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隻小奶狐又何必勞煩九小姐,若是牧老族長不放心,儘管可以將小奶狐交給在下,在下定當保他安然無恙。”
一道狂妄的笑聲打斷陵天蘇的思緒,陵天蘇聞音望去,一個身形魁梧,渾身血氣的男子隨着笑聲走進廳內,眼神不善的盯着陵天蘇。
親人吶!陵天蘇直接忽視那抹不善。滿臉熱切的看着這位即將解救他與水深火熱的男子。
牧魏頷首說道:“原來是應賢侄,距離狩山開啓還有些日子,應賢侄怎麼來得如此早。”
那名魁梧男子從陵天蘇身上收回視線,眼中不善盡數收斂,這位可是統治北疆的老族長,即便狂妄如她也不可能表露絲毫不敬,朝牧老族長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笑道:“不早了,牧老族長豁達大方,狩山此等寶山都能讓我夔牛族分一杯羹,若是不來早來些問候牧老族長,着實失禮。”
牧魏點了點頭,對陵天蘇介紹道:“這位是夔牛族應窮怒應賢侄,是來參加狩山祭的,實力不凡,想來此番定能滿載而歸。”
“這位是南狐少主......”
“這位牧老族長就不必介紹了,我知道,傳的沸沸揚揚的九小姐的未婚夫,陵天蘇,對吧?”
應窮怒有些失禮的打斷牧老族長的介紹,因爲他知道此子來歷,以及將來會是在北族是何等身份,心中有些窩火,面上禮儀式微笑,卻滿目兇光,身上殺氣絲毫不弱於牧連焯,針對陵天蘇。
陵天蘇不露痕跡的皺了皺眉,看來又是一個傾慕牧子憂到了腦殘地步的傢伙。
牧老族長對於他那一身殺氣熟視無睹,淡淡說道:“既然應賢侄遠道而來,想必也是疲倦了,我讓下人備好客房,應賢侄就隨下人下去好生休息,養足精神。”
應窮怒說道:“此事還不急,剛剛聽牧老族長談及小奶狐需要人照顧,晚輩願意盡一份綿薄之力,還望老族長成全。”
陵天蘇心中大感不爽,若你真是好意也就罷,只是那一口一個小奶狐,輕視意味極重,想來也是不想讓他與牧子憂走的過於親近。
牧魏看向陵天蘇問道:“天蘇,你怎麼看?”
應窮怒銅鈴般的牛眼瞪着陵天蘇,說道:“小奶狐不會拒絕在下的好意,對吧?”
其中威脅意味十分濃重。
威脅我?陵天蘇心中冷笑,雖然他很不想與牧子憂一塊進入狩山,只是應窮怒的態度令他很不滿,牛小子,小爺我偏偏不讓你如意。
“多謝應兄好意,小子雖然實力低微,但是與應兄非親非故,實在不敢麻煩應兄,應兄一番盛情,小子銘記於心,應兄放心,子憂會保護我的。”
與你非親非故,我爲什麼要相信你,我有我的未婚妻保護,幹嘛還要捨近求遠去接受你一個外人的幫助,牧子憂不是外人,而且比你還要厲害,所以不用跟她客氣。應窮怒這般認爲他話中的意思,特別是那親暱的稱呼,令他心中怒火升騰。
牧魏蒼老的面容露出一絲欣慰,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
“小奶狐,莫要不識好歹。”
應窮怒眼中血光流動,身上煞氣又濃郁了幾分。
他千里迢迢趕來,雖說一部分原因是爲了狩山祭,不過更大的原因是因爲他聽說了北狐一族的小公主牧子憂定親了,男方居然還上門定親,牧子憂是整個北疆一衆的夢中情人,他也不在例外,他從未見過牧子憂,倒說不上他有多喜歡牧子憂,只不過她血脈精純,遠古九尾天狐血脈在她身上覺醒,她是奇蹟般的存在,他想與牧子憂誕下的子嗣,那樣的血脈也普通不到哪裡去,他是夔牛後裔,唯有如此強大的血脈才配的上他,他早已把牧子憂視爲禁裔。只是...這小子算什麼東西,一個雜種貨,生得如此孱弱,可笑的凝魂初期修爲還如此癡心妄想,簡直不知死活。
陵天蘇臉上笑意盎然,說道:“大笨牛,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麼明白嗎?你看你長得又黑又醜,身上又臭,哪裡有我家子憂好看,身上香噴噴的,狩山途中,也不會那麼煩悶了。”
陵天蘇這句話純粹是昧着良心說的,無非是想噁心噁心他。只是話音剛落,自己首先狠狠的抖了抖,被自己的被噁心得不輕。
果然十分見效,應窮怒面上黑紅,滿目兇光,手臂青筋粗大暴起,體內氣勢越來越強,脖頸之上,浮現出一道道赤紅雷紋,彷彿下一秒就要出手。
陵天蘇依舊一副笑吟吟的模樣,絲毫不懼。
牧魏一直眯着的眼眸微張,應窮怒熾熱升騰的氣勢頓時凝固,隨之,渾身一涼,全身猶如被冷水澆潑,嗤嗤作響,氣勢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應窮怒心中又驚又恐,沒想到牧魏僅僅一眼就能讓他戰意全消,這實力是恐怖到了什麼地步。
對於他的放肆,牧魏沒有出言呵斥教訓,沒有用凌厲的目光去針對他,只是那般靜靜的看着他,年老渾濁的眼珠如同一灘死水,沒有一絲波瀾。
應窮怒一身冷汗,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他竟有種心悸的感覺,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抑心中的情緒,說道:“既然小奶狐不願與在下一道,在下也不勉強,先行告退。”
陵天蘇心中不覺有些好笑,明明已經被牧老族長的氣勢嚇得不輕,還要不忘表示對自己的輕視態度。
臨走之前,應窮怒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牧魏又重新眯上眸子,恢復一往悠閒姿態。
“天蘇,應窮怒他記住你了,他這人性子陰狠蠻橫,你在狩山中要小心提防此人。”
陵天蘇連忙低頭稱是,其實根本不用牧魏提醒,從應窮怒一進門,即使牧魏在場,也絲毫不掩飾身上對他的殺機,可見此人是何等狂妄。
不過論狡詐,大笨牛可鬥不過天性狡猾的狐狸,陵天蘇又何嘗不是把他給記住了,他本不願無故結怨,奈何人家偏偏要來踩你一腳,可不能就這樣乖乖伸頭讓人家踩。
…………
“少爺,狩山祭,您真不打算帶上我們嗎?”
月兒一臉擔憂,明天就是狩山出世的日子,陵天蘇卻執意要孤身一人前往,她們很不放心。
“一昧活在別人的庇護下,永遠無法成長,這次...是個機會,我想自己闖闖,而且狩山人數有限,我們三人要是都去,雖然牧老族長嘴上不說,但心中肯定有想法,咱們沒必要佔別人那麼大便宜。”
陵天蘇收拾着裝備,將一些緊急用品一股腦塞進空間戒裡。解毒藥劑,驅獸粉,玄雷果,紛紛準備妥當。
可...總覺得還是少了些什麼?
月兒反應過來,取下腰間隨身攜帶的軟鞭,說道:“少爺,您化形以來好像還沒有一件兵器,困龍鞭是中品玄器,你帶去,肯定能幫助到你一二的。”
“對對對……少爺你把我的血月刀也帶上吧。”
香兒也反應過來,急忙遞上配刀。
只是困龍鞭已無當初那般靈氣十足,鞭身染着點點腥綠,這是上次與蝕毒血莽一戰染上的,如今鞭身已經被侵蝕得坑坑點點,模樣有些悽慘,由於行程緊迫,一直也沒有時間修復。
月兒一臉自責,說道:“這是當年族長贈送與我的,如今被我糟蹋成這番模樣,真是該死。”
香兒聽聞,遞出血月刀的那隻手縮了縮,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別看現在血月刀安安靜靜的躺在鞘中,表面精緻華麗。其實在夜深人靜之時,香兒總會默默拔出血月刀,一言不發的看着鏽跡斑斑的刀身。
這把刀同樣也是陵天蘇的母親贈送的,當年她與月兒兩個小小的聲影仰望着那個高大的身影,她將這兩把玄器和陵天蘇一同交到她們手上,這份信任,讓她們自豪了許久。
可如今……
她又何嘗不自責,不心疼呢?
香兒將這份情緒深藏與心底,笑道:“少爺,別看它們現在這副模樣,怎麼說也是中品玄器,雖然受損,餘威猶在。你帶在身份總是多一份安全的。”
陵天蘇一臉無奈,說道:“可我不會使鞭啊,我這化形也纔沒多久,摸都沒摸過鞭子,別到時候戰鬥途中,別把敵人傷着,反而把自己給絆着了,那可醜大發了。”
香兒連忙想要說什麼。
陵天蘇又打趣說道:“刀呢,我到能勉強能揮揮,不過我不懂血月刀法,無法將血月刀形態發揮至圓滿,香兒姐姐你還是留給自己防身吧,別到時候讓懷山給欺負了,你與他實力相當,再加上血月刀,你定是穩壓他一頭,只有他受欺負的份。”
“少爺,您說什麼呢?好端端的提起那個臭傢伙幹嘛。”
香兒俏臉微紅,這段日子裡,她口中的那個臭傢伙總是想方設法的討她歡心,總是偷偷帶她出山去人間玩耍,品嚐各種美食,雖然他爲人看起來很迂腐,但行事到不迂腐,很是大氣,嘴上也再也沒有對陵天蘇出言不遜,香兒也沒有當初那麼討厭懷山這人了。
月兒一臉擔憂道:“那少爺你總不能沒有兵器防身吧?”
陵天蘇笑了笑,咧咧嘴,露出兩顆小小虎牙,虎牙慢慢延伸,變得細長鋒利。又伸出雙手,略顯瘦弱的雙掌化爲獸掌,利爪從絨毛中探出,寒光閃閃。
“我的武器就是我的獠牙和利爪,這是我天生的資本,我熟悉於自身的武器多過於那些外物,放心吧,我能照顧好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