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國都城。
國君散盤子正在爲如何減少給秦人的糧草苦思冥想着,畢竟散盤子不算是一個果敢剛毅的人,做事多多少少是有些顧忌的。
“你說說着突然之間我們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就減少給秦人的糧草供給,這會不會引起什麼事情呢?”散盤子對劉同說道。
“對啊,臣也正爲此事發愁呢?雖然太子一再說秦人將會成爲我們的心腹大患,將會跟虢國勾結在一起圖謀我散國,但這些畢竟沒有根據的事情,臣覺着還是應該慎重纔是。”劉同當然不願意散國跟千邑的秦人鬧翻了。
“慎重?嗯---,寡人也覺着應該慎重纔是。”散盤子說道。
就在這時,太子釗走了進來,“兒臣拜見君父。”
“嗯---,有什麼事說吧。”散盤子道。
“君父,兒臣得到線報,自開春以來,已經有上萬百姓前往千邑。”太子釗說道。
大批百姓前往千邑?
散盤子聽罷,疑惑的望着太子釗,“他們去千邑做什麼?”
“當然是生活了,既然去了千邑,當然是想在哪裡生活了啊!”
“所有區千邑的百姓都是我們散國的嗎?”
太子釗搖搖頭,“不一定全是,但大多數還是我們散國的百姓。”
“我散國的百姓去了千邑?”散盤子聽罷,一臉的凝重。
要知道,在古代社會人口和土地乃是衡量一個國家的兩條支柱,當下的散國已經丟失了不少的土地,要是連人口都丟失了,那散國還那什麼來跟別的國家抗衡呢?
說實話,當劉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吃驚的。雖然他願意跟千邑的秦人合作,但他絕對不允許秦人去挖散國的牆根,畢竟他還是散國的相國,而不是秦人的相國。若是散國什麼都沒有了,他這個相國也將是白搭。
不過稍稍一想之後,劉同道:“君上,太子,如我猜的不錯的話,這些前往千邑的百姓大多數應該是原來的千邑的老住戶吧?”
“嗯,你說的不錯,這些前往的百姓大多數確實是原來千邑的老住戶,不過他們不管怎麼說也是我散國的百姓,要是任由他們如此大規模的前往千邑,那今後我們散國還憑什麼在關中立足呢?”太子釗說道。
“君上,隴川原有的百姓之所以源源不斷的再次回到隴川,只能是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覺着現在的隴川已經穩定下來了,所以他們才願意回家。君上、太子,請試想一下,誰不願意回到自己的故土呢?這件事看似意外,實際上也在預料之中。”
聽完劉同的話,散盤子點點頭,“你說的對,留戀故土乃是人之常情嗎?”
本來是衝着告狀來的,竟然沒有想到父親竟然認爲這只是人之常情,這讓太子釗多少有些難堪,“君父,這件事雖說是人之常情,但是就這樣讓我們的百姓流失,這對於散國來說可是巨大的損失啊!”
“損失?這怎麼能說是損失呢?太子殿下,當下千邑還是我們散國的地盤啊!自己的百姓回到自己的領地上,怎麼會是人口流失呢?”劉同知道此時的國君已經動搖了,如果在加一把勁,或許就能夠改變國君對秦人的印象,於是便對太子釗說道。
“千邑是自己的地盤?我的相國大人你醒醒吧,這個時候的千邑明明在秦人的手中,怎麼能說是我們散國自己的地盤呢?當下的秦人已經把千邑當做他們自己的地方了,讓原來的百姓再次回到千邑實際上就是跟我們爭奪人口。”太子釗終於忍不住的說道。
“胡說---,當初跟秦人說的好好的,他們在千邑築城的目的只是爲了幫助我們守邊,並沒有其他的想法。”散盤子終於忍不住的對太子釗吼道。
君父再一次對太子釗發怒了。
太子釗本想衝着自己的父親還回去,但是最後還是忍了,不再說話。
見太子釗不再說話,劉同於是說道:“太子殿下,秦人要想把千邑作爲他們的地盤,基本上是不可能得。要想把一塊地方劃歸自己所有,在沒有戰事的情況下,必須要土地原有國家同意,而且還要有雙方的協議,最後還需要王室的認可。太子殿下試想一下,經過這麼多的程序,秦人就是有這個野心也沒有這種可能啊!”
劉同說的只是一種事實,但這種事實之下還有許多的不確定因素,比如說是戰爭。如果一個國家強行佔領另一個國家的地方就沒有必要通過以上那麼多的程序了。
“那萬一秦人通過戰爭的形式強行佔領我們的千邑呢?”太子釗反問道。
劉同一笑道:“這種可能性就更不存在了。殿下試想一下,秦人是什麼?不過是西垂過來的一個小小部落罷了,當下的地位也很低下,不爲關中國家認可。在當下這種情況下,他們若敢通過戰爭的形式佔領千邑,那就等於是跟關中的所有國家,包括王室在內爲敵。就算是給他們一百個膽量,也不敢用武力的形式佔領千邑的。”
聽完劉同的話,太子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其實他的心裡是清楚的,秦人佔領千邑或者說是秦人跟虢國聯手來對付散國,無非是他們自己的一種猜測罷了,根本沒有什麼真憑實據。
間太子釗的臉色難看,劉同還是要挽回一點人家作爲儲君的面子,於是說道:“雖說當下秦人不敢真正通過戰爭的形式佔領千邑,但是嬴康於若曦公主結合這件事確實值得我們重視,不得不防啊!”
這話實際上就等於是給太子釗找了一個臺階,也就等於是把此前太子釗極力建議散盤子減少給秦人糧草供應的事情給落住了。
“好了,這事寡人知道了。”隨後散盤子對劉同道:“跟秦人聯合這事一直是你操辦的,你一定要多多關注秦人的動向,有什麼情況及時向寡人呢稟報,切不可讓秦人的我們的眼皮底下成了氣候,最後弄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臣遵命。”劉同恭敬地答道。
這時內侍走進大殿,“君上,秦人司馬嬴康拜見。”
嬴康拜見?
散盤子吃驚的望着劉同和太子釗,“真是神奇啊!我們正在說秦人的事情,這秦人嬴康就來了哦!”
“君上請他進來吧,看看他要說什麼。”
“宣嬴康進殿。”散盤子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