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山往東名曰關山,乃是隴山的支系山脈。
從鹽池一帶遷徙過來的豐戎百姓已經越過隴山來到了這裡。由於這裡接近關中,氣候明顯比西北要溫和的多了。
來到故土,豐戎百姓們自然高興的不得了,紮好帳篷,安頓好孩子和牛羊的時候,天色漸晚。
百姓們燃起篝火,準備慶賀迴歸故土的興奮之情。
“百姓們,跳起來,喝起來,爲我們重回故土而歡呼吧!”頭領高興的喊道。
“哦哦--”
“哦哦--”
......
篝火燃起來,烈酒溫起來,牛羊肉烤起來......
孩子們望着這熱鬧的場面,也不由得跟着跑起來了。
酒香、肉香飄散開來。
人們的興奮之情也跟着起來了。
“噠噠噠---”
“噠噠噠---”
......
不遠處傳來了馬蹄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嗯?
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急促的馬蹄聲呢?難道是大隊伍從這裡經過?
頭領不由得緊張了一下,畢竟這個時候豐戎的將士們還在西邊跟秦人爭奪犬丘,這萬一是敵人來了怎麼辦呢?
但轉眼一想,不對啊!
我們的大軍正在與秦人在犬丘戰鬥,這遙遠的關山地區,距離犬丘那麼遠,距離北邊的亳戎也就更遠了,怎會出現敵人呢?
難道是南邊周王室的隊伍。
也不對啊!周王室的隊伍乃是步兵,哪來的大隊伍騎兵。
想了想,首領還是認爲即便是有隊伍經過,那也應該是豐戎自己的隊伍。
想到這裡,首領也就不用去管越來越近的馬蹄聲響。大不了請人家一起用膳,喝酒吃肉,有何不好。
“草原的百姓們,前方正在與秦人打仗,我們要管好後方,安頓好老人和孩子,還有我們的牛羊。今夜就讓我們跳起來,喝起來,明日我們就下山放牧,給前方的將士們提供更多的牛羊和馬匹。來,端起碗,喝起來---”
草原上沒有中原那麼多的講究,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大家高興,都端起酒碗喝了起來。
喝完酒,大家趁着酒勁開始跳舞。
“噠噠噠---”
“噠噠噠---”
一隊戎狄打扮的將士縱馬來到篝火跟前,冷冷的望着這些跳舞的百姓們。
“諸位勇士,你們是哪歌部族的,如果走累了,就一起下馬來喝一碗熱酒,暖暖身子,繼續前進。”
見對方冷冷的看着自己正在跳舞的百姓們,首領上前問道。
“我們是亳戎區角部的勇士。”來人用很重很重的秦人口音說道。
亳戎區角部?
正在跳舞的百姓們一聽當下就慌了,“你們是亳戎的隊伍?怎會出現在千里之外關山?不可能---”
首領驚慌的說道。
“哼哼---,知道已經晚了。”說罷,一個年輕的頭領手一揮,“衆將士,殺光這些仇敵。”
說罷,年輕的將領手一揮,一刀就將首領劈殺在馬下。
“殺---,一個不留。”隨後在年輕將領的帶領下,亳戎勇士揮刀衝向毫無準備的百姓們。
“嚓---”一刀過去,兩個驚得睜大眼睛的豐戎小孩被活生生的削去了頭顱。
“嗤嗤---”被削去頭顱的小孩晃了晃身子,冒着血倒在剛剛回到的故土上。
“你們這幫天殺的狗賊,我跟你們拼了。”孩子的母親見狀,衝進帳篷裡,拿出一把刀衝上前去與衝過來的亳戎勇士進行打鬥。
由於敵人騎在馬上,高度上存在明顯的差距。雖然孩子的母親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但一時半會刺殺不上那些亳戎的將士。
費了好大的勁,“噗嗤--”一刀,孩子的母親刺在了一個亳戎勇士的大腿上。
“啊---,你這個天殺的母狗。”受傷的亳戎勇士大叫一聲。
嗯?
這個亳戎的勇士怎麼回發出秦人的聲音?
難道他們不是亳戎的將士?
孩子的母親拿着刀吃驚的望着被自己刺中的敵人。
“嚓---”憤怒的敵人縱馬上前,一刀劈在了女人的頭上,瞬間頭被劈成了兩半。
眼看着自己人一個個被殺,剛纔還興奮的喝酒跳舞的百姓們趕緊撒腿就跑,四散裡逃開。
“殺光這裡的每一個人,不要讓他們跑了。”年輕將領說道。
“駕駕---”亳戎將士縱馬追逐着奔逃的百姓們。
“嚓嚓---”刀聲響過,逃跑的百姓們很快就劈殺在帳篷周邊。
半個多時辰過後,帳篷周邊佈滿了豐戎百姓們的屍體。
“再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殺完之後,年輕的將領對手下命令道。
衆將士縱馬再次在周邊巡查了一番,確信沒有活口之後,回來向年輕將領稟報道,“稟報世父公子,沒有一個活口了。”
不錯這些人就是秦軍派出來的隊伍。
按照嬴康的安排,世父帶兵來到了關山一帶,這裡已經是他們襲殺的第五個部族了。
“好---”世父聽罷高興的說道。
“公子,豐戎準備瞭如此美味的牛羊,要不我們吃飽後再回犬丘如何?”手下聞着香噴噴的牛羊肉對世父說道。
“也好,跑了一天了我也累了。”說罷,世父跳下馬來到篝火跟前,揮刀割下一大塊羊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見世父吃肉,其他的秦軍將士也跳下馬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肉來。
“這裡還有上好的豐戎酒,要不也喝一點,好暖暖身子。”很快,手下又把豐戎百姓正在喝的酒拿到了世父跟前。
世父一把端起酒碗“咕咚咕咚”的連喝了兩口,“啊---,這戎狄的就是烈啊!”
“我來嚐嚐。”一個手下也端起酒碗喝了一口,“不錯,這傢伙酒就是烈,烈的很啦!”
“哇哇---”
“哇哇---”
就在秦軍將士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時候,一陣孩子的哭聲傳了過來。
嗯?
秦軍將士立即警惕起來。
“怎麼還有活口?”世父不滿的說道。
“我去看看。”一個手下站起身說道。
“不了,還是我去。”說罷,世父站起身,提着刀走進周邊的帳篷。身後兩名將士跟了進來。
終於在靠邊的一座帳篷裡,世父看見了一個一兩歲的孩子,或許是剛纔殺戮的時候,孩子睡着了,纔沒有被秦軍將士發現。
見世父帶人走了進來,孩子睜大眼睛望着這幾個陌生人。
孩子的眼睛是清澈的,也是好奇的,不管是敵人還是親人,他都會抱着最大的好奇去探索。
“嗚嗚嗚---”世父逗了逗孩子。
豐戎孩子的臉上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
看着豐戎孩子燦爛的笑容,世父提起刀,“嚓---”的一聲劈向了孩子幼小的身軀。
“嗤---”鮮血濺在了世父等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