魚上,舍利成了陰陽魚眼。
完整的陰陽魚終於成型,我感到身體猛地一震,似乎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
我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裡我似乎失去了十年的時光,做了十年的普通人。
在我醒來以後,發現一切都不是夢。
我記起了所有的事!
無論是在縣城生活之前,還是在那之後的事,我都記起來了!
面對我的重生,陳柏霖和言不悔都很激動,前者甚至是連眼淚都流出來了,我站在寺大積寺的後山上,頭頂皓月,看着遠方的城市,心裡默默的說:“爺爺,我回來了。”
……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