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以恆覺得他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講了講正常的情況，和可能面對的比拼，小情侶二人就好像被打了雞血一樣亢奮不已。
“師父你放心吧，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汪浩先下了保證。
“要是能一人比試一場就好了，可惜……”趙芸菲有些惋惜，不過她還是說道，“那這個好機會就給你吧。”
汪浩就和她謙讓了起來：“當然是你去，你們兩個都是女醫生。”
“這和男女有什麼關係，你去……”
兩人幾句話就掙得面紅耳赤，秦以恆不得不及時打斷他們。
“你們兩個誰上，是我決定的。”
也太不把師父放在眼裡了，這就要自己做主了？
兩人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都羞愧的低下了頭，聽着秦以恆訓斥了幾句，又交代了一些事情。
從包廂離開，秦以恆又接到了楚威的電話。
“神醫，你在南開街那邊吧？正好我馬上也路過那裡，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哪兒來的那麼多巧合和路過……
監視人監視的未免也太緊了吧？
不過，秦以恆並沒有戳穿他，應了一聲，便等着他將地址發到手機上。
半個小時後，兩人在附近最繁華的一家商場頂樓的旋轉餐廳碰面。
這裡裝潢華麗，四周都是寬大潔淨的落地窗，陽光投射進來，給所有的人事物都鍍上了一層金，帶着秋日特有的暖意。
侍者彬彬有禮，客人全部行爲優雅得體，交談的時候，聲音連第三個人都不會聽見。
而坐到包廂之後，這種舒適感和高級感又被放大了一些。
不得不承認，楚威很會找地方，在這裡不論說什麼，都不會落入其他人的耳朵裡，也避免兩人萬一說的激動，吵起來打起來。
因爲在這種地方，任何不對勁的舉動，都會被擴大，立刻請出去，帶來的影響也不好。
都是成年人了，誰能那麼不要面子。
因爲秦以恆吃過東西，楚威就點了一些甜點和飲品，等待食物全部上桌之後，楚威才清了清嗓子，準備說話了。
“神醫有沒有看到網上的消息？”
“沒有。”秦以恆冷淡的回答。
但這也是實話，他出來之後和汪浩、趙芸菲碰面，然後一直在談事情，哪有時間看手機？
就算有，他也不愛看。
網上會出現什麼，網友會說些什麼，他心裡有數。
楚威想到了這個回答，所以並不氣餒，再接再厲的問道：“那幾個人，和那兩具屍體，神醫怎麼處理的？”
“與你無關。”秦以恆依舊不買賬。
類似的回答，楚威也想到了，但沒想到秦以恆話說的這麼難聽。
接連被折了面子，楚威臉上有些過不去，他喝了口飲品緩解，卻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略有些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
主要是楚威非常尷尬，秦以恆吃的還算開心。
他不挑食物，但是常年在大雪山上，吃的用的都很難發生改變，來到渝州之後，他還挺喜歡這些新鮮東西的。
吃下幾塊糕點，又把咖啡喝了大半，秦以恆在楚威複雜的目光中，又開始看風景。
旋轉餐廳在頂樓，很高，向下望去視野開闊，人都像螞蟻一般小，要是換了哪個恐高的，肯定都不敢過來。
秦以恆倒是很喜歡這樣的心曠神怡。
“咳咳。”楚威難耐的清了清嗓子。
在他看來，他和秦以恆要進行的，是很重要的交談，誰要是一直說話，就落了威，在之後的對話中會陷入不利的境地。
他已經連續提了兩次話頭，不想再提。
可是秦以恆就真能這麼幹坐着？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楚威覺得最起碼好幾個世紀之後了吧。
秦以恆終於冷聲說道：“你我二人可以說是半點交情都沒有，能提起來的事，也都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所以楚先生就開門見山吧。”
秦以恆倒是終於說話了，但他依舊處在上風，半點沒有下降。
楚威心裡不舒服，如此，也就不繼續寒暄了。
既然他想要開門見山，那就直白好了。
“恕我直言，你和楚家走到如今的地步，很大原因是楚家根本看不到你的價值，還在幼稚的擔心你會籠絡楚家人心，或者凌駕於楚家之上，甚至下令不讓你再踏足楚家，唉……這是什麼糟糕的決定？太可笑了……”
“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是因爲這個。”秦以恆語氣有些嘲諷，似乎認定楚威在胡說八道。
楚威再次一噎，但他知道，秦以恆一定是磨不開面子承認。
別說他了，就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被楚家如此對待，無異於卸磨殺驢，兔死狗烹，心裡也都是會不平衡的。
所以在這種時候，他們就會極力表現得和家族並沒有鬧得那麼難堪。
楚威自認爲很瞭解這樣的心理。
他淡淡笑道：“你我二人之前確實不算是交好，你不信我，我也可以理解。”
說着，他好像希望找出一些能代表信任的東西，於是他提到：“但之前在洛錦繡那裡，如果不是我點破，你還不知道要被她矇蔽多久。”
這件事不提則已，一提起來秦以恆簡直想笑。
但是他不能笑，只能繼續等着楚威說下去。
楚威看他沒再反駁，說出什麼刺人的話，心裡輕鬆了不少。
“現如今楚家上上下下的事情基本都是楚若雪在打理，可是若雪年紀還太小，楚家又太大了，她根本撐不起來，最近出了這麼多事，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頓了頓，楚威又希望秦以恆給出點贊同的反應。
於是他聲音沉穩，幾乎是不容辯駁的道：“這是事實，你要承認。”
對此，秦以恆不置可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人啊，果然就是那麼得寸進尺。
如果秦以恆沒猜錯，接下來，楚威就要發表什麼“楚若雪早晚要嫁人，楚家不能跟她嫁給別人，還是要掌握在楚家人手裡”之類的言論。
他不想聽。
“所以你覺得應該怎麼樣？”
秦以恆主動帶了話題，就讓楚威認爲他是默認自己的說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