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衫譏諷道:“怎麼怕了?這可不像是王太公教出來的徒弟啊!”
我眼皮也沒擡,就頂了回去:“你這樣的激將法對我沒有任何的用處,你要是有這功夫,還不如考慮一下,這陰擂怎麼打吧。”
“好!”兜帽衫豎起了大拇指說:“不愧王太公的徒弟,有膽識!不過,你就不怕被我佔盡了天時地利?”
我蹲下來給蜂子掐人中,總算是把他弄醒了,我讓他回村裡去,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然後拍了拍手,站起來滿不在乎地說:“你別忘了,這裡可是我的主場,天時地利人和,我可是佔全了。”
兜帽衫一愣,沒想到我這麼的大方,也不矯情,就說:“好,三天後晚上八點,我就在這裡等你!”
我想了一下,今天是星期四,剛好是三天後是星期天,就點點頭,說:“可以。”我想了一下有說:“那見證人是誰?”
擺陰擂,除了攻守的雙方以外,還要最少三名見證人在場,免得到時候發生不可收的事情。
兜帽衫說:“我這邊會有兩位術士界的前輩到場,至於你那邊,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點點頭,畢竟我地頭蛇,他是過江龍,俗話說強龍南壓地頭蛇,他來到我的地盤上擺陰擂,請上兩位前輩壓陣,也是符合江湖規矩的。
我點點頭說:“沒問題,就這麼決定了。”
兜帽衫見我答應的爽快,反而有些不放心了,說:“難道你不用和王太公商量一下?”
我說:“這種小事我自己就能做主,如果沒有什麼別的指教,那我們就三天後見了。”
我說完就看着兜帽衫,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神遊物外,我等了一會兒,見他不說話,就當他默認了,我朝他一拱手施了一個道上的禮數,剛要開口說“請便”時,忽然,兜帽衫沒有任何徵兆的衝到我面前,擡腳踢向我的手掌。
我自從經歷過老族長的事情以後,已經不再是那個對誰都掏心掏肺的懵懂少年了,更何況鬼剎獠也告訴過我,不要相信任何人,而爺爺一直就告誡江湖中人心險惡,三者疊加,足以讓我對這個莫名引我來樹林的兜帽衫,保持足夠的警惕了。
所以見到他以後就一直提防這他,所以他一動我就發覺了,我往後連退了三步避過兜帽衫的攻擊,沒想到他得勢不饒人,他的腳掌地上一撐,右拳裹着一團灰色的光團轟向我的胸膛。
我此時已經和兜帽衫拉開了兩步的距離,但是還不夠,這點距離根本不夠我停頓反擊的,我只能一退再退!
兜帽衫的攻擊很兇猛,一直壓着我打,我失去先手後只能被迫防守,但是我沒有絲毫的急躁,因爲我知道兜帽衫的拳路肯定會有破綻露出來的,我要做的就是在此之前放防得滴水不漏就行了。
然而,很快我就退無可退了,因爲我的背撞上了一顆大樹,對面的拳頭已經到了我的面前,怎麼辦!
“龍瞳!”
我的眼中爆射出黑白奇光,兜帽衫突逢奇變,眼睛一時不適應,閉了起來!
“就是現在!”我在心裡怒吼一聲,經脈中的氣機灌注於雙拳,夾帶着我的怒火狠狠地轟在了兜帽衫的拳頭上!
兜帽衫經過一路的追擊,早就氣竭了,反而起我卻是如立地金剛!
此消彼長之下,對轟之後的結果是,我的後背猛的撞在了後面的大樹上,而兜帽衫卻是一直退了七八步,才止住頹勢!
兜帽衫目露精光的看着我,扭了一下拳頭,低聲說:“有點意思啊!”
“有點意思?那我們不如讓它更有意思吧!”我目露兇光,森然地道。
“哦?”
“剛纔,你不是氣勢如虹嗎?現在該輪到我了吧!”我我感受着身體裡的澎湃氣機,戰意勃發,莫名其妙的被當成了沙包,誰都不會有好脾氣的,我朝着兜帽衫陰森森道:“你剛纔很爽吧!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我緊握着拳頭,身體裡的氣機沿着一氣破天門的路線急劇的運行,身體裡的氣勢勃發,凝聚到了一個要爆發的臨界點!
兜帽衫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勾起了我的戰意,這似乎出乎了他的預期,但是很快就變得陰鬱,哼聲說道:“有什麼本事就是出來吧,讓我看看王太公到底教了你什麼了不得的本事!”
我大吼一聲似龍吟虎嘯,沒有再廢話,雙拳的表面包裹着一團擺濛濛的光芒,轟向了兜帽衫。
兜帽衫說的硬氣,做的更是硬氣,他也勁聚雙拳,夾着灰色的氣機朝我衝來!
砰!
四隻肉拳相撞,竟然發出瞭如捶戰鼓的聲音,巨大的衝擊波幾乎都要將我和兜帽衫的衣服都扯碎了,我們各自退了五六步,倒是個不分軒輊的結局,不過,我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
兜帽衫並沒有多大,最多不會超過二十歲,眉毛很濃,眼睛黑亮,顯得很英氣,嘴脣很薄,整張臉看起來很英俊,卻帶着一股邪氣,此時他正滿臉詫異的看着我,然後邪笑着道:“不錯,如此實力纔不枉我千里迢迢趕來。”
千里迢迢?我皺着眉頭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兜帽衫點了點頭,然後答非所問地說:“原本我只是受一個朋友所託,想要打得你在牀上躺半個月,可是現在我改變想法了。”
我心中一驚,倒不是怕了他,而是被他說的話給嚇到了,我沒有得罪過誰呀,誰那麼狠,竟然要我臥牀半個月,我思來想去不得其解,就沒好氣地說道:“怎麼?是不是感覺提到鐵板了,就想打退堂鼓了!”
“退堂鼓?”兜帽衫的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說:“你是不死太自我感覺良好了,雖然你是不錯,但是我想要贏你還是能做到的!”
我瞧見他好像很篤定的樣子,心中一動,直接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剛纔爲什麼還要偷襲我。”
“偷襲?”一聽我這話,兜帽衫搖了搖手,嗮笑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只不過是想試一下你的斤兩,如果你連那一下都擋不下來,又有什麼資格和我打陰擂!”
我聽着他這一番似是而非的理論,心裡明白了,眼前的這個滿臉邪氣的年輕人,絕對是個難纏的角色。
我忽然一笑,想通了一件事,他是個狠角色,可我也不是善茬兒,就颯然地說:“那你覺得我怎樣呢?”
兜帽衫臉上的神情有一絲驚訝,就說:“湊合吧,勉強有資格和我一戰!”
我聞言撇撇嘴,還真不是一般的自戀啊,我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被我揍的像條死狗。”
說完這句話,我就離開了樹林,根本懶得再去看兜帽衫一眼,既然我要繼承爺爺的衣鉢,以後像他這樣的挑戰者肯定還會遇到很多的,我沒有必要一個個的弄清楚他們的身份,我只要狠狠的將揍翻在地,就行了!
我回到祠堂的時候,爺爺已經回來了,正在廳堂裡抽菸,我就將事情告訴了他,然後說:“爺爺,您能不能告訴我您當年在江湖上的名聲有多大,好讓我心裡有個底呀。”
爺爺看了我眼,說:“現在知道怕了。”
我喝了一口熱水,說:“怕倒不至於,只不過我作爲過龍村即將上任的第十一代太公,當然有必要知道“王太公”這三個字在江湖上,或者說是在術士界代表着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