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獸潮中半隻雜獸都沒有,清一色的綠蛇,連花色都相差不大,移動起來如同黃土地上長出了茂密的植物般。
盧小鼎直起身子,看向了那氣勢洶洶奔來的蛇潮,有些蛇都三四個人那麼粗,長几十丈了。
而小的離得如此遠,根本就看不出來有多長,只知道密密麻麻都分不出來。但這可是獸潮,又不是春天暖和時蛇出洞,肯定實力最差的都要相當於築基的蛇了。
再低的蛇獸還是回去養着好些,白白出來送死,卻連個修士也咬不死。
看着那大片綠色涌過來,盧小鼎看了眼在自己前方的竹溪閣和壽仙宮,這蛇潮應該會停在那邊吧。
自己這裡又沒幾個人,獸潮應該不會過來。
想到這,她瞅了眼季夜,把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喊道:“季夜,你要加油啊,好好的擋住他,別放他過來。”
季夜根本沒空回答他,專心致致的一心攻向千歲,只要一個不小心就得死,他可不想把命送在這裡。
“總算是放心了。”盧小鼎輕鬆的笑道,然後便又繼續趴在地上,翹着屁股聽地下的動靜。
她藉着食人花獸的藤蔓,如同自己的雙手和眼睛那般,在黑土地中不停的向下鑽。憑着自己那幾滴血的氣味,緊跟在後面,想要看看是什麼把它吸走了。
越往下,盧小鼎越能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感覺,那是她身上那種被處理過的魂力,也是她稱爲魔氣的東西。
不管是什麼東西,都要挖出來看看,可就是太深了。
要不是有藤蔓在,她都快鑽不下去了,這東西是埋在什麼地方啊?
千歲和季夜打得不可開交,幾乎就成了平手,兩人玩命的打了半天,卻殺不掉對方。他便陰冷的講道:“季夜,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讓開!”
別說就這麼空手讓開,現在就算是拿出晶髓,季夜都不可能會讓。平時不對外時,人族之間自然是有什麼好處就相互對着幹,只要自己好就行了。
可現在不同,遇到了妖族的襲擊,如果再不齊心合力,只剩一家人族時就得後悔了。勢單力薄再強大也沒有用,遲早會被妖族幹掉。
這點遇到獸潮的人族都能想到,只不過是偷懶和勤奮的差距,但把妖族打敗的心都是相同的。
季夜沒說話,只是一刀刀的砍向千歲,此時的他左手拿碧冥,右手拿的卻是之前想砍盧小鼎的白刀。
碧冥雖然吸收毒性很厲害,在攻擊上卻還是不足,就算砍到對方,能造成的傷害也不多。
他只能兩套刀各拿一把,相互配合着進攻。
盧小鼎沒管他,也沒理會那些蛇潮,意識全部都放在了藤蔓之上,就連託託和白角走過來守着她也沒在意。
藤蔓穿過層層土層,突然發現鮮血轉了個方向,橫着出去了。
她只得跟着過去,卻發現這個方向是天幕瀑布那邊,那可離得太遠了。恐怕不把意識和魂力弄進去,這藤蔓是生不出這麼長來。
盧小鼎擡起頭剛想找白角,就發現他正站在自己旁邊,便講道:“白角,守住我。任何人不準靠近,近者格殺勿論。”
白角低吼了聲算是答應,盧小鼎便盤腿坐下,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在她逼出鼎心中的一些魂力後,本來速度變慢的藤蔓,突然加快的生長速度,飛速的跟上了血珠直衝天幕瀑布。
她深入地下,並沒有在竹溪閣他們的護靈大陣中,而是離着大陣很遠。到了瀑布下方後血滴便往下降,盧小鼎也讓藤蔓跟了下去。
又往下深入不少,她覺得再下便撐不住時,便發現了泥土中有件東西。
那是件破舊的架子,有個圓環歪七八扭的在上面,瞧不出來是個什麼東西。但是卻能感覺到,它散發出來濃濃的魔氣,而且還在不停的吸取着泥土中的靈氣和生機。
盧小鼎這時才明白,爲什麼除了竹溪閣和壽仙宮,這片黃土地都寸草不生。所有的生機和靈氣都讓這東西吸走了,而兩派就座落在它的上面,也沾了些便宜,藉着這濃郁的生機靈氣,種出了滿派的竹子和桃。
也不知這兩派知不知道,下面有這東西。但是四周都沒有任何禁制之類的東西保護,泥土也緊實得好像從來沒有被人翻過一般,感覺應該就沒人動過。
看着自己那幾滴血落上去,瞬間被那東西吸食掉後,盧小鼎便沒有去阻止,而是等了幾息後,就讓藤蔓纏住了它。
在她用藤蔓碰到那東西后,體內的三塊鏡片頓時便亮了起來,她的心跟着光芒悸了一下。
“收!”盧小鼎心念一動,藤蔓便纏着那東西奮力的拉起來。
被厚厚的泥土不知埋了多久,第一次用力都沒有拉動半絲,她只得大吼一聲,全力的讓藤蔓繼續拉它。
終於,那東西被扯動了,破開泥土順着藤蔓鑽出來的洞,被一路拖了過來。
隨着它位置的移動,竹溪閣和壽仙宮的竹子和桃樹,接二連三的直接化爲了枯木。
兩派的人?大吃一驚,正在對抗着闖入第一層大陣的妖獸,門派內的樹木卻在飛快枯萎。
端木容和玉塵風愣怔的看着這一幕,頓時便想起了上任閣主宮主們傳下來的話,天幕石下有東西,那是兩派賴以生存之物。
但卻不得爲人族取用,試圖取得它的人,不管修爲多高,都會走火入魔狂暴而亡。
兩派守着這件東西,卻從不知道它長的什麼樣,就連用神識都感覺不到所在,只知道有它在便可以讓門派一直繁榮着。
現在見門派中的桃樹和竹子全部枯萎,便想到了那東西,可能被妖族奪走了。
這些妖族來此的目的,就是想搶走這件東西,想要滅他們兩族啊!
此時已經不是自保就能解決了,必須把妖族全部殺死,把那件東西重新取回來才行。不然門派在此地,只是等着餓死流浪的份了,什麼東西也沒有。
“所有弟子聽令,今天是我們生死存亡的日子,如果我們不能殺掉這些妖族,我們兩派將不得善終,就此消失在長河之中。”玉塵風一掃之前的溫柔,厲聲向自己門派的弟子傳音道。
而端木容也說了同樣的話,現在必須兩派聯手才行。
“開陣,殺死所有妖獸,一隻也不能讓他們逃了!”他們不知道是什麼妖獸偷走了鎮派之寶,只能一頭也不放過,全部殺死在這裡才行。
玉塵風拿出只白玉鳥兒,面色冷峻的對端木容說道:“只能使用通靈鳥向師祖們求救了,不然兩派必然得滅亡。”
“好,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事態如此嚴峻,想來師祖們不會怪罪下來。”端木容也掏出了一隻黑玉鳥兒,拿着便和玉塵風的白玉鳥放在一起。
二鳥合一,頓時光芒大作,兩隻玉鳥化爲了只黑白相間的鳥兒。它展開翅膀,啼叫一聲,全身化爲光芒瞬間便消失了。
“在師祖他們趕來之前,只能靠我們撐着了。”端木容講道。
玉塵風看着他,明白此時有多危險,如果運氣好,師祖他們並沒有在很奇怪的地方遇到危險,正閒着沒事的話。想要通過通天法術趕回來,也得要二三個時辰才行,這期間只能靠弟子撐着了。
“一定要保住我們的門派,也不能讓妖族趁機逃了。”他點點頭認真的說道。
兩派所有弟子都得到了命令,要和妖族拼了,不然門派將滅亡。
看着門中的樹木全枯成了黑灰,衆人都知道大事不好,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都明白事態。
大家也不想看着妖族把他們滅了,現在是對外之時,必定要殺掉這些可惡的入侵者。一羣妖獸竟然想翻天,就讓它們有來無回。
所有弟子都準備好了,他們全從門派中的護靈陣中衝出,殺向侵入了外層護靈陣的妖獸。
季夜和千歲雖然在對殺着,神識卻也注意着四周,已經發現竹溪閣和壽仙宮的異變。一個確定盧小鼎找到了自己這次的任務目標,另一個則肯定她弄到了好東西,而且威力和對人族的影響都很大。
兩人誰也不肯讓步,打得越發的厲害。
盧小鼎沒有注意這些,她眼睛閉上就沒有睜開,只是專心的用藤蔓把東西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