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兒回來了!”董卓的怒罵依然迴盪在大殿之中,看到董杭進來,目光一緩。
這裡,百官散朝,只留下李儒段煨,還有小皇帝,董卓的怒火把小皇帝都給嚇到了,而宮中的一個角落裡,都有些凌亂,那是董卓盛怒之下給踢的。
董杭邁步而入,官門外的宦官趕緊合上了宮門。
“馬騰,該殺!”
“父相不必動怒,我們又沒答應讓丫頭去聯姻,至於馬騰,我遲早砍了他的頭。”董杭勸道。
真的,要不是今天李儒段煨還有荀攸陳宮他們攔着,董卓就要發兵徵西涼,他打了一輩子仗,從西涼到洛陽,從洛陽再到長安,十八路諸侯他都沒怕過,更何況一個馬騰。
就是這情況不一樣啊,十八路諸侯來打,那是防守,只需擊潰他們,就贏了,可是這一次若西涼三軍盡出,那就是遠征,長安未穩,真不適合遠征西涼。
“相國,公子說的確實不錯,相國不必動怒,我們不如將計就計,挑起馬騰和韓遂的矛盾。”段煨說道。
“段煨,你放肆,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丫頭送去西涼嗎?”董卓一拍椅背,噔的一聲站起。
段煨立時跪拜,其實他的本意壓根就不是這樣的,只是現在是敏感時期,董卓這理解錯了。
“相國,我絕無此意!”段煨趕緊解釋。
“父相,你把段叔給嚇到了都,是你太敏感了,來,杭兒扶你坐下。”董杭跨出幾步,直接上了玉階,扶着董卓坐下以後,他就站在董卓的身側,至於小皇帝,他是真沒有多看一眼。
“段叔,你繼續說吧!”董杭說了一聲,他的輩份雖小,但是話語權,卻是誰都不能忽視。
權利開始交接,董杭已經開始參與朝堂之事,而董杭在未來,就是他們要效忠的對象。
“稟相國,馬騰要聯姻,韓遂會怎麼想?這二人面和心未必就和啊!”李儒補充了一句,估計他倆也已經提前商量了對策。
“不錯,馬騰韓遂皆爲利趨,要是馬騰真的聯姻成功,韓遂豈不危險,他會想着這馬騰是要滅了他韓遂啊!以此,我們讓他們先內鬥一場,最好鬥的你死我活,也算是解了相國的心頭之恨。”段煨奏道。
董杭目光閃動,臉上有了喜色,而在看父相之時,董卓的面色也緩了下來。
“起來吧!”
“謝相國,相國,我願意親赴西涼,說服韓遂!”
“好!准奏!雖然現在不能遠征,但是讓他們自己鬥,好計,好計!”董卓的心情那才真的是反覆無常的,此刻是喜上眉梢。
“那父相不必動怒了,有了姐夫和段叔的緩兵之計,等我們時機成熟,我一定殺了馬騰!”
“好,咱家高興,對了,早上那個徐州特使說什麼來着。”
“稟相國,曹操兵進徐州,陶謙向朝廷求援。”李儒奏道。
“這是爲何?”
“因陶謙殺了曹操的父親曹嵩!曹操爲父報仇!”
“哎呀,你說這陶謙不是沒事找事嗎,再說了,你殺了人家的爹,你就做好曹操找你報仇的準備,又何必求援!”
“稟相國,主謀並不是陶謙,陶謙的本意是結交曹操,他派去的張闓纔是主謀,殺了曹嵩,奪了錢糧!現在曹操打着爲父報仇的名義,實則是在圖謀徐州啊!”
“這陶謙真是的,讓咱家說他什麼好,那你們說,這幫還是不幫!”
“父相,我們天策府的意思是這樣的,我認爲不能讓曹操得了徐州,一旦被他所得,有曹操和袁紹兩虎臥於長安之側,長安便有危險,朝廷可下一明詔,讓雙方停戰,青州兵復仇之心已起,我們不能把青州兵復仇的矛頭指向我們。”
“可是,公子,這明詔未必管用,他們不會停戰的。”李儒說道。
“姐夫,我還沒說完呢,我們不能交惡於曹操,卻可以讓劉備釜底抽薪,讓他吸引曹操的仇恨吧!”
“公子的意思是讓劉備偷襲兗州?”
“我聽說劉備在洛陽,又招募了兵卒,萬餘人!”董杭說道。
“好計,即不能讓劉備做大,又能讓他吸引曹操復仇的大軍,可是公子,劉備會去嗎?”
“段叔,你還是不瞭解劉備啊,他是真仁義,還是假仁義,天下可有公論!”董杭笑道。
“好,就依我兒。”董卓站了起來。
“父相,這次宣詔可否由我去!”
“你去?不行!前線那是打仗,太危險了。”董卓直接拒絕。
“我不打!真的,父相,我只是去探查曹操的虛實,你等等我啊,父相,我還沒說完呢……”
董杭崩潰,他早知道會是這樣了,你就不能讓我有點自由嗎,非要把我培養成溫室的花朵。
“不行,你別說了!”
“真的,父相,你要不放心的話,我帶上趙雲,再把魏延甘寧他們全帶上,你就讓我去吧!”
“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行!咱家不會答應,杭兒,那是前線!”
“真的,我保證,宣完詔就回來!不是,父相,你讓我接你的班,你說我連戰場都沒上過,我怎麼接你的班呢,咱家辛辛苦苦打下的一切,你總不能讓我睜眼瞎呀!”
董卓突然煩躁,這做父親啊,就是有這樣的煩惱,一邊望子成龍,另一邊又希望一輩子平平安安的,這可是最直接的心裡衝突。
“行了,別說了,此事隨後再議吧!”董卓不耐煩的上了他的車駕。
董杭痛苦在原地,煩死了,哪也不能去,而他這一次,是真要去,這次如果去不成,下一次打西涼,董卓能讓他去嗎?
開玩笑,這已經擺在檯面上去說了。
而這種事只有開了先例,董卓才能慢慢的安心。
“段叔,這次西涼之行,就辛苦你了。”
“公子放心,我們都希望看到你爲帥的那一天!”段煨說道。
“所以姐夫啊,這事就拜託你了,你得去父相面前說道說道,我能不能去徐州,就看你的了!”董杭又沒皮沒臉的把責任推給李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