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演《風聲》這部電影」
「是的,我知道有樑冰凝出演,我想和她合作。」
……
「很想演《風聲》這部電影」
「對,我要演主角,樑冰凝演李寧玉,那我就演顧小夢吧。」
……
「很想演《風聲》這部電影?」
「對呀,我想演主角,太小的角色我不演的。」
……
「很想演《風聲》這部電影?」
「是的,不過主角我可能演不了,配角的話許哥給我一個就好。「
……
曾經。
許鑫想過無數種他問出了這個問題後的答案。
從主角到配角……
他都有想過。
可是,千算萬算,他沒想到……自己等來的竟然是這個回答。
於是眼神就有些呆滯了。
接着,呆滯變成了疑惑。
疑惑變成了興趣盎然。
「原因呢?」
他直接問道。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竟然能給出這種答案。
而井甜在聽到了他的追問後,眼神先是上瞟,似乎在思考。
接着又看了下自己的右邊……
這表情還是思考。
連續思考了兩次後,她抿起了嘴。
這還是在思考。
三個動作做完後,她才說道∶
「前幾天,我看到了新聞後,叔叔對我說,他和許叔叔是朋友,已經幫我打完電話了,說是過幾天許哥你會聯繫我,聊聊這部電影的事情……所以…我就買了一本《風聲》的原著看了看。」
說到這,她微微搖頭∶
「我對這個故事不感興趣,看了兩章,我就沒在繼續看下去。」
「呃…」
隱隱約約的,許鑫覺得她這聊天節奏……不對,腦回路自己有點跟不上。
偏偏又說不上來哪裡。
就覺得很古怪。
想了想,他點點頭∶
「嗯,然後呢?」
可誰知井甜的眼裡卻冒出了一種很奇怪的神色∶
「所以你問我想不想演《風聲》,我回答你了呀。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演。」
「……???「
聽到這句好似……最簡單不過的回答。
許鑫更懵了。
「那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來演《風聲》這部電影。」
「……?「
許鑫都聽傻了。
就感覺自己的腦回路跟彈力球一樣,隨着她的話語跟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什麼玩意……
這到底在聊什麼?
他一時間竟然有些跟不上對方的思路。
想了想,他趕緊擺擺手∶
「你看啊,咱倆來捋一下。」
「……「
井甜沒說話,只是一雙大眼睛在盯着他。
「首先,你不想演《風聲》,你對這個故事不感興趣。「
「嗯。」
「再者……你主動給我打電話,卻又要演《風聲》?」
「對的。」
對個錘子啊……
許鑫張了張嘴,忽然有些弄不懂她到底要做什麼了。…
想了想,他問道∶
「你既然……不想演,爲什麼又要演?」
「因爲我不演,許叔叔和我叔叔都會很難做。他們在談他們的合作,但這次的合作裡卻摻雜了我的原因。所以,我不想演,但我來演了。」
「……「
許鑫一怔……
這……
這算什麼解釋?
而興許是知道自己這個答案有些古怪,井甜主動再次解釋道∶
「我可以不演的,因爲第一我對這個故事不感興趣。第二,我的專業課很一般,並不覺得我自己能比擬樑冰凝。第三,是我叔叔讓我來演的。第四,我的經紀人團隊都認爲許哥你這次的電影,對任何演員來講,都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大家都希望我能來演,所以我來演了。」
「但你不想演?」
得到了這四個原因後,許鑫反問完,井甜就再次點頭∶
是的。
「……「
許鑫的腦子裡飛快的把這個姑娘的話全都揉到了一起,然後拆分開來……
大概思考了幾秒鐘的時間,他忽然問道∶
「爲什麼你會選擇着這種被裹挾的生活方式呢?」
井甜聽到這話,忽然歪了歪頭。
看着許鑫的眼裡流露出了思考的情緒。
同樣過了幾秒鐘,她說道∶
「那許哥爲什麼會同意我來演呢。」
「呃…」
嘿,我這暴脾氣。
咱老許縱橫娛樂圈打孃胎裡開始算也快三十年,今天還真被你這女子給拿捏了?
他從奧運會開始,姑且算是正式踏入這個圈子……一直到現在,接觸的不說每個人吧,但至少大部分的人,大家的聊天、人際交往其實目的都是相當一致的。
他遊走在這片叢林之中,深諳這片叢林的生存法則。
並且遊刃有餘。
可偏偏……到這姑娘這,總有一種談話節奏不受控制的跑偏感覺。
奇了怪了……
想了想,他說道∶
「你要聽實話還是假話。」
шшш¤ ttКan¤ CO
「我們爲什麼要說假話呢?」
「……「
不行。
看着這雙眼睛,許鑫就覺得心口有些堵。
她這聊天方式吧……
不噎人。
甚至很坦白。
和問題是……
你總會覺得彆扭。
有棱有角的。
想了想,他從兜裡摸出了煙盒。
起身打開了一下單間的窗戶。
沒開多,就一條縫。
接着點了一顆煙。
井甜對於他抽菸也沒什麼意見,只是默默等待着他開口。
尼古丁並沒有帶來什麼興奮的感覺,反倒讓他的頭腦稍微冷靜了一些。
兩口煙的功夫,他說道∶
「我爸,應該是和……井叔叔在搞一個什麼合作。所以,既然是對家裡的生意有幫助,哪怕咱們之前不認識……我也必須要過來一趟。第一是幫我爸分擔下生意上的壓力,促進一下合作伙伴的關係。第二則是看看該給你一個什麼角色。…
這個角色其實今天不管你說你要不要演,我都不會給你特別重要的角色。恰恰相反,我給你的角色,只會是類似背景板一樣的龍套角色。因爲……我在學校的時候就知道你的事。確確實實如你自己所說,你的專業課水平很一般。在這部羣像戲裡,不見得能達到要求。我這麼說,你會生氣麼?」
「你說的是事實呀,我爲什麼要生氣?」
「……「
.
看着沉默的許鑫,井甜說完這話後,就自顧自的說道∶
「我和許哥想的,其實是一樣的。我叔叔說,和許叔叔合作還挺重要的。這是生意上的事情。而讓我來這部戲裡,叔叔的目的是想讓我出名,因爲我喜歡做演員。
當演員,就要出名。
所以,聽到了許哥你的事情後,他是爲了幫他的侄女成就夢想。如果我不演,那麼和許叔叔的合作會不會出現波折,我不清楚。但我演了,他們的合作一定會很愉快。所以,我來了。」
見許鑫如此直白,她也同樣直白的一塌糊塗。
那雙大眼睛裡看不見一絲違心或者謊言。
「…「
可許鑫卻微微張大了嘴。
一臉的……彆扭。
他真的覺得很彆扭。
其實他聽懂了,因爲本質上,自己和這姑娘說的意思是一樣。
都是「幫家裡分擔下」的意思。
只不過……
爲什麼聽她說話,總覺得特別彆扭呢。
她說的對麼?
對啊。
意思和自己是一樣的。
都是以家裡的角度來出發,把個人的喜好壓抑在了「家」的後面。
可……
總感覺和她聊天,就是那種刀刀見血,招招斃命的生死局。
捅不死你,我就捅死我自己。
大哥咱一定要這麼直白的嗎?
而看着他那荒唐的模樣,井甜又搖了搖頭∶
「明明許哥和我選擇了一樣的方式,爲什麼會覺得我是被裹挾着呢?」
「……「
「那你呢?你沒有被裹挾嗎?」
「我……呃……啊吧…」
結結巴巴了兩句,他忽然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行吧。」
他大概明白了井甜的意思。
剛要開口,忽然,就聽井甜又來了一句∶
「許哥,你也不希望你家和我家的合作出現波折吧。「
「……???「
媽耶。
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人?
這話說出來……你真的是字面意思嗎?
不是……
你威脅誰呢……
好像也不對。
爲什麼我會覺得這話是威脅呢?
明明人家都不想演了。
可腦子裡那種「太太,你也不想你先生丟掉工作吧」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但她似乎也沒意識到自己說這話的意思,繼續點點頭∶
「所以,我不想演,但我可以演。「
「呃……「
他張了張嘴。
嗯。
是個高手。
——
「蜜蜜~」
「一菲~~」…
看着走進來摘掉口罩的劉一菲,楊蜜笑着站起了身來,張開了雙手迎了上去。
顯然,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劉一菲是愣了下,才同樣迎了過去。
倆人擁抱了一番後,楊蜜才笑着說道∶
「怎麼纔來呀,我都快想死你了。」
100
語氣那叫一個親暱。
接着,她看了一眼旁邊的DY後,說道∶
「DY,旁邊那屋,婷婷她們在,你們上那屋吃就行,隨便點哈。「
「好的,蜜蜜姐。「
DY明白她的意思,接着對劉一菲說道∶
「姐,那我去那屋了。」
「嗯,好。」
劉一菲應了一聲,接着開始解自己的呢子大衣。
她今天的衣服選擇其實相當簡單,棕色的呢子大衣,搭配黑色毛衣,下面是一條深色牛仔褲。
腳下則是一雙帆布鞋……
打扮確確實實隨意。
可是,在看到了她全身打扮後,楊蜜的眉頭卻皺了一下。
而她皺眉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她覺得劉一菲真的該換團隊了。
女藝人的私服其實要比出現在公衆場合下的衣服,要更講究。
一方面,私下裡的衣品是最能定義一個人時尚品味的。很多一些一線品牌在選擇代言人的時候,都會綜合考量,挑選這些明星在公衆場合與私下裡的衣品如何。
看氣質是否與自己品牌相符。
所以,除非是在家。否則只要出門,就要特別注意一下。
另一方面呢,彩屏手機現在都爛大街了,手機各個都是千萬像素級別的,照片都能拍的很清晰。
認出你了,拍你一張照片發到網上,就會受到一些人的品頭論足。
名氣越大,品評你從衣服到妝容到皮膚再到氣質的人就會越多。
她身上三葉草的代言人合同是怎麼來的?
憑什麼現在全國的阿迪達斯店裡最大的海報照片上,能出現她的身影?
原因不就是自己無意中的「鳳還巢」照片出來後,被阿迪達斯找上門來的麼。
所以,楊蜜太清楚私服的重要性了。
張嬌現在去一些商場裡,都快被櫃姐當成祖宗給供起來的原因就是……她利用自己的時尚感,來包裝楊蜜平日裡的穿着打扮。
核心定義只有兩點
「一,力求多元化,不論什麼風格,都必須要達到讓蜜姐完美消化。」
「二,絕對不雷同,從一線大牌到平價穿搭,必須要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時尚品味。」
這是在爲自己明年獨立出來後,與那些大牌時尚相關的品牌接洽而做準備的。
可在看劉一菲這邊呢?
別的不提,就今天這套衣服,楊蜜覺得要是自己,那她的形象助理、包括形象設計這些人都可以下崗了。
巴寶莉的呢子大衣已經爛大街了。
不過還好,作爲經典款,它確實是百搭。
上面的毛衣呢,雞心領的。…
劉一菲最近應該體重增長了一些,脖子有些粗了。
選的話也應該選高領的,利用黑色系的色差顯瘦風格,遮擋住因爲長肉而看起來略顯修長不在的脖子。
而不是通過雞心領,徹底暴露脖子上的肉肉。
但這都是小問題。
最大的問題在於褲子的選擇。
黑色系,牛仔褲。
她的腿,真的挺粗的。
是典型的浮腫型粗腿。
女藝人的標準就是,你胸可以平,但你的腿一定要細。
因爲你要接受大衆的眼光品評。
上半身的劉一菲,絕對是沒毛病的。甚至她五官的一些地方,楊蜜也會嫉妒。
但……她這雙粗腿其實是致命傷。
浮腫型的粗腿其實形成要素有很多,但她的這種粗,應該是小時候練舞蹈,讓腿部肌肉羣很發達。然後中途停止練習後,自然而然的,腿部肌肉被脂肪包裹,導致的浮腫而粗。
想瘦下來,難。
但卻可以變成肌肉型腿粗。
然後通過塑形的方式,讓腿部在粗的同時具有美感纔對。
娛樂圈的女星有三件事是畢生追求。
一是變瘦,二是變白,三是腿變細。
現在的劉一菲……恐怕除了白,其他哪一點都在漸行漸遠。
這三種追求無論哪一種,想要達到、保持,都是一種很大的折磨。
哪怕是天賦異稟如她,也不過是佔了第一條和第三條而已。
第二條,亦是她的追求。
至於第一條和第三條……
不好意思,作爲未婚夫嘴裡「腿玩年」的終極代言人,以及吃什麼都不長肉的專家,她這條件是天生的。
就是這麼棒。
可劉一菲呢?
粗腿,還選擇黑色牛仔褲?
這到底是什麼形象助理,纔會給出的定義?
這不辭退還等什麼呢?
她眼神一陣古怪。
但這種事情沒必要現在說,倆人親暱的坐在了這張不大的餐桌上後,楊蜜遞過去了菜單。
「我沒來這吃過,你點唄。」
聽到劉一菲的話,楊蜜點點頭,拿着菜單對服務員要了幾個菜後,又問道∶
「喝酒麼?」
「……喝!「
聽到這話,楊蜜點點頭,對服務員說道∶
「去拿幾支酒來,我選一下。」
服務員點頭禮貌退去。
楊蜜這纔看向了用熱毛巾擦手的劉一菲
「今天許鑫來不了了,他那邊忽然有點事,沒關係吧?」
「……「
劉一菲擦手的動作一頓。
笑的有些勉強∶
「沒關係呀。」
見狀,楊蜜心裡更確定了她一定是和劉姨鬧彆扭了。
沒辦法,太明顯了。
那層失落都擺在明面上了。
想了想,她說道∶
「他電影那邊現在正在準備開始試鏡,前面有挺多的準備工作要忙的,今天下午回來的時候是三點多。本來都說好了,咱們住一起吃飯,但回家剛不到十分鐘,一個電話打來了,是西影廠的人,他就出去忙了。還讓我和你說聲對不起,下次請你吃飯補償回來。」…
「嗯嗯,沒事的呀。「
劉一菲笑着點點頭,放下了毛巾後,忽然好奇的問道∶
「蜜蜜,那你們倆……進行到哪一步了?」
聽到這話,楊蜜笑的有些甜,舉起了自己的左手。
劉一菲一眼就看到了她無名指上的那枚銀色的戒指。
「!!!!「
她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你們…」
「嗯。定婚啦~」
楊蜜笑着應了一聲,臉上,是還沒喝酒就已經開始的紅豔。
「哇!!!!!「
這下,劉一菲的情緒是真的烘托到位了。
她是真的驚訝。
真的真的驚訝。
不過驚訝之後,馬上就追問到∶
「那什麼時候結婚?」
說着,忽然一愣,馬上搖頭∶
「暫時不合適結婚吧?你的事業現在這麼好……「
「呃……「
楊蜜張了張嘴後,笑着說道∶
「也不是,我是打算去一趟之後,在考慮結婚。」
「……?去那邊做什麼?」
「你知道白龍王嗎?」
「……香江人特別信的那個大師?」
劉一菲直接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訝。
「對,都說他算命特別準,我倆想去問問,看什麼時候合適結婚。」
楊蜜如數家珍:
「先問什麼時候結婚,然後問問第一胎要兒子還是女兒,最好能問問取個什麼名字之類的,或者哪一年要孩子……反正我想問的挺多的。都去看完了,就提上日程。「
「……那你的事業怎麼辦?「
「沒事呀。」
楊蜜笑眯眯的說道∶
「得先顧好家庭,在說事業上的事情唄。」
「呃…」這話一出口。
看得出來,劉一菲是真的有些詫異了。
因爲……她以前一直覺得蜜蜜的事業心特別重。
交際、人脈這些都能看出來她在處處鑽營的模樣。
可這一年多不見……
看着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朋友……她一句感慨油然而生∶
「蜜蜜,你變化好大呀。」
這話說出口的一秒鐘之後,楊蜜已經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藉着她這話的由頭,楊蜜笑眯眯的說道∶
「有嗎?……我覺得一菲你現在的變化也挺大的。」
「我?」
劉一菲一愣。
楊蜜點點頭∶
「對,以前給人的感覺就……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但現在忽然多了份煙火氣……「
「呃……「
劉一菲看上去有些愕然。
一時間竟然分不清楚這句話是在說自己好,還是自己壞。
可馬上就聽到了下一句話
「感覺好多了。」
「……「
「就之前,我在《黃金甲》拍完,不是給你發過幾次短信麼,約你出來吃飯,唱歌什麼的,你都不出來的。弄的我以爲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呢……所以今天能把你約出來我真的特別開心~「
這話其實聽在劉一菲耳朵裡挺刺耳的。
倒不是說蜜蜜怎麼樣。…
而是……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這兩年的狀態。
瞬間,一個聲音開始鳴響。
「閨女,你少和這種人來往,她心思多着呢,肯定想利用你。「
「閨女,看到了沒,這導演見到你乾爹也得恭恭敬敬的。所以你放心,有你乾爹在,這圈子裡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閨女,咱不和他們合作了。程龍和李聯傑加盟的片子能拍成這樣,這公司肯定沒什麼前途。」
「閨女……「
「閨女……「
「閨女……「
耳邊響起的是一種從幾乎被刻錄到骨頭縫裡的聲音。
讓她不自覺的擡起了頭,看向了楊蜜。
此時此刻的楊蜜正看着由服務員帶着白手套,雙手捧起來的幾支紅酒。
那些紅酒的年份應該都不短了,標籤上面滿是歲月流逝的痕跡。
而蜜蜜呢,似乎很懂,正在和服務生溝通着什麼諸如「托斯卡納這年份的酒不行」、「這支木桐還不錯」之類的話語。
聽到這……
蜜蜜的變化……挺大的。
這是真心話。
她真的變得好漂亮。
感覺就像是整容了一樣。
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
從穿着,到身上的手錶、耳環之類的配飾……
曾經那個在《神鵰》劇組裡的女孩好像消失了。
又像是破繭成蝶了。
變得成熟、優雅、而且迷人。
以前別人就對她說過,說這個圈子裡的人會被動的快速成熟起來。
她一開始還不信。
甚至在內心衡量、審視了自己後,覺得自己還是那個自己,並沒有什麼「加速成長」這一說。
可今天看到了蜜蜜後,她忽然有了這種模糊瞬間變通透的感覺。
蜜蜜的變化。
無論是氣質,容貌,打扮,還是那種舉手投足之間讓她愈發熟悉,但始終想不起來在誰身上見過的那種感覺……
原來,自己之所以沒有體驗到那種「加速成長」的感覺,並不是因爲自己「獨立而清醒」。
只是因爲……
自己始終在原地踏步,停滯不前而已。
而就在自己原地踏步時。
別人都在成長。
甚至,成長到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根草。
這根草,生長在了一顆大樹之下。
在幼苗時,大樹爲她遮風擋雨,讓她能在暴風雨中,踏踏實實的看着那些暴露在天空之下的野草被雨水打彎了腰。
她很安全,因爲她有一顆大樹保護她。
可是,暴風雨總會過去的。
雨過天晴後,那些得到了雨水與陽光滋瀾的小草開始挺拔起了腰肢,野蠻的追逐着陽光的方向,飛速的開始拔高、抽展着自己的枝丫。
可她卻一無所覺。
直到,她再次發現那些曾經接受嚴苛環境下的「同伴」已經遠超自己時。
她才明白。
自己背後這顆保護了自己免受風吹雨打的大樹,在不知何時,已經成了制約自己的禁錮枷鎖。
它遮擋了風,遮擋了雨。
更遮擋了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