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墨墨離開後,倆娃也醒了。
楊蜜的心態有點崩。
就一點點。
大概換件衣服那種程度。
因爲雪茄吧裡還有一個大怨種。
基努裡維斯。
大哥您老人家是不是不知道什麼叫做電燈泡?
此刻,客廳裡。
楊蜜生無可戀的躺在沙發上,任由兩個孩子在自己周圍爬上爬下……恍惚間,她感覺自己好像一隻狗。
母狗……呸,這詞兒有些不好聽。
女犬?
好像也不行。
哎呀!
總之吧,就是那意思。
就動物世界上那種動物媽媽往那一躺,幾隻小崽不是來吃奶,就是在它身上爬來爬去。
她明明很餓,但卻只能一直照顧孩子。
因爲那個渣男孩子他爹吃幹抹淨後就不負責了……
嗯!
沒錯!
一切都是那個王八蛋的錯!
她在心裡怨念滿滿。
可雪茄吧內卻雲山霧罩。
煙氣之中,基努裡維斯對許鑫說道:
“我覺得是冷酷,MR.威克不會對任何敵人抱有憐憫。就像是劇本里那樣,看到了敵人就噠噠噠三槍。”
許鑫一愣:
“爲什麼是三槍?不應該直接爆頭麼?”
“……?”
聽到這話的未來“MR.威克”同樣臉上升起了一絲疑惑:
“莫桑比克,許,你不知道麼?”
“……MR.威克,我們那禁槍。”
“啊?……哦對,你們沒有槍。”
MR.威克恍然大悟,然後衝許鑫比劃出了一個拿手槍的姿勢:
“許,這是一種射擊方式,廣泛應用於反恐以及軍事行動中……”
許鑫心說那沒毛病了老鐵。
“反恐”嘛。
“和平”嘛。
“世界警察”嘛。
人家肯定是專業的。
他微微點頭,就聽基努裡維斯繼續說道:
“你別看莫桑比克這名字屬於非洲,但實際上這種槍術是我們發明的。具體的特點就是兩槍軀幹,第一時間解除敵人的反抗能力,接着在對方倒地後在頭上補上一槍。你說的爆頭,只是遊戲,因爲在真實戰場上能一槍命中敵人頭部的機率很小,所以莫桑比克射擊術是一種非常實用的槍法。我覺得很適合威克這位殺手。”
聽到這話,許鑫拿出了筆記本:
“怎麼拼寫?”
基努裡維斯接了過來,飛快在紙上面寫上了一行字。
許鑫拿着紙來到了電腦前,打開了谷歌開始搜索。
接着,幾個視頻蹦了出來。
看着那上面穿着軍服的哥們噠噠噠開槍的模樣,許鑫微微點頭:
“確實,看起來很實用……但和電影裡又有些區別。基努,你會麼?”
“我知道,但沒訓練過。如果你覺得可以……明天我們去武器店一趟,讓專業人士爲我們演練一下,怎麼樣?”
“行啊。我這種外國人也能打槍吧?我想試試M4,最好是安裝上消音器那種……我在我們國家的靶場裡玩過仿製AK,但沒玩過正宗的M4……”
“……”
許鑫的話讓基努裡維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也玩網絡遊戲。
CS他也玩……
但……正因爲他玩,才知道這東西和現實裡的槍械差距到底有多大。
許這一張嘴,他就知道,對方也算是被CS這款遊戲給誤導了。
害人不淺……
不過他還是欣然應允:
“OK。沒問題。那你覺得威克這個角色我說的冷酷氣質對麼?”
“對,也不對。”
“怎麼?”
“我覺得他首先要符合一個退休殺手的氣質。一個人在生活中如果還是那種冷酷的模樣,讓人看到後就敬而遠之,可不像是殺手。我的認知裡,殺手應該是那種乍一看很普通的人。不說其貌不揚吧,但至少,他的一切看上去要很低調。”
“直到他的狗被殺了?”
“沒錯。威克的狗死了,那是亡故的妻子送給他的禮物。他最珍視的禮物。這是一種反差,你要通過一種……形象上的轉變,給與觀衆一個合理的心態轉換的曲線。當轉換的那一刻開始,你不再是普通人約翰·威克,而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BOOGY MAN~”
說到這,許鑫頓了頓,接着說道:
“基努,我們不如這樣。就像是你說的那樣,在這部電影裡,我們不需要其他槍戰片那種槍火橫飛的場面。什麼是殺手?十步就能殺死一個人,他走了一千公里都不會留下痕跡。”
“……?”
聽到這話,未來的MR.威克納悶的問道:
“爲什麼要走十步?”
“比喻,這是我們那的一種比喻。我的意思很簡單,那我們不如摒棄掉以往好萊塢的槍戰套路吧。比如打不穿的沙發,只是一層木板,卻能像平底鍋一樣擋子彈的原木桌。”
“……平底鍋能擋子彈?”
“呃……”
這下,許鑫發現了。
拋開私底下的相處不談。
這哥們顯然是一個在演戲之中,對於細節把控喜歡刨根問底的類型。
於是,他搖搖頭:
“我只是比喻。總之,就是這種意思。既然你覺得那個莫桑比克槍法比較合適,那麼,在近身戰之中,我們也儘量寫實一些。近身格鬥裡不存在那麼多的花招,殺手講究的就應該是一擊必殺。更何況,威克已經退休了,一個退休的殺手,年齡……要更大一些。而對於年齡大的人而言,那種花裡胡哨的搏擊,他的體力可能無法足夠支撐。所以,我們可以搞的真實一些。儘量用現實裡有的技術,把威克那種一擊必殺的殺手風範體現出來……”
“哇哦,酷!比如說?”
“比如說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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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信我,這招真的好用。楊特別專業!”
“……???”
這已經是基努裡維斯都不知道第幾次露出來的疑惑表情了。
楊特別專業?
他不自覺的目光落在了許鑫的褲子上。
許……
小許還好嗎?
好吧。
這個想法很荒唐。
但不得不承認……
許的想法很棒。
一個有別於好萊塢傳統意義上的槍戰類型題材,真刀真槍,近乎還原真實的打戲,一個寫實風格的,關於殺手的電影。關於一個冷酷殺手的復仇電影……
聽上去就很棒啊!
……
“哇哦!我的意思是說……楊……哇哦!”
餐桌上,基努·裡維斯一臉驚訝到不行的表情。
然後做出了一個拇指、食指、中指捏在了一起,類似天朝人用手形容數字“7”的手勢後,接着用嘴脣親吻了一下,以及一個拉動的動作。
有點類似從嘴裡捏着口香糖扯出來一條那種。
那是一個很經典的意大利手勢,代表着嘴裡食物的美味。
“沒有番茄,沒有芝士,只是豬肉,黃瓜,豆苗……這是我吃過最美味的一碗麪。哇哦!上帝,它可真棒。”
兩條褲衩的怨念,在聽到了朋友的誇獎那一剎那,直接煙消雲散。
有誰會拒絕帥比的誇獎呢?
更何況,這個帥比還是基努裡維斯。
很多人心裡的夢之船。
哪怕他常常說自己老了……可老了,那也是老帥比基努裡維斯啊。
“哎呀,看你說的……喜歡吃,明天我給你煮一罐子,你拿回去。回到家想吃時候,煮點意麪,挖一勺,搭配點蔬菜就能吃了。”
被誇的跟孔雀開屏似的顯眼包這會兒都快紅溫了。
帶着這份心情,這頓飯吃的那叫一個氛圍完美。
而吃過了晚飯,未來的MR.威克就起身告辭了。許鑫看着他騎着哈雷摩托遠去的尾燈,下意識的來了一句:
“真帥啊……”
楊蜜不自覺的點點頭:
“確實,長成東西方通殺的模樣,可真不多。”
“……”
許鑫瞬間無語了:
“你有病吧?我說的是那輛摩托。” “我說的也是。”
楊蜜得意一笑,拉着他往屋子裡走:
“走啦,摩托你是別想了,肉包鐵的玩意,我可不同意你騎。”
“……那是男人的浪漫。”
“浪漫不能當飯吃,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顯然,她已經劃出了一條明確的線。
人嘛,這輩子總是有可爲有不可爲。而摩托車顯然就是其中一個。
嗯……明天得寫到家規裡去。
就寫在“許鑫不可賭毒”的下面。
……
一路帶老公來到了後院。
夜晚的泳池,水中的燈光亮起後,伴隨着水面的折射,給黑暗的院子裡憑空添加了一份生機。
楊蜜手裡端着一杯莫吉托,和許鑫擠在一張躺椅上,枕着老公的胳膊滿眼的愜意。
“哈~舒服~”
拿吸管一口氣嘬了半杯後,她發出了一聲滿意的嘆息。
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直接側身,把頭埋進了愛人的胸膛裡。
這會兒暖暖和陽陽被姥姥和姥爺帶着去洗澡了,她終於能和老公享受片刻的寧靜。
“哥哥。”
“嗯?”
“我宣你~”
她美滋滋的拿臉蹭了蹭,摟的更緊了一些。
而許鑫則問道:
“什麼時候走?”
“後天……哎呀,你說這個幹嘛?煩死了。我下次再參加好萊塢的電影我就是狗!真的……他們簡直把人當牲口用。真離譜!”
“哈……唔。”
她在抱怨,可許鑫卻打了個哈欠。
他有點困了。
結果這哈欠還沒打完,腰忽然一疼!
“嘶~幹嘛!”
“別搞事情啊,小夥子。你知道我饞你多久了麼?我天天都夾着枕頭睡覺,煩死了!而且……你想想今天是什麼日子!”
許鑫先是一愣……
隨後馬上臉色一變:
“親戚要來了?”
“嗯,今天百無禁忌!”
這話乍一聽,好像還挺對味。
但許鑫卻心裡一慌。
完蛋了。
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我……內個……我這纔剛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狀態可能不算很好……”
“哥們,不對吧?您老人家難道忘記當年有多威風了?什麼……一週七天,一天24小時,我隨時都能搞定馬龍。這話是您老人家說的吧?”
“不不不,您記錯了,那是羅德曼說的。”
“是嗎?可我怎麼記得你當時可得意了。臉上那個驕傲啊……嘖嘖……”
“哪有……”
許鑫趕緊矢口否認。
當然了,他也不認輸:
“我不是說我不行,是狀態不好。但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嘿嘿,你就吹吧。”
楊蜜翻了個白眼,接着又往老公的懷裡拱了拱。
比弗利山莊的晚風分外怡人,讓她焦慮了好久的心情終於放平了下來。
“老公~~”
“嗯?”
“你辛苦了。”
“……”
一句平平無奇的話語,卻讓許鑫心頭一顫。
攬住了懷裡的姑娘,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
“不辛苦,這有什麼的?”
“帶倆孩子挺累的。”
“那累的也是咱爸咱媽。”
“……嘿嘿。”
見他努力的避免着讓自己心生愧疚,楊蜜再次發出了有些傻兮兮的笑聲。
如同一個孩子。
算啦。
那就不說了吧。
她的手搭在了許鑫的腰上,腿也盤住了。
一呼一吸之間,全都是那股菸草味道之下的熟悉氣息。
這股味道,陪伴她度過了最美好的大學時光。
也曾在無數個夜晚,化作了抵禦孤獨,堅固無比的思念之牆。
亦包容了她的所有缺點、任性、種種不好的情緒……
“老公~”
“嗯?”
“其實我自己在這邊的時候,有時候感覺還不如住酒店呢。酒店至少還有個人氣兒……我自己守着這麼一個大房子,覺得特別難過……甚至都不覺得這裡是我家。因爲沒有你……有你的地方纔是家呀。”
聽到這話,許鑫卻再次搖頭:
“不,應該說,咱們在一起時,就是家。”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
話音未落,躺椅後面傳來了暖暖的聲音。
“這呢。”
許鑫下意識的彈開了妻子的頭,扭頭看着穿着個小花裙子睡衣的閨女,微笑着招了招手。
而楊蜜則無聲無息的發出了遺憾的嘆息。
唉……
美好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
很快,暖暖光着腳,走到了躺椅旁邊。
看到擠在一張椅子上的爸爸媽媽,她自然而然的扒着媽媽的腿爬上了椅子,然後很“蠻不講理”的擠到了倆人中間。
“爸爸,我洗完啦!你聞聞~”
側身的許鑫笑眯眯的湊到了女兒的胳膊前嗅了嗅:
“哎呀,可真香~來來來,讓大灰狼咬一口~嗷嗚~”
“嘻嘻嘻,不要~不要~”
暖暖開始扭動,躲閃。
迅速轉身躲到了媽媽懷裡。
楊蜜摟着女兒,感受着她那溫暖的小手裡傳遞出來的溫度,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笑容裡沒有剛纔那般的甜蜜。
有的只是溫柔款款的母性光輝。
算啦。
小搗蛋來就來吧。
她可是我的寶貝呀~
有她,有爸爸……這纔是最完整的家呀。
home~
sweet home~
……
“阿嚏。”
正在被姥爺用浴巾擦身子的陽陽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