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鼎身上壓着託託,穿過漆黑的空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身上的託託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只得趕快拍着地面喊道:“託託,趕快起來,我快被壓死了”
話音一落,她頓時便覺得呼吸困難,馬上捂住了口鼻,這裡竟然沒有任何空氣。而這時消失掉的魂力突然又回來了,她便趕快用魂力代替了呼吸,暫時不會被憋死。
突然,她發現自己看得到雙手,這裡有光
盧小鼎趕快擡起頭,就看到在漆黑無邊的空間中,飄着許多大大小小的天妖。它們像水母一般,輕輕的飄動着,數量非常的多又集中,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大人,你怎麼進來了?”這時,食方的聲音響了起來,就見他一臉詫異的站在遠處,趕快跑了過來。
“食方,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真的在這裡,盧小鼎便笑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身上壓着的龜身,“託託,你趕快起來啊,快壓死我了”
食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除了盧小鼎之外,還有一頭龜和一隻鹿樣的妖獸,原來託託已經長了這麼大,而萬靈鹿則是長成這樣。他的目光尋找了一下,想看看那個搶了自己護衛位置的白角,卻發現沒看到人影。
到是那萬靈鹿,突然來到了這裡,頓時沒有了空氣和靈氣,伸長脖子張着嘴顯得是痛苦萬分。
他趕快講道:“託託,把光環打開,不然你們會憋死在這裡的。”
託託之所以沒有掉下來就馬上移開,也是因爲呼吸困難,頭暈腦漲的不知道要於什麼了。聽到食方的聲音,它趕快把光環放了出來,頓時便有空氣吸入了肺中,讓它精神爲之一震,這才慢慢的移開來。
萬靈鹿就在龜殼上,第一時間也享受到了空氣,身上的靈草剛纔都顯得無精打彩,現在瞬間就又恢復了原樣。
等託託移開,食方纔發現下面除了盧小鼎外,還有個全身尖角硬殼的半獸人,那個應該就是白角了。還好他離盧小鼎還有些距離,不然壓在她的身上,搞不好會弄破她的皮肉。
不過……
食方一下就衝過去,沒有第一時間扶起盧小鼎,而是拖起了壓在她身上的天泰,幾拳就往臉上打了上去。
“天泰你上去不好好幫大人,竟然還拖着她掉下來,這也就算了,還敢壓在她的身上”
天泰被他打得暈頭轉向,反應過來後就伸出單手掐着他嚷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那隻烏龜突然跑出來,把我們全部砸下來了”
食方嘴角一翹,便嘲笑道:“無能別找藉口。”
“你說誰無能,我們倆實力是一樣的,如果我無能,那你也是這樣”天泰不服氣的講道,兩人的差距又不大,不就是多了條腰帶,有什麼大不了的。
兩人站在那扯來撕去,連穿的衣服都相似,同樣光着膀子,長着張一模一樣可愛的臉龐。要不是食方腰上有條腰帶,幾乎都分不出兩人到底誰是誰了。
突然,天泰大喊道:“我的手,我的手臂呢”
他放開食方,擡頭四處尋找起來,猛得看到有隻天妖正咬着他的手,已經吞掉半隻了。
“蠢貨,你這種實力吃了也沒用”天泰一個箭步就衝過去,抓住那隻想要逃走的天妖,幾口便把它給吸入了腹中。
只見他的斷臂處閃過點點星光,一隻手又重新長了出來,伸起來活動了一下才笑道:“還好,是我的那隻手。那人族太可惡了,二話不說就朝我砍了過來,下次再見到他,一定要把他給吃了。”
盧小鼎就沒找到機會插嘴,只是趕快跑到了託託背上,她可不想把魂力浪費在呼吸上。
剛爬上去,就聽到上方有聲音傳來,啪得便有個東西重重的砸到了龜殼上。
她定睛一看,頓時疑惑的講道:“你怎麼也掉下來了?”
掉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季夜。他捂着胸口掙扎着坐起來,飛快的往四周掃了一眼,便盯着盧小鼎了。
天泰馬上拉着食方的胳膊講道:“就是他,是他把我們打下來的,竟然還窮追不捨到這裡來殺了”
食方甩開他的手,看了眼季夜說:“什麼窮追不捨,這不擺明了是掉下來的,以他的修爲不可能是受傷掉下,八成是被熟人打下來的。”
“人族就是這麼心狠手辣,爲了得點好處,什麼事都於的出來。”天泰馬上抱着手,一副很同情的表情點點頭。
隨即又搖搖頭說:“真是可憐啊,竟然被熟人出賣了,扔進了這種出不去的空間中。要是沒這頭龜的話,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憋死。”
咂咂嘴,他又憤然的說:“只要能夠出去,必要報此仇”
季夜皺眉看向他倆,食方他以前見過,那時候還整天拖着個大棺材呢。現在到好,棺材沒了卻多了個一模一樣的傢伙。
只是又和他們沒什麼好交情,於嘛這麼憤慨,好像和他們很熟似的。
“你爲了拿到解藥也真是滿拼的,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真的沒有。”盧小鼎搖搖頭,他對京晶可真好,爲了拿個解藥連命都不要了。
不過想想這也是他應該做的,京晶不也是因爲要救他,才中了自己的靈聚液。想到這裡,她覺得很不解,這是怎麼辦到的?
季夜回頭看着她,現在一對四外加兩頭妖獸,對自己很不利啊。他便咳了聲,開口講道:“我是被同門師弟陰了
“啊?”盧小鼎愣愣的看着他,表情很是驚訝。
“於嘛。”季夜不滿的冷聲講道。
盧小鼎不可置信的說:“你竟然不是啞巴”
“我什麼時候說過是啞巴?”季夜反問道。
盧小鼎扶額想了好半天,確實沒人說過他是啞巴,可之前就沒開口講過話,最多向自己要解藥時就傳音說了幾句。如果不是啞巴的話,於嘛不直接開口,真搞不懂這些人的怪癖。
食方和天泰對看一眼,便一唱一喝的說:“好可憐,竟然被同門背叛了。”
“怎麼有這種人,完全不顧同門親情。好說也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師兄弟,沒有同牀之情,也有同食之聚啊。
“唉,人心叵測啊。”
“不過就是有些這種人,必須爲師門清理門戶才行。”
季夜忍着傷回頭又看了他們一眼,便對盧小鼎講道:“這兩人一向這樣挑撥嗎?”
盧小鼎也看了他倆一眼,都覺得有些眼花了,便擺擺手說:“沒有,我以前只見過一個。”
“大人,剛纔你明明也夸人家好的。我是你可愛的小忠狗啊,你可不能只寵愛食方一個人,人家也想要腰帶嘛。”天泰一聽,趕快就想撲過來撒嬌,剛剛躍起就被食方一把抓住了腳腕,直接扔在了地上。
然後他擡腳就往天泰的臉上踩了上去,邊踹邊罵道:“大人是我的,說好只是讓開給你見識一下外面的風景,你竟然趁我不在就想搶寵愛”
“大人,救我啊”天泰沒有還手,而是可憐巴巴的伸出手,向盧小鼎求救道。
食方頓時就停下了腳,轉身背對着她坐在地上,肩膀微微的抽搐着,“大人,你這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嗎?是我沒用,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盧小鼎瞧着他倆,覺得有些不解,難道天妖都是一向這樣裝可愛扮可憐的妖族嗎?
當初有草包在時,食方就整天很可憐弱小的樣子。後來草包被抓走,只有他一人之後就像個老媽子似的嘮叨,現在多了個天泰,兩個都又開始爭起來了。
這時,季夜擡頭看了看頭頂講道:“盧小鼎,現在我們得想個辦法出去,你有什麼好辦法。”
“等等。”盧小鼎斜瞅着他問道:“你剛纔不是想殺我嗎?”
季夜臉上戴着黑色的面罩,只能看到一雙眼睛,就見他的眼中滿是平靜的說:“過去的事,沒什麼好記的。”
“這怎麼可能,剛纔還是敵人,一瞬間就成同伴了”盧小鼎覺得他這人說話還不如別說呢,臉上一直戴着的面罩是爲了擋住厚臉皮的嗎?
被他追殺瞭如此久,從來沒發現這傢伙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難道不是像外表那樣,是個冷酷不苟言笑的殺人狂嗎
沒想到的是,季夜自顧自的掏出粒丹藥服下,眼神淡定的說:“既然你都提了,那我就暫時做你的同伴吧,共同從這裡出去。當然,我可以滿足你那兩隻忠狗的願望,出去就殺掉我師弟易獻天。”
“哦……你真逗。”盧小鼎又學到了一件事,原來人是可以這樣講自來話的,真是想不到啊。
她隨口問道:“你平時爲什麼不說話?”
季夜應道:“懶。”
“真的?”盧小鼎很質疑的看着他,這種理由完全不能讓她信服。如此厚顏無恥的人,怎麼可以能因爲懶就不出來禍害別人。
兩人對視好久,季夜終於拿出一物,放在掌中給盧小鼎看。
“這是什麼?”那是顆核桃大的圓珠子,金黃色很晶瑩剔透,中間還有團如同液體的東西,是她沒有見過的東西
季夜淡淡的講道:“金龍糖,甘中帶酸,味道很好。”
“所以呢?”盧小鼎茫然的擡頭看着他。
只聽他說:“我平時都含着它,所以懶得講話,講了也含糊。”
“……”盧小鼎嘴微微張口,瞪大眼睛看着他,被他的話給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