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林曉也長大了。
她不再是那個一臉茫然表情的小媳婦,花文逸忘不了,她聽到花文瑞倒地身亡的那一刻,慌亂拿下喜帕的茫然,無助,而後就暈過去了。
再醒來的她,多了一份倔強,卻沒有害怕到哭出聲。
也許她是認命了。
可是隨着時間推移,他漸漸發現。她不是認命,而是積極的活着。
再後來,他居然發現,她是一個讓人接觸,就不想移開目光的奇女子。
不知不覺中,他的目光總愛,追隨着她,他的心裡也開始裝上她,明知道這是不可以的事情,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就這樣守護她,一直到老。
他也心滿意足了。
林曉不知道,花文逸朝她走來的這短短的瞬間,究竟想了多少事,卻是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炙熱。
“二少爺,你怎麼來了?”她只能出聲提醒他。
花文逸回神,看着林曉:“陪嫂子出府。”
林曉嚇一跳,他居然光明正大要陪自己出府,這要是被花氏的人看到,豈不是沒事找事?
“怎麼。嫂子不歡迎?”花文逸居然還笑着問。
林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卻不知道自己這個動作在花文逸看來,有多可愛,甚至讓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我不是不歡迎,二少爺能跟我一起出府嗎?”林曉無奈的說,居然這樣調侃她,他還是那個冷冰冰的花文逸嗎?
“怎麼不能,你做男子裝扮,我也是男子裝扮,如何不能一起出府了?”花文逸知道林曉在擔心什麼,指着她身上的白衣說。
也是,除了丁二爺那個變態,認出自己是女兒身,一開始,鄭掌櫃不也沒識破自己身份。
“好吧,那一起走。”林曉知道花文逸決定的事情,自己再怎麼說,他也會跟自己一起出府,他這是不放心讓自己獨自出去。
跟他逛街,是一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她樂的從命。
兩個白衣少年,並肩走出花府。
花叢中,站着臉色極爲難看的成千凝,她死死握住拳頭,再不制止花文逸。說不定
他會對林曉再次表白,看林曉那個態度,分明就是喜歡花文逸,不能,她不能讓林曉害了花文逸。
不能讓自己白白來安和一趟。
她突然想起花文慧的話,眼睛一亮,自己已經多日沒有去族長家看望表姐了,何不趁着這個機會,去族長家呢。
只要族長知道花文逸跟林曉的事,根本不要自己出面,花氏的人就可以把林曉懲罰了。
院落裡,大樹下。
夏懷明沉着臉望着飛堯:“我這麼好的計策,居然就這樣失敗了?”
他接到飛堯的飛鴿傳書,不相信,專門從京城趕過來。
“是的。有人看到花文逸跟少奶奶回到花府了。”飛堯小聲回答。
別說世子爺不相信,他也不相信。
其實他一直沒離開安和,夏懷明讓他時刻留意花府的動靜,留意林曉。
那天,丁二爺綁走林曉。他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他沒有上前相救,而是跟着丁二爺,看着他居然把林曉帶去岷山,這才急急給夏懷明飛鴿傳書。
夏懷明當即想到一條好計策。可以把花文逸除掉,又可以藉機除掉岷山上的土匪,一舉兩得。
就算蘭花不去報官,官兵在飛堯帶領下,也會前去岷山。
巧了,蘭花匆忙前去,給了官兵大模大樣發兵的理由了。
包圍岷山後,依照飛堯的意思,是直接攻上去,卻被官兵首領阻攔了,說不如光圍不攻,餓死他們。
其實官兵首領是嘗過土匪的厲害,圍攻上山好幾次,最後都是折兵折將的回來,一點好處沒落着,這一次,他纔不想上山,除了死人,不會有任何收穫。
飛堯立即飛鴿傳書給夏懷明,夏懷明大聲叫好。卻猶豫着,讓飛堯不要傷害林曉,他不想叮囑飛堯,從林曉回安和之後,他每天醉生夢死。就是讓自己忘記林曉,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越想忘記的人,卻越難以忘記。
飛堯抓了個土匪兵,本來是想問問林曉的情況。卻意外得知,她被人救走了,只是從後山出去,不知道是死還是活。
飛堯着急了,這可是世子爺這麼些年,第一次關心女子,不管他是不是真心,自己可不能讓林曉有半點閃失,他從後山上去,想尋找林曉。卻不料在山中迷路,等他找到路出來,就只看到空無一人的山寨。
“花文逸,有點意思,行。我知道了,你繼續監視花府,有任何動向,趕緊跟我稟報,對了,她怎麼樣?”夏懷明最後,還是情不自禁問出來。
心裡很想狠狠給自己一拳,她不過是個寡婦,對自己還態度惡劣,一點也不恭敬,自己爲什麼不討厭她,相反,這心裡越來越想她,尤其是現在,他站在安和的地盤上,更加想見到她。
飛堯知道夏懷明說的是林曉,忍不住看了世子爺一眼,才低聲回道:“除了手受傷,人很好。”
夏懷明這才籲一口氣。
只要她沒事就好。
“你下去吧。”,
夏懷明望着天空,一隻小鳥在高空自由自在的飛來飛去。記得在世子府,他問過她,留在這裡可好?
她就是這樣望着天空說:“榮華富貴我不稀罕,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這樣說話,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是要被砍頭,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那個時候,他居然沒有呵斥她,而是跟她一樣擡頭望着天空。自由自在的生活,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假如他不一時衝動把她又帶回佇思樓,也許到今天,她依然被他關在世子府,他每天都能看到她。
可是。他爲什麼就聽了夏文中的話,把她送回來了呢。
他從來不是一個受人左右的人,唯獨在林曉身上,破例數次。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也許是因爲林曉是個人才,寫的一手好字,讓他頗爲欣賞。
他笑笑,一定是這個原因,否則,京城那麼多女子他不掛念。爲何要對安和一個寡婦這樣念念不忘呢。
他曾經笑話夏文中是相思成疾,他,應該不會如此。
算了,他不要留在這裡傷神,還是回京城繼續醉生夢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