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放心,我這穩坐中軍,又怎麼會傷的了我呢,不過這次,靜兒倒是沒回來。”董杭笑道。
“沒傷着就好。”丁夫人的臉色突然就不太好了,自從曹昂戰死以後,她整日就提心吊膽的。
不論董杭和曹操是什麼樣的立場,可是丁夫人是的確把董杭也當成兒子的。
一個姑爺半個兒嘛。
董杭也知道丁夫人是擔心,但他卻不敢提曹昂。
“這段時間,府中還安好吧。對了,岳母,平兒沒有胡鬧吧。”
還是多提提董平,在丁夫人這裡,董平在延續着丁夫人的希望。
“府中安好,孫副將更是隔幾日就來一趟,還是杭兒安排的周全,至於平兒,像他這麼大的孩子,哪能安穩的呆在家裡。”
董杭不由的搖搖頭,別說董平了,就是自己,在把郿塢轉遍了以後,不也是想着往外跑嘛。
在長安逛着多好,呆在家又有個什麼意思。
“這都是可兒每日帶着平兒到外面轉的緣故。”
……
正說話間,董杭不經意的往門外看去,只見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在那裡縮頭縮腦的。
這小男孩,董杭是沒有見過的……
有卞夫人走來,領着這小男孩就進來了。同時進來的還有環夫人。
卞夫人和環夫人進來,微微行禮,就連那個小男孩也是好奇的擡頭看着董杭。
董杭還禮!好像歷史上,卞夫人和環夫人的名氣,要大於自己的岳母丁夫人的。
卞夫人所生四子,曹丕、曹彰、曹熊、曹植。
除曹熊外,曹丕,以魏代漢;曹彰,大將之才;曹植,七步成詩。
而環夫人所生曹衝,在幼年時就天資聰明,只不過自己出現的年代太早,曹丕他們都處於幼年,而曹衝,都還沒出生呢。
“這小孩是誰啊,我怎麼沒有見過。”董杭笑着問道。
“這是從前線送回來的孩子,是你岳父的養子,取名爲曹真。”卞夫人說道。
“曹真!”董杭喃喃了一句,看來三國曆史上許多名人都開始陸續登場了,自己可是很難得的見證了他們的成長。
“這小孩挺不錯的,以後說不定是大將之才。”董杭笑道。
丁夫人重重的嘆了口氣,董杭知道這丁夫人現在最怕有人提到戰場。
所以,他便要出門了,晚上還要去孫副將那邊。
“岳母,我晚上還有事,就不過來了,明天我要回長安,接平兒一起回去,這回去住幾天,也讓我爹好好的看看,半個月後,我再將平兒帶回來。”董杭說道。
“這是自然的。”丁夫人終於是笑了。
“還是把平兒放在您這裡我會安心一些,這在郿塢啊,指不定怎麼瘋呢。”董杭說道。
“長安在哪?”小曹真眨動着雙眼問道。
“長安啊,那是很熱鬧的地方。”董杭用手摸了摸曹真的頭,解釋道。
然後想了一下,便看向丁夫人他們說道:“要不這樣吧,岳母,你們就和我一起回長安吧。”
“杭兒這是怕我們在這裡住的不習慣啊,不過,我也想清靜幾年,這洛陽城就清靜。”
“好吧。那就等過年的時候,和岳父一起回去。”董杭並沒有再勸。
就算是自己不讓她們去,曹操也會帶她們去的!
自己這位老師啊,怎麼會是省油的燈。
洛陽城,吳憂就抱着董平,在伍家府門前站了好久好久。
直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見有人朝這邊過來,她便抱着董平回去了。
那是董杭有些喝醉了,走到這裡,已然是走不動了,索性就坐了下來。
反正在這個諾大的洛陽城,也沒有多少人。
他迷糊中擡頭,那已經掉了一半字跡的伍府是那樣的顯眼。
“伍叔,岳父,你說你當時又是何必呢,這大廈將傾,又豈是誅殺我董家一門就可以迴光返照。”
董杭猛的又喝了一口酒,有時候,能夠見證一個時代的興衰,卻是一種悲涼。
在不遠的地方,有崔琰和他的兒子站在這裡。
他們知道那在伍府門前喝醉之人,是董杭。
是董卓的兒子,是天策府大將軍。
隨着董杭平西涼,一戰成名,有許多人都明白,董卓由嗜殺一下子變的親民扶民。
那是董杭的主意,而在董卓百年之後,董杭是董家惟一的繼承者。
崔琰能夠看的明白,不然他也不會來了。
只是崔琰和他的兒子並沒有走過去。
“伍叔,你若在天有靈,是否看到了這天下,十八路諸侯並起,其意都是在壯大自己,現在這大地上,又有多少人,打着扶漢之名,行那篡漢之實的,我只是想自保而已。”董杭的聲音由高亢變爲了壓抑。
“還有你們這些忠臣,除了千古流芳,怎麼就看不明白呢,白白枉送了性命。”
董杭又猛的喝了一口,只是吳憂,一把搶過他的酒罈。
“你別喝了,還喝!”吳憂斷喝。
“吳憂,我就是要讓你爹這些忠臣看看,我董杭一定會掃平天下,只是將來,我就管不着了。我盡了責,此生也沒有什麼後悔的,還有娶了你。”董杭說道。
“走,你喝醉了,跟我回去。”吳憂扶着董杭,今夜沒有月光。
誰也不知道,他們將來的路,是一片光明坦途,還是隻能在這黑暗之中。
遠處,崔琰同樣站在這裡許久。
“爹,他是喝醉了。”
“在這亂世之中,誰又不想一醉呢,只不過,有些酒啊,卻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明白。”
崔琰領着他兒子走了過去,在伍府門口,向那忠臣伍孚叩拜。
第二日,董杭酒醒之後,發現吳憂坐在牀邊在盯着他。
董杭只覺得頭疼,猛的坐起,這還在緩呢。
“吳憂,我昨晚是怎麼回來的。”
“你昨天說什麼醉話呢,你自己心裡沒數啊。”吳憂呼了他一巴掌。
“我要知道我還問你啊。”董杭嘆了一句,想着自己今天要去拜會崔琰吧。
所以他緩了一會以後,便下了牀。
這出門還覺得困,而在門外,吳憂的四個俠士姐妹就站在門口。
他走了過去,主要是問問我昨晚到底說了什麼,讓吳憂今早還呼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