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珩出現的時候我還是坐在地上,他扶我起來:“你……這裡發生了什麼?”
“蠟燭滅了。”我呆呆的說,封珩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沒事,我已經找到她了,倒是你……怎麼一回事兒?”
“有個女鬼進來了,”我說,然後傻傻的笑了一下,“她想弄桐桐,我把她給弄了……那個女鬼挺能耐的,按理來說應該進不來的。”
封珩給我止血,拿了新的紗布一層一層的纏:“我知道她是誰了,來了好幾次了,沒想到……這次還真走運了,這陣法和桐桐的心跳連在一起,心不跳了,陣法自然也就……”
“哦。”我笑了一下,歪頭靠在窗上,伸手在夏桐桐脖子上摸了摸,果然有了脈搏,救活過來了,夏桐桐也真是命大。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是。
封珩見我這樣,也沒多問,守了我們兩個一夜,天亮的時候夏桐桐醒了,一張臉還是慘白慘白的,她喊我:“芊芊,芊芊。”
“白芊芊,”見我沒反應,她伸手拉我小指,自己疼得齜牙咧嘴,“白芊芊你大爺的,喊了十分鐘都聽不見,魂兒沒啦?”
過了很久,我才咧開嘴笑:“沒事。”
聲音發出來都不像是自己的,我起牀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潤嗓,夏桐桐掙扎着也要起來,一疼又躺回去了。
她可憐兮兮的喊我:“餓了。”
“我給你熬稀飯,哦,熬粥。”我回頭看她一眼,見她神色好了許多,扶着牆出去了,封珩在廚房裡等我,他問:“她好多了是不是?”
“嗯。”我點頭,洗鍋淘米,封珩說:“那就好。”
“你看起來不太好。”他在我旁邊坐着,我笑笑:“什麼樣纔算好呢,喜笑顏開……那可能只是表象而已,最近情緒低落。”
封珩看我一眼,隨即輕輕一笑:“是啊,你很特別。”
“封珩,你是誰?”我問他,鍋蓋嘟嘟的往上掀,封珩搖頭:“想不起來了,太久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垂眸,啞然失笑。
粥煮好的時候夏桐桐在牀上喊餓喊半天,我喂她吃飯,一小碗粥就吃了很久,她往窗口看一眼驚訝的喊:“我家玻璃窗讓誰給砸了。”
“女鬼。”我淡淡說,把碗往她手裡一放,“自己吃,我該回去了,家裡還有事兒呢,你好好在屋子裡呆着,沒人敢來找你麻煩,等好了,王家那邊……再說吧。”
說到這個夏桐桐就義憤填膺:“對,弄死她,我還真不信了,找人捅我……那老太太的確太過分了,配陰婚活的配不成,還想弄死我。”
“嗯?”我有點懵,夏桐桐說:“弄死我,然後把我的魂魄招走,你說丫的怎麼就看上我了,難道我真是百年難得一遇?”
我哂笑:“得,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想來肯定是花了重金請了人,要不然弄死你再招你魂這麼損的招誰能想出來啊。”
這王家老太太果真是能耐,這樣損的方法都想出來了。
下午的時候我接到包打聽的電話,號碼是座機號,我趕忙過去了。
到那兒的時候秦政也在,我正納悶呢,包打聽自己先笑嘻嘻的解釋:“怎麼樣小芊芊,我把小秦秦也叫來了,你一個女孩子自己來見我總是不太好的。”
沒想這包打聽挺會挑地方住的,這酒店套房着實不錯,外面帶個小客廳,戰鬥機就蹲在窗臺那裡,一見我就瞪眼。
我就不明白了,一隻鵝爲啥要耍雞的威風。
包打聽手裡拿着一本冊子,手指蜷在一起,他面對面的和我站着,面色凝重,他說:“小芊芊,你做好了心理準備了麼?”
我緊張的嚥了一口唾沫,看見秦政靠在窗邊,光線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翳,
我說:“好了。”
而後包打聽一臉糾結的看我,我小心翼翼的問他:“那個,小包……這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麼,你怎麼這樣看我?”
“哼,”包打聽憤憤的哼了一聲,“你怎麼和我一樣高,好生氣。”
我:“……”
他把手中的冊子重重的摔在我手上,自己做到沙發上生悶氣去了,我十分無語的看着秦政,卻見他微微勾着嘴,看來心情不錯。
“那個,小包啊,”我坐到他身邊,“其實我鞋子裡面墊了內增高,下次我不墊了。”
他狐疑的瞅了我一眼,又瞅瞅我的鞋,問我:“真的?”
我點頭如搗蒜:“千真萬確,比珍珠都真。”
包打聽喜笑顏開,挑釁的看向秦政:“那我就原諒你了,你看吧小秦秦,小芊芊哪裡比我高了,她自己都說自己墊了增高鞋墊了,你還和我打賭,現在賭輸了,今晚你要請我吃麻辣燙。”
唉,我心裡嘆了一口氣,手中的冊子攤開,上面記載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心情,我看了一下時間,九六年一月十七日,今天睡不好,飯太難吃……還配了一副小插圖,一月十八日,晴,隔壁家的狗吼了我……
我嘴角有點抽,我問包打聽:“小包,這是你的……日記本?”
“對啊,”包打聽翻了好幾頁,翻到那一張紙:“看到沒,這就是我當時畫的圖,還有文字說明,你看,那一天早上是晴天,下午就忽然變天了,喏喏喏……看看。”
我看了一下上面的日期,心中一跳,二月二十五日,也就是……我的生日。
秦政也坐過來,就在我左手邊,他看了一眼日記上的圖,忽然問:“你怎麼忽然和他打聽這個,這個圖騰……有點眼熟。”
“老師,您見過?”我有些驚訝。
秦政點了點頭:“嗯,有點印象,好像是一個部落的一個圖騰,之前看書的時候看到過一次,你也可以在網上查一查。”
他說的我有些心動,拿出來手機拍了一張照,我記得搜索引擎都有自動識圖的功能,我在想能不能找出來相似的。
手裡握在手裡微微發燙,我一動不動的盯着手機屏幕看,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那麼明顯,脊柱挺得很直,有點晃神。
秦政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