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園和御青來到登仙樓的五十八號包廂,已經有兩人先行來到,出乎意料,這兩個原身的發小並沒有多排斥御青,還對御青友善的點了點頭。
此時,兩人中比較活潑的萱妃妃抓着王園的手嘰嘰喳喳的述說着存了十多年的話,而另一邊,御青則和魏舞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時下發生的事情。
王園看着御青這會兒又化身成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無語之極……
好在,原身不是個多話的人,王園在萱妃妃的口水攻勢下,只需偶爾迴應一下。
都說話嘮最忠實的聽衆就是沉默者,萱妃妃小嘴不停的說,倒也說的盡興,也讓王園從她嘴裡聽來不少或有趣或奇葩的事情。
比如說,她們爲什麼會對御青改觀。
當時萱妃妃在說了一大堆御青的優點之後,輕拍王園的肩膀,語重心長:“書遙,你平時也太沉默了!”
好吧,這下王園清楚了,是御青裝好人裝的太成功了!
九年來,在她佔着原身的身體在仙羽努力爲女主的到來做準備的時候,御青與原身發小們有過數十次的接觸,而在這九年中的數十次接觸中,御青分別先後給原身發小們帶來了“三日不見,即當刮目相看”和“御青已非吳下阿蒙”的既視感,而他過去的一切,都被潛移默化的洗白白了……
哎!王園在內心嘆了一口氣……
她絕對不會承認她產生了一種,好基友被敵方搶走的怪異感覺……她可不是原身裴書遙啊喂!這種殘留的深深執念是鬧哪樣啊喂!
就這樣,四人點了些茶點,品着靈茶,在登仙樓的包間裡,談天說地,直至又一波的原身發小到來。
花憶慕,也是個性格開朗的人,但綜合原身的記憶和萱妃妃滔滔不絕的講述,這是個略刻薄、略毒蛇、略花癡、略奇葩的略極品女人。
花憶慕甫一進門,見着御青先是眼前一亮,然後見到仇視她的萱妃妃又眯了眯眼撇了撇嘴角,再然後見着了王園,眼前再亮加咧嘴一笑又在加上——飛撲。
“好呀你!竟然那麼多年都不惦記着回來看看!你老實說,你在仙羽門可是有中意之人了?”花憶慕捏着王園的臉,撅着嘴碎碎念。
這個就是萱妃妃口中的略極品的女人,在原身的記憶裡,萱妃妃和花憶慕從小就八字不和,但也沒有到了像現在這樣的水火不容的地步,見面就是白眼加冷哼。
聽萱妃妃說,之所以會這樣,還是因爲一個男修。
那男修各方面的條件在各大修仙家族中都很一般,她們倆也不會對這樣一般的男修看出不一樣的感覺來,是那個男修,先向萱妃妃表白,後沒得手,又追求花憶慕。
那男修這樣做也沒什麼錯,誰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嘛!
但是他錯就錯在,他爲了對花憶慕表忠誠,說了許多萱妃妃的壞話,而又好巧不巧,這番壞話剛好聽進萱妃妃的耳中。
萱妃妃是個活潑率真的人,同時也是脾氣一上來就暴躁的不得了的類型;花憶慕呢,也挺開朗!開朗的秘籍呢就是絕不讓自己吃虧!她的一大優點是什麼呀?是毒舌!從她嘴裡沒有出現一個不乾淨的字眼兒,但就是能把人氣的七竅生煙!
這樣的兩人對上了,不擰個輸贏纔怪!
理所當然的,她們倆的口水戰每次都是花憶慕贏,但因性格使然,花憶慕的後援團卻是不及萱妃妃的。
從此本來就互相看不順眼的兩人,就更是勢同水火了!
王園忍住扶額的衝動,在花憶慕一長串的“是不是是不是”下“呵呵”乾笑,原本就只半垂着眼睫的杏眼,這會兒要眯成狐狸眼了!
不知怎的王園笑着笑着就想起了伊風,原本的乾笑不自覺的帶了點在在座的人看來很稀罕的狡黠,讓她看起來像只偷了腥的貓。
“還真有?!”花憶慕的聲音陡然拔高,顯然在她看來,原身裴書遙在外有了讓她芳心暗許的人是個很值得讓人驚訝的事情,至於爲什麼是芳心暗許而不是兩廂情悅——裴書遙這麼寡言少語的人會主動追求嗎?不會的!就算對方也有這個意思,對她或明或暗的追求,估計依着裴書遙的性格也只會沉默着……一直沉默着……一直……
隨後進入包廂的三個男修宋嘉辰、夏北、禹琪和向來淡定的章叢汀,也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園。
連原本因花憶慕也粘上王園而被氣的不輕,話說太多喝口茶順口氣的萱妃妃,在聽到這個重磅八卦的時候,也難得的安安靜靜的聽完了全過程。
被這麼多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王園咳了一聲繼續窘迫的乾笑——這種事辯駁只會越描越黑,她不知道她除了乾笑還能幹嘛。
而衆人卻把王園的反應當作是承認,瞭然般的點了點頭。
此時,王園感覺到御青周身的氣壓低了起來,散發着懾人的冷氣,她心裡一“咯噔”,糟了!她剛剛沒露出什麼馬腳吧?
花憶慕若有所思的撇了御青一眼,勾脣一笑。
“來來來!快都別傻站着了,快來嚐嚐我釀的梨花白!”花憶慕從儲物戒中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酒罈子,打趣王園說:“書遙你都不知道,你拋棄我的近十年來,我都學了數十種釀酒的手法了!”
“梨花白這種低品酒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萱妃妃不忘拆臺,說着,卻自顧拿起酒罈倒了一杯,牛飲而下,嚥下之後,又忍不住偷偷地咂了咂嘴。
王園感覺有人在看她,一轉頭,正對上章叢汀有些無奈又好笑的表情。
她心靈福至,也露出一副被萱妃妃前後矛盾的言行弄得無奈又好笑的模樣。
這個章叢汀和原身裴書遙一樣,沉默少語,也是在這個小圈子裡比較邊緣和沒存在感的人物。
“好了,妃妃,難得此次書遙也在……”魏舞桑一直扮演着這兩人的和事佬,這次也不例外,說的話也保足了萱妃妃的面子,話只說一半,另半句的“你就別再無理取鬧”並沒有說出來。
“哼哼!”萱妃妃只不服氣的哼兩聲,倒是將魏舞桑的話聽進去了,安靜的坐下來不再惹事。
而花憶慕此時也大方的不計較,笑笑的給王園斟了一杯酒:“快嚐嚐!”
王園矜持的抿了一口,頓時就覺得眼前“千樹萬樹梨花開”……
“美酒!花憶梨花,梨木(慕)白”她贊到。
花憶慕此時笑得更開懷了,好心的又給每人都倒了一杯梨花白。
“書遙真的有好些年沒有回來了!”這是宋嘉辰。
“這些年東平原一帶可是發生了不少事呢!”這是夏北。
“可不是,像妃妃,她都有人追了!”禹琪神轉折的話語踩着了萱妃妃的痛腳,頓時就讓纔剛安靜下來的萱妃妃炸了毛……
一羣人就這麼嘻嘻哈哈的熱鬧起來,魏舞桑能言善辯,和四個男修(包括御青)聊得風生水起;
萱妃妃時不時插嘴的問問這個爲什麼,那個爲什麼;
花憶慕時不時鄙視一下萱妃妃的智商,話裡話外的諷刺她見識淺陋,又時不時毒舌地評論正在談論的事物,在座的時而因她的話而忍俊不禁,又時而因她的話而詭異的冷場;
王園和章叢汀則安靜的聽着,偶爾會對魏舞桑他們談論的事物發表一句看法,又時不時互相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默契十足。
說起來,在座當中與原身私交最好的是魏舞桑,最黏原身的是萱妃妃,把原身當作打從心裡承認的是花憶慕,但與原身最有默契的,卻是同樣不愛說話的章叢汀……
就這樣,一羣人一邊呼呼哈哈的聊着有趣的事情,一邊快飲着美酒,將熱鬧上演的淋漓盡致。
一天下來,才各自散了宴席,退回到預定的廂房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