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鑫睡醒,已經是接近晚上7點了。
宿醉帶來的後遺症,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萎靡。
並且,這幾個小時也沒法讓酒精全都代謝出去,他起來就直奔衛生間,吐了好大一攤子,這纔算是舒坦了。
而出來的時候,他就瞧見了蘇萌和沈助理正在男廁所門口等着他。
“許哥,您醒啦。”
“嗯。”
許鑫應了一聲,笑着對沈助理打了個招呼:
“沈哥。張導呢?”
“還在辦公室等你呢。”
聽到這話,許鑫點點頭,扭頭看向了蘇萌:
“……”
“啦啦啦啦啦~……”
不過沒見張維平。
“我常常在想~宇宙只有一個太陽~爲什麼我的影子那麼多~那麼像~……這段?”
“你的意思是……”
看了看後,驕傲的一挺腰:
“知道了。”
聽到張一謀的話,許鑫笑着應了一聲:
“嗯。那……我走啦?”
“走吧。”
見狀,楊蜜便踏實了:
“那你說吧,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我都會原諒你的。”
眼睛眯的跟狐狸一樣的小少婦便賊兮兮的點了下頭,一隻手捂着嘴笑,一隻手忽然把被子給掀開了。
“你想想看,他都這麼紅了,想的卻是讓華語樂壇越來越多樣性。而看到那麼多人模仿他,他出歌告訴大家:別老模仿我,走出自己的風格。不然走在我身後,我怕別人看不到你……他很優秀,甚至是這個時代最優秀的音樂人,對不對?”
“我很喜歡這個觀點,所以我會堅定不移的爲點燃這座燈塔上的火焰而不顧一切。畢竟……如果沒有燈塔,那些船就會在大海上迷失方向。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今天是6月的最後一天。
“……”
“……”
“還不速速跪下!”
稍微打斷了龐麗薇的話,許鑫笑着說道:
楊蜜點點頭,任由老公帶偏話題。
而等外面走廊裡聽不見聲了,趙曉丁笑眯眯的點了一顆煙:
“……鋼琴?”
“……好,明白了。”
但……許鑫這番話的本質,她懂了。
不解許導的動機。
楊蜜一臉哭笑不得的模樣。
可許鑫卻點點頭:
“所以,我要做這件事,但不能明目張膽的做。我必須要把自己隱下去……成爲一個背後的推動者……弄一個張維平,太簡單了。可要弄一羣張維平……乘風、起浪、風雲際會,一個都不能少……你說對不對?”
那是《紅模仿》的前奏。
那條粉色肉墊圖案的白絲就成了皺巴巴的一團,被丟到了許鑫臉上。
“嗯。”
“剛好我們在聊電影的事情……”
……
“……不拍戲了?”
“他……呃……”
窗戶半開,煙氣繚繞。
“假如天會很黑~”
“喂。”
不過嘛。
“對。”
隱隱約約的,龐麗薇似乎懂了什麼。
可許鑫卻再次問出來了剛纔那個問題類似的話語。
所以這幾個月我沒事情了,等到東北下雪在去就可以。剛好……估計七月下旬?《武林外傳》也要開了,我得忙那個。忙完就直接去東北啦,這邊暫時告一段落。”
“……”
龐麗薇猶豫了兩秒,點點頭:
“我……和你說個事情。”
一路無話。
“所以……”
“……???”
結果剛出來,卻發現小少婦竟然拱自己被窩裡。
許鑫又低頭瞅了瞅。
“也在二樓。”
“嗯。”
12點多,楊蜜開始了唱跳RAP。
“如果只是點綴~”
早晚它會暴露出漆黑的灰燼,被丟到外面的馬路上,被無數滾滾車流碾壓擠扁。
“行。我就怕打擾你……”
“已經收拾完了,就在車裡。”
“我告訴你~做自己勝過跟太緊~最大的敵人就是那~內心的自己~”
“你想幫張導從他那解脫出來,然後懲罰他?”
“要麼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可光我自己好……有用嗎?就算我走到了全國第一又有什麼用?我能起到多少表率作用?把上限不停的拉高、拉高、拉高……說句誇張一點的話,要是拉的太高,別人心生絕望怎麼辦?”
“這樣更好。”
“我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牛比。”
“噗噗噗噗……”
“……”
“趙導、陳導、李導……各位,那我就不請各位吃飯啦,哈哈~”
不愧是我。
都是金陵劇組的成員。
“信就行。我今天不讓沈哥送我,也就是爲了這句話。龐姐您既然信我,那沒事就經常給我打打電話……畢竟我不可能天天在這邊,留在老頭身邊。”
“這樣啊……那沈哥一會兒別送我了,讓龐姐送我吧。你照顧好老頭就行。”
無奈的搖頭,他把浴巾往旁邊一丟,直接拱進了被窩。
張一謀擺擺手。
“鵝鵝鵝鵝……”
“沒錯,就是這首歌……輪子告訴我,這是他這幾年對自己最滿意的作品……大老王也說,四大天王時代,算是被任賢奇那一批人給終結的。而終結他們的,是輪子。雖然輪子不承認,但我們哥幾個也都這麼認爲的。什麼王力紅、陶哲之類的……在輪子面前,他們只能算是綠葉。”
“嗯?”
得。
“那……好吧。那你走吧,早點回去,廣州到赤坎不是也有段距離麼。”
心說我自己還不能照顧自己?
介狗娘們……
“嗯,我說動了張導,讓他同意加植入廣告了。”
“沒啥意思。”
“願當皎潔明月!”
說到這,許鑫頓了一下後,才繼續說道:
不會有人知道菸頭是他扔出去的。
“我和他們三個做朋友……說第一太誇張了,就說前三吧。和三個各班級前三做朋友的人,總不能太差,對不對?當然,我不是說我很差……可是,畢竟還有那麼多國內的導演等着我去超越。從票房,到獎盃……都在等着我,不是麼?唉……”
“那就行……有些事情我有安排,您放心就是了。”
“冰冰姐還勸我來着,說什麼……當英雄不見得有好下場。並且……我琢磨了一下,其實這件事的風險也就在這裡。如果我不僅僅把它給捅了出來,還帶起了一陣風……吹遍整個圈子……你說結果會怎麼樣?”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你說……在太陽眼裡,月亮如果過於明亮,是不是也有罪?”
“我想學於少保,可又怕最後落的跟於少保一樣的下場。但如果這件事我發現了卻不做……我覺得我又沒資格去做於少保了。你想想看……別的不提,十年,十年之後。2020年。那時候……咱們這批八零後都奔四了……”
“也行,那我送一趟小許吧。”
楊蜜一臉驕傲,就聽許鑫繼續說道:
蘇萌立刻拿出了電話,而許鑫則往二樓走。
只是……
“田總對我說,第二波煤老闆要進場了。他們可能會讓這個圈子更加功利,更加……唯利是圖。而廠裡能做的,就是在所有人都追求名利的時候,爲那些心中還有夢想的人,建造一座燈塔。”
“並且,我今天從趙導那知道了一個情況,這些廣告合同裡有個當鋪,給老頭的合同上寫的是20萬,可實際上……是四百五十萬。這是趙導親自和我說的。可白紙黑字卻只有20萬……所以我能確定的是,張維平一定在偷稅。”
“會攛掇老頭加牀戲?”
聽到這彷彿在撩撥靈魂的話語,許鑫還沒回答,楊蜜忽然一愣……
而張一謀也不追究,只是說道:
龐麗薇毫無猶豫的給出了答案。
可惜,這支菸纔剛抽,並沒有多少菸灰下落。
楊蜜嫺熟的拱進了他懷裡,接着在被窩裡一陣亂扭。
擰了兩下主臥的門,發現沒擰動後,他一臉尷尬。
緊接着話鋒一轉:
“龐姐,我和張維平,你更信誰?”
雖然明知道幹不了啥,可許鑫還是摟緊了她,嗅着她脖頸間的香氣問道:
“那你鎖門幹嘛?”
“咱倆可是好久沒聯繫了,我還挺想你的。這段時間可能有事沒事得和你打打電話,訴訴衷腸。”
楊蜜說完直接就搖頭。
“嗯?”
目送許鑫和龐麗薇一起離開。
“嘻嘻~好看麼?”
可許鑫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會請嫦娥奔月~……”
“小草等待風吹~”
從昂首挺胸到垂頭喪氣也就幾秒鐘時間……
楊蜜哭笑不得。
“嗯,他寫的歌比較多嘛,有時候甚至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寫過什麼歌了。最誇張的是他還不自量力的說什麼……他的歌他全都記得住……我呸!吹什麼牛呢?他那狗腦子……”
而現在的笑聲,比剛纔大了許多倍,那噴出來的氣流順着手指頭縫往外冒,動靜跟放屁似的。
“信。”
“行李都收拾好了麼?”
他剛要罵街,忽然:
“那是什麼?”
“所以,這裡面有很多個張維平……我真的沒法一個一個的去湊到人家面前去打臉。他們要集中起來,萬一出個一打十的葉師傅可咋辦……”
然後許鑫就看到了一條看起來跟老奶奶一模一樣款式的褲衩……
龐麗薇點點頭:
只有零星的雪白片片。
“誰說不是呢。”
“節目效果,就一條。穿兩條我還嫌礙事呢。聞聞,香不香?”
脫離了老公的懷抱,她疑惑的望着自己眼中怎麼看都是世界第一帥的臉……
“唔,行啊。這邊確實太熱了……呆不習慣。”
“然後他開始唱什麼……喜歡模仿的朋友們……”
那是她來親戚時候纔會穿的。
“什麼叫更多?”
“因爲不是綠葉~”
“嗯……那我走了,您注意身體啊。尤其是胃,按時按點的吃飯……”
一樣的語氣,一樣的語調。
許鑫絲毫沒有下午時那“虛心受教”的意思。
“胡說,小仙女的襪子,怎麼可能是臭噠!”
“錢多?”
“嗯。張導那邊怎麼樣?”
在一羣人的討論聲中,張一謀眉眼也帶上了笑意。
那種古怪的感覺一下就讓許鑫噁心的夠嗆……
反應可真快。
許鑫樂了。
那就行。
一段《紅模仿》被練習三年半的楊蜜練習生唱完,許鑫便點點頭。
“讓小沈送你……”
“嗯,我抽支菸行麼?”
“我聽一謀說……你們中午……”
“不用靠你的背~”
“……”
猜到了龐麗薇想說什麼,許鑫直接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這兩天這邊氣溫高,孩子有點不適應,睡的不怎麼踏實。我怕你回來動靜太大給吵醒了。”
看楊蜜眼神不對,他趕緊改口。
“呸,臭死了。”
“葉師傅……葉……葉問?甄仔丹那個?……喂,這也是梗?”
不過卻沒拒絕,而是笑着點點頭:
“哈哈,那可太好了。”
“……”
“你。”
金陵城的晚風中,許鑫靠在座椅上,把煙探到了外面彈了彈菸灰。
“沒錯。就是錢多,哪怕現在還不是他的,可早晚是他的,對不對?”
這次,楊蜜終於捨得從他懷裡鑽出來了。
老奶奶和這粉色肉墊白絲一搭配……
“肯定是你。”
聽到她哼哼出來這首歌,許鑫忍不住給她點了個贊。
“……”
“穿老奶奶燈籠褲的小仙女是吧?”
“你不瞭解他!但我們共事了這麼多年,我太瞭解他了……”
“我的戲份暫時結束了,樑潮偉的手還沒好,打戲拍不成。然後這幾個月劇組裡那幾個演員都有別的戲要拍。樑潮偉要去拍《大魔術師》,一線天和我的戲份都是在東北那邊。
被老公吹的耳朵有些癢,她縮了下脖子,才說到:
“我就是和您來打個招呼,萌萌訂航線呢,我這就走……龐姐,您送我一趟吧?”
然後她就不動了。
白的。
“小心些。”
她又笑噴了:
“誰讓你不早回來的!你昨天回來都沒事,今天剛來。”
“哈哈。”
“唔……行。”
許鑫一臉迷糊。
許鑫倒抽了一口涼氣。
楊蜜一懵。
“他說,天朝電影是從西影廠走向世界的。誰都可以唯利是圖,但咱們廠不行……我覺得更直白一點的講,他覺得那是愧對“列祖列宗”。”
許鑫把手一探,滿臉古怪:
“就一條?”
許鑫哭笑不得:
房間裡硬生生的多了一個大活人!
“……啊?什麼?”
剛要開口,小少婦一條腿卻忽然從被窩裡抻了出來……
許鑫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行吧……你繼續。”
他大概的把自己和樑冰凝聊的內容複述了一遍,然後說道:
反正最後他肯定能講清楚他想表達的東西。
“我不能夠後退~”
彷彿自己就沒說過什麼“我要學習”的事情一樣,搖頭拒絕:
“抽唄。”
“我也這麼認爲。”
“老狼呢?鋼琴界前三。最頂級最頂級的藝術家,是不是?”
聽到這裡,楊蜜下意識的哼唱道:
“別,我現在就走。做夢夢見倆小傢伙了,想的厲害。”
龐麗薇下意識的看向沈助理。
“唔……好。反正他就彈嘛,一邊彈一邊唱。大概唱了半首,他告訴我:誒,阿鑫,我最喜歡的一段詞,你聽好喔~……然後大概那歌詞的意思就是:宇宙就有一個太陽,爲啥他會有那麼多和他相似的影子。”
張一謀聽到腳步聲,扭頭髮現是許鑫後,沒好氣的來了句:
“醒了?來學習了?”
滿心疑惑。
“我昨晚給冰冰姐打完那個電話後,心裡忽然有了一個目標。”
“……”
許鑫吊兒郎當的和她四目相對。
可能是因爲怕動靜太大,她從剛纔始終就是捂着嘴樂的。
看着天花板,許鑫喃喃說道:
“嘶!!”
聽到這話,龐麗薇不僅沒有放心,反倒猶豫了一下後,繼續說道:
“小許,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你爲一謀好我是知道的。不過……我只能和你說,張維平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是見好就收,可他卻喜歡得寸進尺。你明白麼?他現在答應你好好的,可只要事情辦成……他還是會……”
“出軌了?”
接近12點,他終於到達了赤坎。
“小許……”
“有人做出表率,那也得有人響應號召,向先進對象學習才行。可這麼做……太被動了呀。與其這樣,我不如當一個下限……總要有前人栽種,纔能有後人乘涼。我既然看到了這些事情……我難道就這麼放任不管?惡毒的土壤只能滋生病蟲,脆弱的幼苗是經不起這種根源上的腐爛的!”
“崇拜是件好事~欣賞是種美德~但走在後面~的朋友們~我很擔心~別人會看不見你~……他這首歌我超級喜歡,所以我都會唱。而且我告訴你,這段其實還好,他下面這段歌是這麼唱的~咳咳……”
腳底板帶粉色肉墊圖案……
“嘖嘖,還是小許會關心人啊。”
“好的。”
“咱們2號走,然後3號忙完就直接回燕京吧?”
穿着老奶奶褲衩的她一邊笑,一邊又指着許鑫……
窗戶都給你鎖死。
“……?”
“嗯。”
“我……”
“……”
許鑫點點頭:
“對,就是這首歌。因爲沒聽過嘛,當時我們四個在喝茶,他就坐鋼琴前彈給我聽……”
楊蜜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
他用一種玩笑似的語氣說出的話,讓沈助理腳步一頓。
所以,他連問“你支持我嗎”都沒有。
而他邁步走進家門時,時間剛好過了12點。
而始作俑者玻璃半開,看到他這張臉的只有寥寥數人。
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楊蜜愣了愣後,忽然轉身環抱住了他的腰,整個人貼到了愛人的胸膛上面。
龐麗薇瞬間無語了。
沈助理點頭答應。
你說小少婦能繞得了他麼?
讓你進家門就不錯了,還想在一起睡?
四捨五入,他在外面出差了一個月。
“我想要更多。”
許鑫搖頭,眼眸平靜:
“就想多瞭解瞭解咱們組……好歹我也是個大內總管嘛。上上下下發生的事情我知道的越多、越早,處理起來才能更合適。您說對吧?”
“我倆聊的是……”
“大老王呢?”
“龐姐。”
“你知道麼,這次我和輪子聊天,我問他,我說這幾年你最喜歡的一首歌是什麼?……我以爲他會說《夜曲》、《以父之名》之類的這些名作。但你猜猜他和我說什麼?他和我說了一首……至少我沒咋聽過的歌,叫做《紅模仿》。”
然後呢……
“哈~……對了,龐姐呢?”
無敵好聽的前奏。
幾個人剛纔也聽明白了緣由,笑着點點頭。
“什麼?”
“可廠裡只是我想走的路里面的一部分……我讀研,然後還想考博。考完博,我還想留校,想當老師,還想利用學校爲跳板往上走。一方面是爲了咱家能成爲一個家族,一方面也是想把環境改造成讓我待的更舒服的地方。”
“……”
“……”
“……”
“我已經拿到了他給老頭看的合同書。這些合同書是算在《金陵》劇組內的總投資裡面,老頭是有知情權的,因爲劇組要拿這些去報稅。龐姐到時候可以拿到原件和稅票……我要想治她,等廣告進去之後,拿着這原件和稅票,想什麼時候治他都可以。可……”
因爲是在愛人懷裡說的,所以她的聲音還顯得有些悶:
“不妥,至少現在不行。你沒給孩子的戶口的事情辦完,你不要動他。再忍忍,不要急。不能高估這個人的底線,畢竟有可能張導在他眼裡都只是一個賺錢工具,到時候他可不會講什麼情分……”
可卻又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呃……對啊,我在許淼的茶室裡放了臺……不對,不是我,是老狼,老狼擅自在咱哥的茶室裡放了一臺斯坦威!可大,可佔地方了!你下回好好說說他!”
門都沒有。
“……?”
嗯,小夥子你也很現實啊。
“哎呀哎呀,你行了,說正事。別一提他你就絮叨個沒完。”
“……”
“九零後的演員也奔三了,而00後的孩子開始出現在大熒幕上。要是他們在一個充滿了金錢銅臭,充滿了功利的圈子裡成長……演員不追求演技,導演不追求故事,而是天天圍繞着什麼誰片酬多,誰咖位大,誰賺得多……誰粉絲多而展開追逐……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
啪嗒。
說完,不等楊蜜回答,他便不再側躺。
“嘿嘿……”
聽到這,楊蜜已經明白了愛人的意思。
張一謀剛說完,許鑫再次搖頭:
“可別,沈哥還是留着照顧您吧。我坐龐姐的車走就行。”
她這話剛說完,便立刻感覺到了愛人身體僵硬了一下。
回到客臥,洗臉刷牙。
睡客臥吧。
就像是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往他這邊一指,捂着嘴笑了起來:
“嘻嘻~”
“好,訂航線吧,一會兒咱們就走,爭取你姐睡覺之前到家。”
“可是……”
他已經決定了。
把雙手墊在腦後,看着檯燈光暈之中的天花板,雙眼無比明亮:
“可我忽然想終結這個時代。”
……
許鑫的語氣有些猶豫。
而倆人來到了二樓後,辦公室裡除了張一謀外、其實還有四五個人。
“哈哈,不打擾。您隨時打電話,我隨時在,放心吧。然後您和沈哥配合配合,有啥消息儘量別錯過。”
“……”
“龐姐,你信我麼?”
“沈哥。”
因爲沒有必要。
卻見對方同樣微微點頭後,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站了起來:
“怪我嘍?”
“哈哈,小許心細的很。”
也因爲不管怎樣,自己都會支持他。
她說道:
“偷偷滴進村。”
“當然。”
許鑫用力的點點頭:
“打槍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