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裡。
玉蟬冷着臉坐着,從被關進來到現在,她一句話都沒跟小翠講。
小翠低着頭,不時偷偷瞟玉蟬,她不想咬出玉蟬,可是二少爺說要把她賣給水煙樓,她不想去做青樓女子,只好實話實說。
她知道玉蟬恨少奶奶。就是因爲少奶奶當衆讓花鳴責罰她,打的她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她夜裡做夢都是咬牙切齒的說夢話,說不會放過少奶奶。
玉蟬讓她去少奶奶房中取頭髮的時候,她其實一點都不想去,可是玉蟬說只要她肯做,就給她一兩銀子。
前幾天,家裡剛差人來問她要過月錢,母親父親全生病,就指望她這點月錢養家,她是連一文錢都捨不得花,可是她愛美,看到其他幾個做粗活的丫鬟都扯了布做了新衣裳,也早就心動,夏天,誰不想穿的漂亮一些。
可她沒銀子。
只是去楸少奶奶一根頭髮。她就可以得到一兩銀子,對小翠來說,這是一個讓她心動的事情。
她於是就答應下來。
玉蟬說天矇矇亮的時候,少奶奶跟蘭花肯定都睡着了,讓她那個時候過去,一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楸到少奶奶的頭髮。
誰知道......
“玉蟬姐。”小翠終於開口,她想勸玉蟬不要再做對不起少奶奶的事情了,二少爺向着少奶奶,夫人不在,整個府裡都是少奶奶做主,跟她作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玉蟬這一次捱揍,其他人不明白,她跟玉蟬最心知肚明,少奶奶是爲了蘭花,才狠狠責罰玉蟬。
玉蟬在夫人死後,就開始想退路,,她在夫人身邊是大紅人,在府中趾高氣昂慣了。她不可能跟大家一樣去做粗活,她不習慣,可眼下,只有一個機會可以保住她的地位,就是做少奶奶貼身丫鬟。
只是少奶奶身邊有了蘭花。
玉蟬攔住蘭花,揍了她一頓,讓她告訴少奶奶,她不適合伺候少奶奶,推薦玉蟬,誰知道少奶奶並未接受,還狠狠責罰她一頓。
玉蟬臭美,最恨人家動她的臉。她整天咬着牙要報仇,聽的小翠都心驚肉跳,卻不知道玉蟬要怎麼報仇。
她跟玉蟬走的近,也是源於半年前。玉蟬突然找她幫忙,說肚子不舒服,讓她幫着夜值,她正好也沒什麼事。就答應下來,可是沒想到,從此以後,只要玉蟬夜值,都讓她替。
那個時候,她還跟蘭花在一起。
“小翠,我會跟夫人說,把你調到夫人身邊,以後你就可以不用做粗活了,你看你的手多好看,要是粗活做久了,手可就慘不忍睹了。”
在玉蟬的努力下,小翠調到夫人身邊,可是沒想到剛過半年,夫人死了。
“不要跟我說話。”玉蟬冷冷瞪着小翠,若不是怕人懷疑。她早就對小翠施法了。
小翠嚇得閉上嘴巴,她出賣玉蟬,雖然是迫不得已,可是她心裡。是覺得對不起玉蟬。
只是,這一次,她們要怎樣纔可以過關,她想勸玉蟬實話實說。不過玉蟬這態度,怕是聽不進去了。
“玉蟬一直都沒跟小翠說過話。”花鳴對花文逸稟報。
“一直都沒說過話?”花文逸輕蹙眉頭,夏文中爲何這麼肯定玉蟬有問題?可玉蟬跟小翠關在一起,連話都沒說過,如何有問題?
管家匆匆走進來稟報:“二少爺,夏全來了。”
想到夏文中的話,花文逸眸光微閃:“讓他進來。”
“夏全見過二少爺。”每一次,夏文中來花府。都是夏全跟着他一起來,對花文逸一點都不陌生。
“夏全,你可查到什麼?”花文逸顧不得其他,開口問道。
夏全雖然沒看到自家少爺有些詫異。不過他剛回來,管家就讓他趕緊到前廳來見花文逸,他只好跟着過來,原本以爲少爺也在前廳,誰知道沒見到他的人,聽到花文逸問話,知道他已經知曉自己出府的目的,也就不隱瞞,把查到的情況細說一遍。
“你是說,玉蟬跟神婆有聯繫?”花文逸面容微動。
他在林曉嫁入花府之前,大部分時間都在文逸閣住,對花府情況並不是多瞭解,他也從來不想知道,不過這玉蟬跟神婆要是有聯繫,這可是大事,他娘怎麼不知道?
府中其他人也沒聽到什麼風聲。這玉蟬隱藏的還怪深?
可是,夏文中如何察覺玉蟬跟神婆有聯繫,花文逸心裡波濤起伏,面色已經恢復平靜,淡淡道:“你還查到什麼?”
夏全回道:“目前就查到這麼多。”
“管家,安排夏全下去歇着,表哥去族長家,估計很快就回來了。”花文逸先是吩咐管家又對夏全說道。
管家領着夏全下去了。花鳴緊緊盯着花文逸:“二少爺......”
得趕緊行動,少奶奶那裡,情況不妙。
“去柴房。”
柴房門口。
花文逸沒有先進去,而是把看守的兩個下人叫到一旁。詢問情況。
“兩個人沒發生爭執?”花文逸覺得確實有點不正常,按道理,玉蟬被關進柴房,若是被小翠誣陷,應該立刻上去廝打小翠,可是她爲什麼無動於衷?
還是說,她打不過小翠?
玉蟬個子比小翠高半頭,比小翠壯。怎麼可能怕小翠?
“把門打開。”
柴房的門被打開,玉蟬看着隨着陽光走進來的花文逸,緩緩站起來,面色坦然,二少爺以前很少在花府,他是絕對不會查到自己的事情。
“玉蟬見過二少爺。”
小翠也哆嗦着站起來,雖然玉蟬一句話都沒理她,可是她心裡七上八下,承受很大的壓力,總之,她把玉蟬得罪了也是二少爺眼裡的可疑人,若是二少爺查不出來什麼,以爲是自己說謊,自己以後......小翠不敢再想下去,兩腿發軟。
“小......小翠見過二少爺。”
“玉蟬,你說是小翠冤枉你,那你見到小翠,爲何一句話都沒有質問她?”花文逸星眸緊鎖玉蟬,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變化。
“奴婢想過撕了小翠的嘴,可是轉念一想,奴婢要的是清白,撕了她也證明不了奴婢清白,還是等二少爺查明真相還奴婢一個真相。”
玉蟬說的很緩慢,也很淡然,花文逸盯着她,不見她有一絲異常。
可站在旁邊的小翠,卻突然發起狂來:“啊......”她上前抱住玉蟬,張嘴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