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菲。
出道即巔峰,江湖人稱小劉知詩。
劉詩詩。
出道承繼表姐光環,江湖人稱∶小劉一菲。
當年,唐人想籤劉一菲,結果被劉曉麗和陳金非給涮了一把,大把的資源砸下去連口湯都沒喝到的事情,到現在還在被人所津津樂道。
而當年在沒簽唐人後,劉一菲的黑料就開始滿天飛。
當初鬧的最歡的,就是名嘴宋缺德造的那個謠言,說什麼劉一菲是變性人。
結果一度鬧到了今日說法這個節目。
但要說這事其實沒什麼對錯。
娛樂圈又不是善堂,你招惹我了,我還不能還擊了?
當年唐人是真的準備等劉一菲過來後,就大把大把的資源傾斜下去,力求把她和胡打造成年青一代最頂尖的藝人。
至少在電視劇行業是如此的。
而唐人也確實在電視劇領域有這個能力。
結果勢頭造了,資源給了,人卻沒等來,說好的事情也反悔了,唐人要是沒點動作,反倒會讓人覺得好欺負。
劉一菲這邊也確確實實把人給耍了。
這事沒什麼好說的。
唐人是大公司,劉一菲也有個胡瀾財富榜上有名的乾爹。
在當初那個年代兩邊過了幾招,最後發現誰也奈何不了誰後,唐人這纔開始走上了一條」山寨」的道路。
真的劉一菲找不着,那就找個假的,掛上劉一菲的熱度來炒。
於是,劉知詩應運而生。
而對於劉知詩而言,頂着劉一菲表妹的名頭出道,她其實也不喜歡。
但當初她簽約之前,唐人沒和她說這個。而等簽約之後,合同在唐人這裡,她就更沒資格說這個了。
恰巧她出道這兩年山寨成風。
什麼康師傅、康帥傅。什麼王中王火腿腸、王中玉火腿腸這種現象普遍至極。大家對於山寨的容忍度相當高,除了真正的劉一菲粉絲,在確定了劉知詩不是劉一菲的表妹後,開始抗拒她外。
在普通人眼裡……一個漂亮程度不次於劉一菲的演員……
誰也不會吝嗇給一些關注度。
所以,從某些方面而言,劉知詩的戲路子還是挺順當的。
順順當當的演了《仙劍》,獲得了頗多的關注度,戲也不少……況且這兩年劉一菲的熱度下降的厲害,出道開始還不停有人問她關於劉一菲的事情,可從今年開始,基本就沒什麼人問了。
唐人也明白,光靠山寨沒法真正推舉出一個人。
更別提被山寨的那個現在腳底也是一腳黃泥。
所以也開始有意識的避免這方面的事情。
想要把劉知詩真正的推出來。
而對於兩個演員來講,雖然從出道開始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但要論起見面……今天還真的是第一次。
尷尬麼?
很尷尬。
劉一菲看劉知詩,有種我買的房子,幾年沒住,再次回來時發現裡面已經住了一家三口,還順帶裝修了不說,面對自己的詰問,對方還在理直氣壯說這是他們的房子……這種既視感。
家被偷了呀。
而劉知詩看劉一菲呢,心思要更復雜一些。
她的事業心其實倒不重。
面對劉一菲也沒有什麼「我偷竊了本該屬於你的財富」那種莫須有的負罪感。
而是更荒唐一些。
「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看到你們~有多甜蜜~」
咦?
誰在唱歌?
就在劉知詩還在恍惚的時候,楊蜜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不要在打啦~」
「……「
「……?「
倆人看向了正笑吟吟望着這邊的共同的朋友。
就見她正坐在牀上,一副焦急的模樣∶
「你們可都是我的翅膀~」
「???「
這是什麼意思
瞬間,倆人的思路就有些斷檔了。
不過,開門的劉一菲還是回過神來,讓開了身位。
劉知詩禮貌點點頭,走了進來。
在略過了劉一菲後,她看着蜜蜜和兩個小傢伙,臉上的笑容如同花兒一樣開始綻放∶
「姨姨來啦,快讓姨姨看看~」
走到了近前,看着帶着一藍一粉兩種顏色小線帽的嬰兒,劉知詩直接坐到了孩子的頭頂上方位置,神着頭,仔細觀察着兩個孩子片刻,說道∶
「暖暖像許鑫,陽陽像你。「
聽到這話,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劉一菲忍不住小幅度的翻了個白眼。
心說你可夠瞎的。
明明倆孩子都像蜜蜜。
而楊蜜則笑眯眯的點點頭:
「我覺得也是……你剛纔來的時候碰到許鑫了沒?」
「碰到了。他在外面迎接客人呢,迎來送往的,特別忙。」
「嗯,一會兒咱們幾個一桌。這一桌飯都是開的小竈,菜雖然都一樣,但牛羊魚海鮮多一些,肉菜的話就一個紅燒肉你不能吃。其他的我連葷油都沒讓他們放……客人比較多,我只能這麼來啦,不是清真的你別挑理。」
聽到這話,劉知詩沒來由的,心裡有些得意。
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但笑容確實更盛:
「嗯,不挑呀,今天是兩個小傢伙的大日子呢。「
「嘿嘿……吃完飯你還有事沒?「
「沒,今天專門趕回來就是爲了你,明天我才走的。」
「那叔叔阿姨那邊呢?」
「昨晚我回來的……你就說你要幹嘛吧。「
「中午許鑫肯定得喝酒,他們哥幾個估計都得喝多。下午你倆陪我回家待一會兒唄,我在月子中心都待吐了。」
「呃……」
劉知詩下意識的看了劉一菲一眼。
劉一菲率先點頭∶
「好呀。剛好……我還挺好奇你去試鏡的那個角色,想要看看你都怎麼做準備的。」
她一答應,劉知詩也點點頭∶
「行。」
「嗯,寡人的兩個愛妃都答應了……「
楊蜜的語氣裡滿是得意。
人也笑嘻嘻的眯起了眼睛,一副故作威嚴的模樣∶
「那寡人下午便與兩位好的鴛鴦戲水、雲雨一番。這明日的早朝,怕是上不得啦~」
「.「
「.「
倆人無言。
但卻都能感覺到,蜜蜜其實是想做個橋樑,讓倆人都熟悉一下。
也是煞費苦心了。
只是……能不能別用這麼暖昧的稱呼啊。
雖然還挺刺激的……
劉知詩暗暗想道。
而這時,楊蜜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接通:
「喂,許叔叔。」
「哦,蜜蜜,這會兒來的人都差不多了哇,快坐滿了哇。呢讓許鑫去找你了哇,一起抱着孩子出來讓大家見見。」
「好的,那我收拾
一下。」
「嗯嗯。」
電話掛斷的時候,劉一菲已經把角落裡的雙筐嬰兒車給推了出來。
劉知詩也站了起來,打算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接着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還沒改口呢?」
「沒呀。」
楊蜜抱起了大閨女放到嬰兒車裡,一邊說道∶
「沒舉行儀式,沒給改口費,還不能喊。許鑫也沒改呢,得名正,才能言順嘛。」
「你倆都領證了呀。」
「領證是領證,按照古時候的規矩,三書六聘,這是婚約已經定下了,我是許家兒媳婦了,但還沒過門。所以暫時還不能喊。」
「哦哦~」
劉知詩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
……
滿月酒,喝酒這件事許鑫肯定是逃脫不了。
因爲來的人不管是岳父岳母家那邊的長輩,還是自己這邊老爸的朋友,或者是一些同事同僚,他作爲主家,今天不敬酒肯定是不行的。
無酒不成席嘛。
而他和楊蜜的主要工作,就是一桌接一桌的走,把寶寶推到一張桌子前,大家紛紛對兩個小傢伙送上祝福,然後端着酒盅,別管對方是喝飲料還是喝酒,他都得嘴裡客氣着「招待不週」,敬大夥一盅酒。楊蜜那邊也拿着個裝着礦泉水的高腳杯陪着。
他身邊是朗朗他們跟着陪着,楊蜜身邊則是劉知詩和劉一菲。
這幾個人的組合其實「挺奇怪」的。
尤其是好多人看到劉知詩和劉一菲同框的時候……
但好在今天的風頭全在許鑫和楊蜜這裡。
在兩個孩子這裡。
一個房間挨着一個房間的敬酒,一桌挨着一桌的說着喜慶的話語。
海宴賓客。
過程雖然繁瑣,但開心是真的開心。
雖然每次去某個包廂裡,許鑫和楊蜜都挺心疼孩子吸了二手菸……
但這種場合是沒法挑剔的。
不過好在諸如張一謀、趟本山等人也都知道體恤小兩口。
希罕稀罕孩子,等兩口子敬完酒,就趕緊催促着出去。
別讓二手菸薰孩子太久的時間。
外面的客人也是如此。雖然大家或許跟小兩口是親戚,或者是同學、好友之類的。
但在這個場合也沒法細聊、深聊。
想攀交情也好,是想幹嘛也罷,都不是今天這個日子該拿出來的。
所以等許鑫和楊蜜來敬酒時,衆人紛紛獻上了祝福,接着懷揣各自的心思目送兩口子推着孩子離開了。然後纔有些唏噓……
明明幾年前,大家還是同學。
明明幾年前,小許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可現在呢……地位也好,名氣也罷就不提了。
這都爲人父母了。
這時間啊……嘖嘖,還真是不等人。
而一套流程走下來完,一家人也終於能坐到屬於自己的那一桌開始吃飯了。
在開始敬酒之前,王斯聰給找了兩盒特別濃稠的那種酸奶。
混合着朗朗遞過來的兩塊小蛋糕一起吃下肚的。
嗯。
格林芬多加一分。
周杰侖跟個大傻子似的……
ICU考覈,拉文克勞扣十分。
而落座後,灌了一肚子酒的許鑫立刻遠離了媳婦和孩子,防止自己噴出的酒氣薰到自己的寶貝閨女後,接過了周杰侖遞來的海蔘小米粥……
嗯。
拉文克勞加五分。
「明天咱們幾點的飛機走?」
楊蜜問道。
王斯聰聳聳肩∶
「隨便啊,你說幾點就幾點。」
「那就上午睡醒吧,也不那麼趕了。」
「行。下午咱們幹嘛去?」
「我回家睡覺。」
許鑫頭也不擡的來了一句
「這酒喝的這麼快,一會兒我肯定得上頭。就不管你們了。」
幾個人也沒什麼意見。
今天是哥們的大喜之日嘛。
……
「小許,我們就先走啦。」
「啊?韋姐,這麼快?吃好了麼?」
「吃好啦,你快吃你的……蜜蜜,我們先走了,咱們回見。」
「好的,韋姐,我送送您?」
「別,不用,那麼客氣幹啥……」
……
「許鑫、蜜蜜,我們走啦~」
「哎呀,都吃好了嗎?怎麼走的那麼快呀。」
……
「許導,恭喜貴府添丁款待,那我就先走了……」
「誒誒……」
……
一頓飯的功夫,許鑫又開始迎來送往。
客人跟走馬觀花一樣的過來打招呼,來的人都要留下幾句祝福的話語,然後和兩口子招呼一聲後離開。
而許鑫索性也不吃了,直接在門口開始送客。
楊蜜因爲身體原因,得吃的飽飽的。
更何況她這會兒正在跟於誠惠聊着什麼。
送客的活他和家裡人全權負責。
把曾經的同事、同學、親戚、朋友挨個送走,包括張導等人都送走了後,整個大廳也空了。
服務員那邊已經開始收拾桌子。
這頓滿月酒纔算結束。
」嗝。「
許鑫打了個酒嗝,步伐有些凌亂。
這會兒酒確實開始上頭了。
不過好在三個哥們都在身邊,又是護着倆孩子,又是扶着他的。
迷迷糊糊的,他坐上了車,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印象裡似乎有人喊他,然後他又被攙着來到了牀上。
最後,意識徹底黑了下來。
……
王斯聰他們幫許鑫扶回了家後,就告辭了。
主要是楊蜜這邊又是劉知詩、劉一菲,在加上許大強、許淼、楊大林夫婦和孫婷他們都在,家裡一時間有些擠。
三個哥們也不湊熱鬧。
朗朗是剛從國外回來,幾個人合計了一下,找個會所做個按摩,洗個澡,順帶鬥個地主這事兒應該挺穩妥,就起身告辭了。
而孩子有父母照顧,楊蜜也能暫時解脫出來。
帶着劉知詩和劉一菲就來到了書房。
「給。」
一個厚厚的筆記本遞到了劉一菲面前。
劉知詩也湊了過來看。
「這是……許鑫說的,你準備的那個試鏡?」
聽到劉一菲的話,劉知詩納悶的問道
「什麼試鏡?」
「你不知道?」
一頓飯的功夫,雖然還談不上交心,但已經能正常交流的劉一菲有些驚訝。
「不知道呀……說的什麼?」
「許鑫跟我說,蜜蜜準備了一個試鏡,已經準備一年了。是這個角色吧?」
「一年???試鏡???」
在劉知詩那驚訝的目光中,
楊蜜點點頭∶
「嗯,就是這個。」
「一個試鏡?準備一年?」
劉知詩忍不住找楊蜜確定了一次:
「不是角色?只是一個試鏡?」
「對。」
看着好友那「你瘋了」的表情,楊蜜聳聳肩∶
「而且,人家只給了我五段話……喏,在這。」
她又把徐浩鋒給的那一頁已經皺了的紙遞給了劉知詩。
劉知詩接過來,在察覺到劉一菲也湊過來後,索性倆人一起看。
一段話映入眼簾:
「宮二(宮若梅)∶宮羽田之女,宮二被父親和叔伯們視若掌上明珠,從小看着父親跟人交手,「聽得最多的是骨頭碎的聲音」,對武術有着與生俱來的天賦和癡迷,性格中更有着一股子「只能進、不能退」的倔強和硬氣。」
這是角色特點介紹?
倆人繼續往下看。
接下來就是四句很簡短的臺詞。
「我爹常說,習武之人有三個階段∶見自己,見天地,見衆生。…」
「都說人生無悔,那是賭氣的話,如果真無悔,該有多無趣啊。」
「當年要真硬着性子把戲學下去,我定會是臺上的角兒。千迴百轉,亦悲亦喜。…」
「該燒香燒香,該吃飯吃飯,該辦的事,天打雷劈也得辦。宮家的東西,你今天必須還。」(詳見285章)
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倆人看完了這四句臺詞後,劉知詩的表演經驗到底是淺薄了一些。
擡頭問道∶
「然後呢?……沒了?」
「沒了呀。」
楊蜜點點頭。
可劉知詩卻更懵了
「沒了?……不是,怎麼就沒了?這你能準備什麼?前面沒有碎片劇情,也沒有引子告訴你這是怎麼回事……就給你一個角色介紹,四句臺詞……就什麼都沒了?」
「對啊,總共就這麼多。」
「然後你準備了一年????」
她的語氣裡滿是荒謬。
正常的試鏡流程,演員好歹要知道這大概是一個什麼故事。
然後從大概的故事中摘出來一段,進行表演。
這纔對吧?
可……這張紙上什麼都沒有,甚至連正常情況下該有的,比如最後那句臺詞給出之前,應該要有一段情緒定義的。
「宮若梅對XXX霸氣的說道今天你必須還XXX……」
應該有這種語氣的大概定位纔對。
可什麼都沒有。
就四段臺詞,一個人物性格的定義,你……能準備什麼啊?
她問完,忍不住看向了劉一菲。
而劉一菲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打開了筆記本。
這次楊蜜的筆記本是A4紙大小,一本書厚度的那種。
已經被寫滿了大半本。
而隨着劉一菲的翻開,一行字映入眼簾∶
「許,觀點∶性格霸氣。」
「四段臺詞,乍一看是七分霸氣,三分柔情。是假的。她是百分之百的霸氣,多一分柔情,都會讓她產生一種痛苦。也正是以你爲這種痛苦,纔會讓她的柔情顯得珍貴-——我覺得更像是在隱喻一種深陷抉擇之中的痛楚。」
」宮二-——宮寶田-——>>原型聯繫。」
「宮二-——擬男性化。」
「身爲女子,卻能服衆。巾幗不讓鬚眉,可稱一聲-——宮二先生。」
「師兄
的二老爺綽號——二先生。(套用)」
「查詢資料,《施劍翹復仇案》,刺殺孫傳芳。很有趣,可以試着把宮二的形象嵌套進去。」
「俄國大力士——康泰爾,曾引發天津中華武士會前往京城迎戰。李存義、張佔魁、韓慕俠三人出場。韓慕俠以八卦掌攻其下盤,對方倒地,韓慕俠留手,號稱自己能「屈鋼軌,斷鐵鏈,有1.4萬磅的力量」的康泰爾認輸。」
「李書文真厲害吶。聽師父說了他能「蠅集於壁,以槍刺之,應聲落地,而壁不留痕跡」。宮二的招數應該如同男子那般凌厲。」
……
字跡密密麻麻,雖然都是斷斷續續的,有的是一則逸聞,有的則是一段話。
但從前面的記載,倆人都能看得出來,蜜蜜在爲這個角色的武功凌厲,狠辣,做了許多準備工作。
而等劉一菲看完時,她扭頭看了一眼劉知詩。
雖然沒說話,可劉知詩卻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點頭後,劉一菲這才翻到了第二頁。
然後是第三頁,第四頁……
倆人看的速度說快不快,說慢不慢。
楊蜜也不打擾。
只是在一旁看着倆人翻書的模樣在發呆。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大概翻了七八頁之後,忽然,倆人看到了記事本里有一頁單獨的字跡。
佔據了滿篇。
「太狹隘!」
「宮二,該更高一些!」
這兩句話寫完,倆人再次翻篇時,就看到了一行字∶
「五四運動之後,新女性自我意識覺醒,追求自由平等,反抗傳統家族制度的封建特性。」
「宮二不應該只是一臺暴力機器。應該結合起來,」
「暴力與反抗,象徵着」新女性」僭越社會規範,但「宮家」或者「父親」更應該影響着她。她應該有着一副效忠父親、恪守「純孝性誠」的儒家規訓的傳統面相,同時也混合着「新女性」的影響……」
「新中有舊、並行不悖。」
看到這一行字,倆人沒來由的有一種感覺。
好像……這才更像是當得起「宮二先生」的特點。
然後繼續往下看的時候,忽然,劉知詩留意到了記事本上的標籤。
「一菲,你看這個。」
「……?「
劉一菲隨着她的指點,看向了記事本上的標籤字跡。
就在倆人翻閱之前的內容裡,有一個小標籤,就貼在「太狹隘」那一頁的上面。
「見自己。」
什麼意思這個階段……是蜜蜜覺得自己設計的「宮二」處於見自己的階段
然後,劉知詩又指着第二張標籤。
是從倆人目前看的這一頁,向後面延伸了大概……一二十頁的厚度。
標籤上面寫着
「見天地——見山不是山。」
見山不是山?
看到這一句,劉一菲本能的尋找下一個標籤。
然後又隔了一部分內容,倆人看到了第三個標籤。
「見衆生。」
「……看看?」
聽到劉知詩的話,劉一菲點點頭,順着標籤翻到了那一頁。
上面同樣有着幾行字:
「宮二見了衆生,可一座武林壓在身上,這衆生,是否得見?」
「是否又留下遺憾?」
「衆生若不得見,見天地、見自己又有什麼用?」
「看山還是山的境界,從臺詞上來看,宮二似乎沒跨過去。」
「或者……她的精神已經跨過去了,但物是人非,卻選擇了回頭?」
「第三句臺詞意味着宮二到底經歷了什麼?」
「一座大武林,是否真的容不下女孩的小小柔情?」
「如果宮二被困住,那困住她的到底是現實中的武林還是她心裡那座名爲「武林」的牢籠?」
滿篇的疑問句。
看的劉知詩不自覺的展開了自己手裡的那一頁紙。
第三句臺詞是……
「當年要真硬着性子把戲學下去,我定會是臺上的角兒…「
她看完後,撓了撓頭。
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了正在發呆的楊蜜∶
「蜜蜜。「
「嗯?」
楊蜜回過神來,問道∶
「怎麼了?」
「這……真的只是你爲了試鏡準備的?而不是即將出演的角色?」
楊蜜點點頭∶
「對,等從西安回來,參加完《好聲音》就要去試鏡。」
聽到這話,劉知詩第一反應是無語。
「可你這……花費的心血、勞心勞力的成本也太高了吧?萬一你要是選不上……或者因爲沒有劇本的緣故,你思考的這些和劇本…就不說符不符合了,我覺得你寫的東西意境太高了,如果這個劇本支撐不住……你沒選上,不是做了無用功?」
她的話,讓劉一菲也擡起了頭。
雖然她已經從許鑫那得知了理由。
但那是導演的。
什麼「演員爲了一個好角色做準備不是應該的嗎」……
那是站在導演的角度在思考的。
她更想知道……蜜蜜作爲一個演員,爲了一個試鏡片段,爲什麼會做到這種程度。
以及……
「你對每個角色現在都是這麼做的?」
「唔,那到不是。」
聽到劉一菲的話,楊蜜笑着搖搖頭∶
「包括詩詩你想表達的東西,我都明白。畢竟…這事兒任誰聽都覺得荒唐。我爲了一個試鏡角色準備了這麼多……確實太誇張了一些。但歸根結底,最真實的原因就是……咚咚咚咚咚……」
「.「
「.「
倆人一怔。
聽着她嘴裡的B-BOX,這才反應過來,她竟然還有閒心搞那一套綜藝上面,正確答案即將公佈時的環節……
你咋那麼皮呢?
倆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來了對方的想法。
和自己一模一樣。
接着……
楊蜜「咚咚咚」完後,公佈了正確答案∶
「因爲許鑫喜歡這個角色。甚至很喜歡這個他也不知道講什麼的劇本。他喜歡……我就得費心思了呀。哪怕最後沒爭取到,可至少我爲了他,努力過了,也就不遺憾啦。」
「.「
「.「
這個理由給出之後……
久久。
安靜的房間中,響起了劉知詩的一句話∶
「就他媽的離譜!」
她爆了句粗口。
而劉一菲聽到這話後,卻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旁邊的「表妹」粗俗,反倒是滿眼認同的點點頭
「是的,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