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盧小鼎好奇的問道,這金龍糖有多好吃,竟然能讓他千年如一日的含着糖不願意說話。
季夜沒說話,只是把糖伸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他掌中那金色的糖,盧小鼎猶豫了一下,她平時除了靈草之外,幾乎不吃外食。一是沒胃口,二便是吃了對身體也沒什麼好處。
可這金龍糖的光澤很美,就像一顆個頭大些的丹藥,瞧着有點讓她想試試。
終於,盧小鼎伸手拿起了糖,放進了嘴中,然後用舌頭滾着它骨碌骨碌的在嘴裡面不停的移動。
“嗯”突然,她睜大眼睛,張嘴就想說話,卻因爲口水太多流了出來。她愣住了,趕快吸了一下閉上了嘴。
季夜坐在龜殼上,看不見他的表情如何,只是那雙眼睛依舊很冷酷平靜,“說話不方便吧。”
盧小鼎點了點頭,這糖真是好吃,可就是太大粒了。誰做的糖,難道就不能小點嗎?如果只有指甲蓋大的話,就不會影響說話了。
“千年前,我剛剛入門時身體很瘦弱,總是跟不上大家的修行。加上性格軟弱,其它的師弟兄老是會欺負我,平時我便不太喜歡和別人說話。”
“那次,我被易獻天他們欺負後,就一個人躲在山上哭。是京晶找到了我,給了我這粒糖,從此以後我再也不和別人說話了,而這糖他也熬製了千年。”
季夜說得淡如薄雲,卻能讓人想象到當初,一個軟弱的小孩整天拖衆人後腿,被其它人排外欺負時,京晶向他示好的舉動,會對他有多大的感動。
只是……
盧小鼎把糖用魂力包裹着吐出來,任它浮在空中,然後茫然的問道:“你都活了上千年了,殺起人來又心狠手辣,我們更不是什麼知心好友,你於嘛主動對我講這種小時候的事?”
又沒問他爲什麼要天天吃糖,他竟然就主動說了出來,感覺這人好奇怪啊。難道是因爲和別人都不說話,現在開口以後就停不住了?
季夜卻問道:“你不覺得很感動嗎?”
“這種話從你口中說出來,讓人覺得好爲難,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嗎?”盧小鼎有些尷尬的說。
沒想到的是,季夜便說:“知道我這樣的秘密,那就是同伴了。你總不能看着京晶就這樣廢了,能幫我解決他身上的問題嗎?”
“而九州閣是我和他親手創建的,這次被你破壞了好幾次,嚴重影響了我們在門中的形象,所以萬靈鹿得讓我帶回去,這樣才能讓所有事情都回到原來步子上。”
盧小鼎被他這一頓劈頭蓋臉的話,說得是目瞪口呆有些暈頭。
食方和天泰也驚訝的看着他,此人的臉皮真是太厚了,竟然用一點點可憐的兒時事,就想換取這麼多的好處。真是太厚顏無恥說得出來了,連食方都覺得自己提不出這麼多要求,擺明了不會被同意啊。
“你小時候的這種事,又不是我主動要問,明明就是你自己要講的,於嘛最後要我來負責任。再說如果我們是同伴,那你更不能陰我,也得考慮一下我的感受”盧小鼎反應過來,馬上一掌拍在託託背上,氣憤的講道。
“我知道我們是同伴,你不用口口聲聲一直說這個事,你到底想要什麼?”季夜淡定的講道。
盧小鼎伸出手指着白角講道:“京晶中的是靈聚液,那東西我沒辦法解決,不過你可以看看他。如果京晶自己能把它們吸收掉的話,還能增強自己的實力,變得更加威猛強大。”
季夜看了一眼她指着的白角,不加思索的說:“太醜。”
“你們是修士又不是男寵,醜有什麼關係,你不是整天把臉擋着除了眼睛什麼也看不到嗎?”盧小鼎不滿的說,怎麼這些男人都好在意臉蛋的事。
季夜沒吭聲,看來是真的沒辦法解決京晶的問題。
“萬靈鹿我不能交給你,這是善水的東西,我只是幫他代養而已。”盧小鼎直接把萬靈鹿推到了善水的身上,化神期的人肯定知道這傢伙,總會有些顧忌吧。
善水?
季夜講道:“他早死了。”
“沒死,他在明門少掌門身上奪舍了。現在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裡,不過你也知道那種人說不清楚的,要是你們把萬靈鹿帶走,等他找來之時,搞不好還會禍害了京晶和九州閣。”反正善水出賣她的時候也沒客氣,盧小鼎便也把他暴露出來,誰也別吃虧,大家都攤開了玩吧。
季夜想了想說:“那我不是白和你做同伴了?”
“喂,現在我人多,反到是你才一個人。只要我說一聲,你就不能活着從這裡離開,誰求誰得搞清楚。”盧小鼎笑道,難道他看不清楚狀況嗎?
天泰和食方就在外面看着,兩人都沒進到託託的光環中,反正站在外面也不會把他倆憋死。他倆不關注季夜,殺不殺他由大人說了算,現在瞧她的樣子,似乎是被那粒糖給買通了。
他倆關心的對象是白角,一直盯着他看個不停。
白角坐在龜殼後方,天泰和食方那帶有強烈侵犯的目光,看得他覺得渾身不舒服。想躲又沒地方躲,好像想把自己吃掉似的。
天泰舔了舔嘴脣,小聲的講道:“大人有我們保護就行了,要不要吃掉他?”
“最好不要,大人不喜歡別人替她作主,會惹她生氣的。”食方阻止了他,相比天泰來說,他更加的瞭解盧小鼎
別看她整天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沒這麼容易受影響,甚至比一些聰明人還難對付。她根本不聽別人的,盧藥香來了可能有些機會,但也得分是什麼事情。
白角忍好半天了,聽到他倆都談到要吃了自己時,終於對着他們發出了低聲咆哮。他擺出副要戰鬥的樣子,顯然是對兩人非常不滿。
二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真想吃了他……
而盧小鼎和季夜扯了半天,最後終於受不了他的厚顏無恥,答應了不平等的條件。
“在離開這裡前,我不會殺你的,但是出去以後,我可就不管你了,其它的事情免談。”盧小鼎講完話,就把那用魂力包裹住的金龍糖拿了過來,重新扔進了嘴中。
那糖大得把她的一邊腮幫子都撐了起來,吃起來有夠費力的。
季夜本意就是如此,提的條件多隻是爲了麻痹她,那些多餘的條件去除了之後,就會發現不殺他是最便宜最能接受的條件了。
他可不想死在這裡,還好這羣人都聽盧小鼎的,要是和那兩個會吃人的妖修談,根本就沒什麼機會。
別瞧那兩人好像很天真,只會做些可笑事的樣子,季夜卻看得出來,他們非常的狡猾。
“就按你說的辦,我受了重傷,所以就全部交給你們了。”他根本就沒有於活的意思,直接就想要療傷,把出去的任務都交到他們手上。
盧小鼎無語的說:“我真想改變主意,現在就殺掉你算了。”
話音剛落,她突然擡起頭,疑惑的看向了個地方。在那片黑暗之中,她剛纔好似聽到了嘆息聲,現在注意去聽,卻又沒有任何發現。
於是,她便問大家,“你們剛纔有聽到嘆息聲嗎?”
“沒有,什麼也沒聽到。”食方和天泰搖了搖頭,季夜則是警惕的注意着四周,把神識放了出去,也同樣什麼也沒發現。
白角很茫然,什麼嘆息聲?
見大家都沒聽到,盧小鼎歪了歪頭,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她有些疑惑的說:“奇怪,難道真是我聽錯了?”
剛這樣以爲,那嘆息聲又響了起來。這回她聽得非常清楚,在這片黑暗之中,有東西在發出聲音,或是在叫自己
想了想,她覺得應該是器靈或是神魂。
盧小鼎本身就是個器靈,所以和普通人相比,她對器靈和神魂非常的敏感。只要離得不是太遠,都可以感覺出來,尤其是那些無主的神魂,當年草包就是她這樣發現的。
除了她之外,其它的人都沒聽到聲音,季夜便講道:“剛纔你的箭威力很大,直接往天空射出去,難說馬上就能擊破了。”
“先等我療好傷再行動,外面的人太多,我怕你們出去就會被圍攻了。”
他到是不怕別的修士攻擊自己,畢竟和這羣傢伙比起來,他可是純正的人族。但是又不是無意中掉下來的,如果就這樣帶着重傷衝出去,易獻天肯定又會使什麼手段來對付自己。
現在是有這麼多人在,要是一個人被打下來,那再想出去就不知要想多少辦法了。所以得保持最好的狀態,才能在衝出去時,第一時間就飛離開。
“等一等,我要去看看。”盧小鼎現在可不想馬上走,她站起身從託託背上跳下來,全身環繞着魂力保持着呼吸,就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
白角見狀馬上便要跟着過來,盧小鼎則擺擺手,讓他回去養傷,在這裡有食方就夠了。
“大人,那邊我們還沒查探過,請不要過去,小心危險。”食方一看她又想亂來,趕快講道。
盧小鼎皺了皺眉說:“那邊真的有東西,我要過去看看,可能是股神魂。”
“有這回事?”食方什麼也沒聽到,於是便走了過來,“大人,我陪你過去。”
天泰趕忙講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