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要往外走,忽然一道粉色的身影匆匆走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王母娘娘!王母娘娘!請您寬恕蓮香啊!不肖徒做出這樣的狠毒事,完全與我無關啊!”
蓮香仙子淚流滿臉,手中的粉色手帕不住拭淚,看起來哭得十分傷心。
王母娘娘溫聲開口:“蓮香,你這是幹什麼?對了,你臉上的傷好些了嗎?”這兩天她傷感玄石和任逍遙的事,也沒心思關心其他。
蓮香仙子端莊施禮,哽咽道:“多謝娘娘關心,蓮香的傷快好了。有娘娘您的關懷備至,蓮香真是三生有幸。”
王母娘娘微微點頭,端詳她的臉,道:“仍有一些浮腫,你且下去休息吧。這裡有春香和冬香服侍,便就夠了。”
蓮香眼角微動,瞧見春香和冬香對自己充滿敵意戒備的眼神,心裡冷哼,連忙俯身施禮:“是,蓮香知曉。待傷口好些,蓮香必定日夜服侍在娘娘身旁,報答娘娘的關心。”
一旁的春香和冬香瞧着她那做作的樣子,又見王母娘娘對她滿意微笑,心裡頭憤憤不滿。
她們本來就是娘娘的貼身宮女,這蓮香仙子好好的人間洞府不待,總是跑天宮來給她們搶活兒幹。
佔着自己長得不錯,又能種幾朵蓮花,就整天跑來娘娘面前晃悠,氣得她們牙癢癢的。
春香眼睛一瞄,轉而盈盈笑了,道:“王母娘娘,剛纔蓮香仙子哭得如此傷心,還說她的不肖徒弟做了什麼狠毒事。莫不是蓮香仙子寵溺徒弟,嬌縱她們做了壞事不成?”
經她這麼一提醒,王母娘娘也想起了剛纔的事。而那個正要來跟徒弟撇清關係的某師父,也終於回過神來。
“不是的!王母娘娘,請您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子的。我向來都是嚴格要求門下的弟子的……她們可能是受人指使,或是受人威脅,纔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作爲師父,一定好好嚴懲她們!”
王母娘娘眯住眼睛,問:“你的弟子?就是本後特許上仙界的那兩個弟子?她們做了什麼?仔細說來。”
蓮香嚶嚶哭着,低語:“想必……是極不好的事情……鵬源大元帥纔會抓了她們……”
一旁的冬香驚訝道:“莫非她們就是殺害玄石小仙子和任逍遙聖君的人?”
蓮香傷心拭淚,低聲答:“本仙子也不怎麼清楚……早些時候鵬源大元帥抓了她們去審訊……”
王母娘娘冷着臉,出聲道:“蓮香,跟本後一同出去。”
蓮香見王母娘娘冷着臉,心頭忍不住害怕——急急又道:“王母娘娘,蓮香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莫不是鵬源大元帥來抓她們,蓮香仍是不知情的……”
王母娘娘優雅踏步,聞若未聞,繼續往前走。
蓮香輕咬下脣,臉色微白,手不停捏着手帕。
看來,她要改變策略才行!
春香扭過頭來,瞥了她的樣子,冷笑一聲,喊:“蓮香仙子,娘娘讓你跟過去呢。還不快走!”
蓮香低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慌忙站起來,卻又一頭栽下。她又急急站起來,裝出平時的溫柔樣子,往前走,只是衣裙下的腿,卻在不停顫動。
內殿上,鵬源大元帥魁梧高大的身姿挺拔,臉緊繃着,狠狠瞪了跪在地上哭的兩個女子,沒好氣開口:“哭什麼哭!你們殘忍殺害玄石小仙子和任逍遙聖君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他聲音渾厚有力,氣勢十足,地上的兩個女子顫抖着,渾身打顫。
鵬源大元帥冷哼,道:“等王母娘娘下命令,本元帥就要將你們千刀萬剮——爲玄石小仙子報仇雪恨!”
接着,他深深一嘆,想起那調皮小仙子的可愛模樣,惋惜不已。
“王母娘娘駕到!”
宮女和侍衛簇擁着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慢慢走了出來。蓮香膽怯瞥了一下四周,低頭走在後方。
待王母娘娘坐下後,她也遠遠站着,找了一個小角落,低頭垂目站着。
鵬源大元帥俯身,恭敬施禮。
王母娘娘優雅伸手,剛要喊一聲“免禮”,不料還沒開口——
地上的綠衣女子嚎嚎大哭,往角落裡的蓮香飛奔過去,邊哭邊喊:“師父!快救救我們啊!師父!求求你!快救救我們!”
兩個女子頭髮散亂,淚滴滿臉,一人一邊,緊緊抱住蓮香的大腿,哇哇大喊。
“師父!快救我們啊!那些人說我們殺了人,要我們殺人償命啊!師父,我不要死啊!你不是說只要我們——”
鵬源大元帥剛要呵斥她們不得高聲喧譁,不料蓮香忽然尖聲大叫:“住口!住口!”
衆人從沒見過這般瘋狂尖叫的蓮香仙子,一下子都愣住了。
只見她一腳踢出,又一腳踢出,將兩個女子甩在地上,大聲罵道:“你們膽大包天,竟敢在天宮傷害人!本仙子沒有你們這樣的徒弟!滾!”
王母娘娘看着她潑婦罵街的架勢,忍不住蹙眉。
這蓮香仙子平時不是極其溫柔可人的一個仙子嗎?怎麼忽然變得這副模樣?
菱兒和荷田顫顫發抖,不敢置信擡頭,看着面露兇光的女子,心裡頭更是害怕起來。
蓮香冷冷瞪着她們,眼眸中的冷意讓她們不寒而慄,怯怯後退。
蓮香見此,蹲下身子,語重心長道:“菱兒,荷田,爲師不是不能幫你們,而是不可幫。你們犯了錯誤,就該自己承擔。爲師只能勸你們,好好配合王母娘娘和大元帥的審訊,該承認便承認,不得有所隱瞞,懂嗎?”
地上的兩人嚇壞了,不敢開口答話,只是怯怯後退着。
蓮香暗地瞪了瞪她們,轉而扭過頭去,盈盈拜倒:“王母娘娘,孽徒在此,請您細細審查,若是她們做錯了,蓮香絕不敢姑息。”
菱兒和荷田聽完,更是痛哭不已,兩人抱頭大哭。
王母娘娘瞥了蓮香一眼,沒開口搭理。瞄了地上的兩人,眼裡滿是不耐煩,尖銳的哭聲讓她忍不住扶額。
“鵬源大元帥,你且說一說,這究竟是什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