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離別(2)

歡樂樓內,虞姬一個人在院子裡舞劍。四周圍全是被她的劍劃落的菊花。隨着微風到處飄散。

“小姐,大家都準備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回沭陽。”花鈴走了過來說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明天動身。”虞姬一邊舞劍一邊說道。

“小姐,到底是什麼事,我感覺你的心情很亂。”花鈴看着她的步伐,毫無路數。完全不像以前的她了。

“過了今天也許就不會亂了,你先帶大家離開吧。這是我在咸陽的最後一天了,讓我一個人待會吧。”虞姬說完繼續舞劍。

“好的,小姐,你要多注意安全啊,我們就在城外聯絡的地方等你。”花鈴說完後就安排衆人離去的計劃。

等衆人離去後,虞姬停下了舞劍,看着滿地的菊花,輕輕地嘆息道:“花鈴,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黑夜終於來臨了,月色漸漸地籠罩着古老的咸陽城。外面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虞姬坐在後院的亭子裡面,看着漫天的星光。再過幾天就是傳統的中秋節了,此刻,她突然想到了她哥哥虞子期,自從來咸陽以後就一直沒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和陳思楚現在的義軍怎麼樣了。聽說章邯李信他們和楚懷王的聯軍在彭城外要決戰了。

“虞姬。”易星辰喊了聲,走進大門,發現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心思她不會已經離開了咸陽了吧。

“虞姬。”

還是沒有迴應,易星辰來到後院,只見滿地散落着殘缺的菊花。

“皇帝,你終於來了。”虞姬的聲音從院子深處傳來。

易星辰順着聲音走了過去,只見她坐在亭子內。他走了過去。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我還以爲你走了,對了,院子裡怎麼到處都是殘缺的菊花?”易星辰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她說道。

“花開了就會有落的那天,殘不殘缺都是難逃凋謝的那天。怎麼,皇帝喜歡菊花嗎?”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易星辰汗了下,心想我可是正常人,沒有對菊花的那個愛好。

“好詩啊,不想如此時候皇帝還有心情吟詩。”虞姬笑了起來。

“我是來實現夢想的,此刻的心情很激動。”易星辰說完笑了起來。

“你真的很特別,我當初來咸陽就是爲了殺你,現在卻想着要和你一起私奔。這是不是在做夢?”虞姬說完又笑了起來。

“人生短短數十載,不過滄海一粟而已。最後一切還是要化爲塵土,認識你之後,我變的瘋狂了。”易星辰還想說什麼,但是心中突然浮現出趙飛雁的身影,不由得忍住了說話。

“我也被感染上了瘋狂,只怕此刻夜長夢多,我們出城吧。”虞姬說完眼中閃出一絲淚水,擡頭看着東方的天空說道:“哥,妹子在此和你別過了。以後的日子,妹子不能再陪你了。”

易星辰走到她身邊,說道:“虞姬,以後的日子不論發生什麼,我們永不分開。”說完將她摟在懷中。

虞姬沒有掙脫,第一次被人這麼的摟着,心中閃出那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在易星辰來此之前,她還在考慮要不要跟花鈴她們一起離去。

“對了,你爲什麼喜歡我,因爲我長的像你的花漫林嗎?”虞姬突然問道。

“你比她更加的令我瘋狂,讓我可以不顧一切。”易星辰說完拿着她的手舉到面前,然後用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大拇指對着她的大拇指按了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虞姬看着他問道。

“在我們那邊,這個就算是年輕男女之間的一種相愛的表白吧,就是心心相印的意思。”

“你們那邊,對了,我聽思楚妹妹說起過,你們那邊有好多的新鮮事情,你不妨都告訴我吧。我一直都很想知道。”

“等以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此刻我們還是先走吧。要不他們來了就難了。”易星辰問道:“虞姬,你想去哪裡?”

虞姬搖了搖頭,說道:“天大地大,可是此刻我真不知道該去哪裡,我聽你的。”

易星辰想了想,說道:“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地方,沿着咸陽一路向南,在天的南邊,有一個叫做彩雲之南的地方,那裡不屬於大秦的國土,而且山清水秀,景色迷人,猶如人間仙境。不如我們就去那裡吧。”

“真有這樣的地方嗎?”虞姬看着他,然後笑了下,說:“好的,那我們就去那裡吧。”

說完兩人便準備動身。

突然院外裡的一角傳來了一段熟悉的琴聲,易星辰看去,只見花瓣落處,趙飛雁正在彈唱着那首他曾經唱過的《菊花臺》。

“陛下已經決定要離開這裡了嗎?”趙飛雁一曲剛完,外面接着傳來了大片的腳步聲。

鍾義和李落雁走了進來,然後是大隊的御林軍。

“你們,”易星辰看了下,說道:“你們回去吧,朕已經決定要跟她一起遠離大秦國了,大秦國就交給你們了。”

“妖女,你用什麼妖法把陛下迷惑城了這樣,我今天要殺了你。”李落雁看到虞姬立刻火冒三丈,拔出雙劍向他們走了過來。御林軍也紛紛架起盾牌。

“我現在不想和你動手,你們不要強迫他留在這裡。”虞姬說完看着易星辰。

“你們要殺就先殺了朕。”易星辰只是拉着虞姬的手向外面走去。衆人互相看看,不知道該怎麼辦。

“菊花殘,滿地傷,花落人斷腸。陛下,此刻這滿地的菊花就是臣妾的心情,記得當初,你的這首歌令臣妾陷入癡狂,如今,它卻令臣妾走向迷茫。”

易星辰汗了一下,這歌本來就是菊花臺,雪花是我的山寨版。

“陛下,你不能離開大秦國。”鍾義說完跪了下來。

“請陛下三思。”所有的御林軍也跟着跪了下來,喊聲驚動了附近的居民。

易星辰看着他們,再看看虞姬,說道:“你們不要逼朕了,讓朕安靜的離去吧。以後大秦國一切由皇后做主。”

“陛下,如果你真的要走的話。”趙飛雁站了起來,向鍾義那邊走去。

“飛雁。”易星辰向趙飛雁的方向伸出了手。

趙飛雁伸手拔出一個御林軍士兵的佩劍,然後對着自己的脖子說:“陛下若真想離去,臣妾就在此處了斷此生。”

易星辰看着這些人,再看看虞姬。

“虞姬,如果你真的喜歡陛下的話,就讓他留在大秦國,這裡是他的家。”趙飛雁說完跪了下來。

“娘娘。你不能這樣。”鍾義大聲喊道。

“如果陛下走了,這裡一切都沒了。哪還有什麼娘娘。”趙飛雁搖了搖頭。

“趙飛雁,你不要再逼皇帝了,既然這樣,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把。”虞姬說道。

“你想要賭什麼?”趙飛雁看着她道。

“賭命,要是我贏了,就讓皇帝跟我走,你們按皇帝說的振興大秦國。要是你贏了,我就自刎此處,你覺得如何?”虞姬說完看了下易星辰。

易星辰急忙說道:“不行,我不能讓你們任何一個人死掉。”

趙飛雁沒有聽,點頭說道:“怎麼賭?”

“很簡單。”虞姬說完從手裡拿出一把劍說道:“你站着別動,讓我刺一劍,若是不死。就算我輸了。”

趙飛雁聽完直接說:“那你動手吧。”

“娘娘,你不能答應啊。”鍾義急忙道。李落雁直接拔出劍跳了過來,說道:“妖女,我們來賭命,生死由天。”

“本宮令你們都退下去。”趙飛雁向前走了兩步,將李落雁拉回去說道:“虞姬,出手吧。”

“看好了。”虞姬說完提劍向趙飛雁刺去。

易星辰猛的驚了一下,看眼就要刺到趙飛雁了,他連忙飛奔過去,將她抱住。就像當初替虞姬在歡樂樓內擋劍那樣。片刻,背後沒有他想象中的那劍。易星辰轉過頭,看着虞姬拿着劍站在自己面前,說道:“我只是想試一下,沒想到你真的爲她擋劍。”

虞姬說完便拿起劍準備自刎。

“虞姬,你不能死。”易星辰撲了過去,說道:“你沒輸,你還沒有刺劍。”

虞姬笑了下,說道:“好好的做你的皇帝吧,這一切就當是一個夢,你終究要活在現實裡的。現在夢醒了,我也該走了。”

“你要去哪裡?告訴我。”易星辰問道。

“可以把他們全撤走嗎,我想對你說幾句話。”虞姬小聲的說道。

易星辰轉過身示意了下鍾義,鍾義猶豫了下。然後把御林軍全部撤了出去。接着易星辰又對趙飛雁和李落雁說道:“你們也出去吧,在門口等我。”

虞姬小聲在他耳邊說道:“我想去找你說的彩雲之南,徹底離開這個地方,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對外面,你就說我死了吧。”

“這樣更容易騙過所有的人。”易星辰挪起衣袖,拿劍在胳膊上劃了個口子,讓鮮血在她身上流了一片。

“你這是...?”

“在彩雲之南等我吧,那時我應該可以把這邊的事完全處理好了。”易星辰用布把傷口包紮了下,將她抱起說:“現在你別說話,我送你出去。”

“好的,我就在那裡等你。”虞姬說完閉上了眼睛。

“虞姬。”易星辰故意大喊,然後將她抱起,緩緩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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