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還是接受那塊手工刺繡的布了,花文逸發話,她不能不接受。
送走族長一家之後,花文逸看着林曉:“嫂子,你身子未好,暫時好好休養,我已經囑咐管家,沒大事不要驚動你。”
“不是有二少爺嗎?”林曉脫口而出。
花文逸面色一動。淡淡開口:“我還有事要做,迴文逸閣住。”
林曉心裡一顫,之前的點滴浮現在腦海中,現在風平浪靜,他們是景要注意彼此的身份了,花文逸在大家面前已經說過了,長嫂如母,她只能做他的嫂子。
再想到花文逸之前說的話,林曉早已經想通,不再覺得他的話很重,反而感謝他這樣驚醒自己,可是,一想到他不在花府,不曉得爲什麼,她的心,突然變的空蕩蕩起來。
想起京城來的張大夫的事。林曉打了一個寒顫,看着花文逸:“二少爺,你還是留在府裡吧,我怕......”
花文逸知道她要說什麼,平靜如水:“嫂子放心,如今我的武功放眼整個江湖,沒有幾個會是對手,你就不用擔心,在文逸閣住習慣了,也方便做事。”
話已經說到這樣了,林曉不好再挽留,只好低低說了句:“二少爺要小心。”
林曉離開了,花文逸還坐在前廳,手裡端着茶杯久久放下。
他何嘗想離開花府,何嘗想離開她身邊,可是,他不能在府中久住,不是怕外人的閒言碎語,怕的是他自己的情不自禁。
他越來越喜歡看她了,越來越想跟她在一起。聽她說話,看她一舉一動都是一種享受。
可是,他在花氏衆人面前許諾過,她對他來說,只是長嫂。
她救了小興,花氏的人不再視她爲洪水猛獸,她一個人在花府也不會再遭遇什麼,所以,他必須要離開。
還有......
想起神婆的話,花文逸差點捏碎了茶杯。
天命難違是真的嗎?
只要他們一直在安和,就不會有那些未知的事情發生,她在安和。他會好好守着她。
花文逸說到做到,吃過早飯後,真的帶着花鳴迴文逸閣了。
“少奶奶,二少爺走的時候說了。讓你好生休養,趕緊回房休息吧。”蘭花見林曉從早飯後就一直在院中轉悠,心裡擔心她身子,忍不住碎叨叨唸道。
林曉是想到以後要在這裡長住。想先熟悉熟悉情況,她在這場驚險中又活的好好的,她高興,也感恩,花夫人臨死前把鑰匙交給她,就等於把整個花府交給她,這麼一大家人,要養活可不是一件輕鬆活。
“蘭花,你把管家找來,我有些事想問問他。”
蘭花無奈,只好前去請管家,她不明白少奶奶爲什麼躺下來歇息,幹嘛這樣忙碌。
管家走進前廳,向林曉恭敬行禮。
如今,林曉正式成爲花府的新主人,花文逸已經跟他說過。花夫人的鑰匙在林曉身上。
“管家,坐下說話吧。”
讓一個可以做自己父親的人站着跟自己說話,林曉覺得好彆扭。
“不,老奴還是站着。這是規矩不能破。”管家連連擺手。
林曉知道他們都是忠心的愚僕,只有以後慢慢扭轉他們的意識,也就不再勉強他,看着他問:“管家。我想知道之前,我們花府日常開支都是靠什麼維繫?”
管家有些詫異,卻還是恭敬回答:“老爺之前有些積蓄和收藏,夫人素來節儉,這麼多年,花府一直靠老爺積蓄跟收藏維繫府裡開支。”
說白了,是吃老本。
這花老爺可真會攢錢,自己死了之後。還養活這麼一大家這麼多年,林曉真的挺佩服他。
“那這鑰匙是......”林曉從脖子上摘下鑰匙問。
在文逸閣那晚沒好意思細問花文逸,後來事情也多,就沒顧得上再問他。這鑰匙是開哪個房間的鎖,鑰匙再值錢,找不到該開的鎖,也只是廢品一個。
“這是老爺收藏室的鑰匙。”看到花夫人的鑰匙真的在林曉身上,管家態度更加恭敬起來。
收藏室,聽起來一定有很多寶物,不過林曉沒表現出來多激動,讓人以爲她垂涎那些寶物,她只是淡淡哦了一聲,把鑰匙收好,看着管家:“府裡養了這麼多人,卻沒有一點收入,這不行啊。”
“什麼叫收入,少奶奶?”管家不解的問道,少奶奶的話雖然能聽懂個大概,可有的詞特別新穎。是他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聽過的,以後長期伺候少奶奶,不能不先問個明白。
“收入,就是我們花府賺進來的銀子,開支就是花出去的銀子。”
管家點點頭,心裡卻暗暗稱奇,林曉不過是賭鬼的女兒,可說起話來卻是頭頭是道。她如何懂得這麼多?
不過,做下人的是不可以揣測主子的心思,既然夫人跟二少爺都願意把花府交給少奶奶,他只要聽從少奶奶的話就行。
這樣可不行。坐吃山空不是她的習慣,她林曉別的愛好沒有,在現代最大的愛好就是攢錢,哪怕是一毛一分,積少成多,時間久了,她也攢了一筆小額鉅款,只可惜穿越的太着急了。沒帶來一分,不過帶來也不能用,這裡不認鈔票,只認銀子。
看來她還是要上街去轉轉,瞭解如今的市場行情,做點小生意之類,才能確保可以十年如一日養活這麼一大家人。
她看過府中花名冊,知道府中下人幾乎都是從小在花府長大,都是老人,所以想清減人員,縮小開支這一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只有從賺錢這方面入手。
除了玉蟬,被花文逸連同賣身契送給神婆,花府現在還有十八個下人,加上她跟花文逸,正好二十人。
花府那麼大,那十八人各負其責,幹這麼多年,換掉哪個估計都不能接受。
跟管家交談過之後,林曉只好在蘭花碎碎念中回到屋裡休息,躺在牀上,其實她的大腦沒閒着,一直在思索,從哪裡着手賺錢,才能不被大家,尤其是花文逸懷疑自己太過能幹,懂得太多。
夏文中走進遠院落,見樹下躺椅上的人,鬆了一口氣,上前笑道:“我還在那廂着急,世子爺卻在這桃花源悠閒自得。”
夏懷明睜開眼望着夏文中:“我只看到文中爲別人着急,可沒看到爲我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