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無塵一聽,眉頭微蹙:“媚魂散?人界最毒的媚毒?”
任逍遙冷着臉,點頭答:“是。”
俊逸男子後方彈出一個小腦袋,脆脆好奇問:“任大叔,你中媚毒了?”
任逍遙緩緩搖頭,臉色黯淡不明。
“不是……是嬌兒。”
玉石嚇了一跳,跟身旁的玄無塵對視一眼,一同詢問看向他。
好半晌後,他幽幽嘆氣,輕聲道:“早知如此……本魔君當日從北海回來,便應該一掌把她給殺了。”
額!
什麼?!任嬌兒是他唯一的親妹妹,他一向視她爲珍寶,怎麼會想要殺她!
四周陷入了極度的安靜中。
玉石上前,拉住他的寬大袖口,低語:“任大叔,你離開北海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她可能不是故意要陷害你的……我們親耳聽到她是被霸天衝強迫的。”
任逍遙半眯着眼眸,輕哼一聲,幽幽道:“你們不懂……她是我在這個世上的唯一親人,唯一的血親。她是我一手帶大的,疼在心頭上最親的人。霸天衝覬覦聖君之位,以下犯上,這是他的野心。雖然不自量力,本魔君不怪也不恨。”
“可是……她是我的親妹妹啊!那天在這魔宮門口,我剛跟你分開,一踏進門,她便親手送了一杯洗功散給我喝。如果不是我魔功受制,在魔界誰也不是我的對手!我被霸天衝衆人重傷,她卻站在角落裡,低頭不敢看,就連出來幫一把也沒有……我怒了氣了,咆哮大喊!我不是氣重傷我的人,氣的是我疼在心上的妹妹竟是這樣害我!”
他深深吸氣,一邊寬大的衣袖遮着俊臉,低低繼續:“當時我耗盡最後一絲靈力,傳音出去,讓你趕緊逃回去找玄無塵,不想你受池魚之殃。”
“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不顧危險,闖了前任魔君親手佈下的機關,跟墨黑龍和冥小鬼一起救了我。”
他放下袖子,緩緩道:“你不是我唯一的親人,也不是我唯一的妹妹,你卻能做到這樣。可她是我的妹妹……卻是那個害我最深,傷我最深的人!”
“無論她是不是受霸天衝逼迫,我對她已經徹底失望了。回來後,我將所有背叛我的人一一消滅,除了她。我聽魔界的人說,她早就是霸天衝的女人。”
“那天,她哭着跪在我的面前,哀求我要原諒她,說她真的是被迫的,她要我聽她解釋。我沒理她,只告訴她一句話,她仍是魔界的大小姐。她聽完很高興,我卻高興不起來,走了出去,也閉關沒再理她。”
“其實,我說那一句話,她壓根就聽不懂。我是在告訴她,她的尊貴身份不會變,只是她不再是我的妹妹……”。
任逍遙閉上眼睛,嗓音微顫。
“後來,我閉關後便去尋你們,也根本沒注意她。可不料她卻擅自離開魔界,還去了人間,甚至還跟南宮瑾淵那小子廝混在一塊!”
頓了頓,他咬牙道:“早知如此,還不如當時一掌將她劈死!總比留着她在這世上丟人現眼好!與其這樣……死更是一種解脫。”
玉石聽了他的話,連貫前後想了想,小心翼翼問:“她其實是被下了媚毒——就是你剛纔說的那個媚毒散?”
任逍遙點了點頭。
玉石求助瞥向自家親親師父——她在書上看過媚毒散。媚毒散,顧名思義,便是媚藥和毒藥混合煉製而成的歹毒邪藥。
媚毒散既是媚藥,也是劇毒。劇毒加深媚藥的效果,媚藥也讓劇毒依俯無法解開。
媚毒散也分好多種,每一種都是無藥可解,只有相應的壓制解藥。因爲其媚藥的成分和毒藥的比例,是由煉製的人親手配製的。只有他一人才知曉如何配製壓制解藥。
正因爲如此,媚毒散被稱爲人間最毒的媚藥。
任大叔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內心絕不會如此。正如他剛纔說的,那是他唯一的妹妹,一手拉拔長大的妹妹。
不久前,他不是還在瘋狂尋找任嬌兒嗎?直到終於知曉她的去向,他才停止了追尋的步伐。
剛纔他不也是滿臉擔憂,特地跑來找師父求救嗎?可能真是被這任嬌兒氣瘋了,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不知道師父他有沒有辦法?
一直冷淡聽着的玄無塵終於開口,卻是問:“她什麼時候中的毒?多久了?”
任逍遙思索一番,道:“據本魔君問到的消息,應該是霸天衝鬧事之前的事了。”
“啊?!這麼久啊?”玉石蹙眉嘀咕,想起那時她哭着跟霸天衝鬧,忍不住低聲道:“任大叔,她也是中了媚毒……纔會受制於霸天衝的。”
據說中了媚毒散,三天兩頭便會發作。如果不與人苟合,便會全身燥熱難受,直至全身疼痛難耐,痛不欲生。
任逍遙輕拍她的小手,道:“小傢伙,大叔明白你的安慰。只是她從小自私,刁蠻任性,還愚昧無知——纔會中了別人的道。她受不了苦,也不告訴自己的親哥哥,反而下藥害我,寧願被別人利用。”
自嘲般笑了笑,他繼續道:“她中了毒,變成一個****蕩婦,卻還不敢告知我,讓我想辦法救她,還到處拉侍衛跟她偷偷****,甚至還勾搭上魔宮裡的李總管。”
玉石紅着臉,本能瞥向親親師父。
玄無塵冷睨任逍遙一眼,伸手將她拉進懷裡。
“污穢的事情,左耳進,右耳出。”
可人兒臉紅紅,點了點頭。
任逍遙嘆氣,搖頭道:“都是本魔君太**她,纔會讓她一直自以爲是,肆意妄爲!昨晚本魔君休息後,往魔宮後方的書館尋找古書籍,不料竟看到一對狗男女在裡面廝混,嘴裡不乾不淨說些大小姐的話。”
“本魔君審訊了一番,才知曉原來她竟偷偷跟人廝混了這麼久!可惡啊!本魔君將相關的人審完,處理後才趕緊過來找你們。無塵,你可有什麼辦法?”
玄無塵神色冷清,思索一番後,道:“如果她能受得住苦,有辦法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