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臉色愈發的蒼白,我說:“提醒而已,別太較真兒了。”
夏桐桐收拾好,和我一同出了門,還是先前那個保鏢送走我們,又是很長的一段路,我們兩個都沒再說話,到了她家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問:“你怎麼和老太太那樣說……”
“要是她先前沒存害我們的心思,我也不必這樣子說。”我一哂,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今天啊,要不是我,你多半現在……咳咳。”
夏桐桐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就是冥婚麼,有什麼好怕的。”
“哈哈,你厲害。”我說,伸了一個懶腰:“行,不跟你說了啊,我今晚睡客房吧,先去洗一把臉,你家洗手間在哪?”
“喏,那邊。”她隨手一指,起來說:“我去給你收拾一下。”
我起身往洗手間走,地上的影子搖搖晃晃的貼在地上,我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子時,陰氣最盛的時候。
洗手間不大,一面鏡子掛在牆上,底下是洗手池,旁邊放着一個香爐,上面插了幾支燒斷的香,不多,應該是特殊日子才點的。
鏡子裡映出來我的臉。
“瓊輪光輝,全盈不虧,願降靈氣,赴我歸期。”我閉眼,手掌壓在鏡子上,只覺得手心一熱,鏡子上的涼意異常的明顯。
眼前白茫茫一片。
奇怪,怎麼會這樣,什麼都看不見,這圓光術我用過很多次,除了年紀小剛學那會兒用不好,這許多年來應該相當純熟纔是,怎麼會看不見呢。
我又唸了一遍,但眼前還是一片霧氣。
意念集中在一點,夏桐桐在外面篤篤篤的敲門:“小芊芊,我給你拿了牙刷香皂,一次性的,我給你放門口了啊。”
手心忽然一陣刺痛,我飛快的收回手,看見自己的臉映在一片白霧裡。
我居然看不到夏桐桐家裡的過往,心中一片的茫然,先前覺得她不大一樣,如今看來……
夏桐桐在門外又嚷了幾聲:“白芊芊,你是掉馬桶了麼,怎麼不回答話呢……你開門,白芊芊……”
“知道了,馬上出去。”我說,手掌翻開的時候,我才蹙緊了眉心。
流血了。
洗漱好之後也就十二點過了,一輪月亮清冷的掛在天上,外面黑漆漆的。
夏桐桐窩在沙發裡看電視,看到興奮地地方還忍不住咯吱咯吱的笑出聲,見我出來她一邊揉臉一邊說:“芊芊,你長得真好看。”
“謝謝。”我這個人,很懂禮貌的。
“你今晚上是怎麼看出來不對勁的誒,”她給我遞了一塊西瓜,我搖頭,在一旁坐了說:“魂魄最怕人氣,所以家裡人少,幾乎沒有人,而且……肯定不是老太太自己想出來的法子。”
這一點,我也是後來想到的。
夏桐桐點頭:“有道理。”
“你還是要小心。”我說,目光堪堪在屋子裡掃過一遍,笑說:“既然找上你了,肯定有理由的,我感覺他們沒那麼容易放棄。”
她不以爲然的樣子,只是問我:“怎麼找,找我了又能怎麼樣,我看你當時把那魂魄都掐散了,找上我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