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相縣的一個殘破的宅子外面,項羽獨自坐在石墩上沉思。已經是深秋季節,滿地都是落葉,一片淒涼的氣息傳遍了整個村子。
“大哥,你在想什麼?”項莊走了過來。
“莊弟,你可記的這個地方。”項羽把頭轉了過來。
“當然記得了,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啊,有二十年沒有回來了,不想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項莊一邊說一邊看了下這個殘破的宅子。
“是啊,記的小時候,隔壁村的劉二經常帶着許多人欺負我們,後來有天,就在前面的那個稻田裡,我們趁他落單時將他狠狠打了一頓,然後他再也不敢來我們村了。”項羽說完指着眼前的稻田說:“現在,這裡已經一片雜草了,整個村子一個人都沒有了。”
“記得小的時候在我們村裡,沒有人敢不聽你的話。”項莊說完開始回憶笑時候的事了。
“父母死後,我們便跟隨叔父一起四處流浪,這一去就再沒回來過了。後來,叔父也死在了暴秦的箭下,不想現在,我們卻是這個樣子回來了。”項羽憤怒的說道。
“大哥,都是暴秦禍亂天下,要不我們現在在家過着簡單快樂的日子多好啊。”項莊說完坐了下來。
“莊弟啊,你怎麼能這麼想,就算暴秦沒有禍亂天下,我們依然要推翻他。我們是楚國的後人,這裡是楚國的土地,我們要爲楚國戰鬥到最後一刻。”項羽語氣沉重的說着。
“大哥,我可以說一句話嗎?”項莊說完看着項羽,項羽點了點頭。項莊說道:“我覺得不管是誰坐天下,只要能讓百姓們過上幸福的日子就可以了,天下事有天下人去管,不是嗎?”
項羽眉頭一皺,說道:“莊弟,別忘了,暴秦滅了我們的國家,屠殺我們的人民。這個仇不共戴天。我項羽只要活着一天,就要與暴秦鬥爭到底。”
“大哥,我知錯了。”項莊低下頭去。
“莊弟,你還年輕,很多事情不懂。但是你要記住,我們生是楚國人,死是楚國鬼。”項羽說完撿起義個石塊,然後站起來狠狠的扔向前方,說道:“我們走的就是一條不歸路,只要沒有推翻暴秦,我們就永遠停不下來。”
項莊站了起來,說道:“大哥,我永遠只聽你的。”
“好兄弟。”項羽看着項莊笑了下,說道:“總有一天我們會踏進咸陽城的,到時候我要一把火燒了那裡,燒了暴君的老巢。”
“項將軍。”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項羽轉過頭來,見是鍾離昧。連忙走了過去,握着鍾離昧的手說道:“項羽後悔沒有聽鍾將軍逆耳之言,敗退至此。對了,鍾將軍有沒受傷,那晚如何突圍的,當時隱約聽到無數的馬蹄聲向你那邊追去了。”
鍾離昧笑了下,說道:“本來已經被秦軍騎兵包圍,眼看就要全軍覆沒,不想暴秦念及我兒的情面,放了我一跳生路,於是我帶着兩千殘軍掉頭向南,聽聞將軍到了此處便立刻趕來。一路上聚合散落的士兵,已經有四千人了。”
項羽大喜,說道:“項羽愧對將軍,請受項羽一拜。”
鍾離昧連忙止住了項羽,說道:“項將軍不必多禮,然而此刻下相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兵微將寡,根本無法抵擋秦軍,將軍三思啊。”
項羽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問道:“請問鍾將軍有何對策。”
鍾義想了下,說道:“辦法是有一個,只怕將軍不依。”
“將軍請說。”項莊在一邊急道。
“率軍前往盱臺,和懷王合兵,盱臺據三口之險,兩淮之要。足以抵擋秦軍。望將軍三思。”
“大哥,鍾將軍所言極是啊。我們還是去盱臺吧。”項莊焦慮的對項羽說道。
項羽猶豫了會,說道:“非我不想去啊,只是我和熊心之間已經搞僵了,只怕我們前去,他也不會同意的吧。”
鍾離昧說道:“依末將看來未必如此,雖然我們與懷王有隔閡,但是未必劉邦他們就是真心跟隨懷王,只要將軍肯放下顏面,我相信懷王是不會爲難我們的。畢竟他現在手上沒有軍權。”
項羽猶豫了下,說道:“你們讓我想想。”
“項羽。”范增走了過來,還帶着一個人。
“亞父,”項羽看着走來的范增,然後看着旁邊的人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陳櫻,懷王的特使。專門來此要我們去盱臺去懷王匯合。”范增說完項羽三人互相看了下,項莊暗暗的點了點頭。
項羽說道:“此事容我們商議一下。”
“那我去一邊等候片刻,望你們速速決定。”陳櫻說完便向一邊都去。
范增看着他們三個,片刻之後,項羽走到陳櫻身邊,說道:“我們決定去盱臺,麻煩先生先回去通知下懷王。”
陳櫻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好的,我這就回去通知懷王,望將軍速去。”
看着陳櫻遠去的背影,項羽說道:“看來真的如鍾將軍所說,熊心想借我們獲得軍權。”
范增笑着說道:“我估計十有八九是這樣的,我看此人有些心計。不過此刻,我們也別無他路了。”
“那我們真的要幫他嗎?”項莊問道。
“當然不了,我們表面上服從他指揮就好了。”范增說完看着項羽道:“在天下沒有落定之前,我們不要和他發生衝突,畢竟他是名義上的楚王。”
項羽點了點頭,於是下令集合全軍,準備向盱臺出發。
只見韓信帶着一大羣人走了過來,說道:“將軍,這些人都極爲仰慕將軍,願隨將軍一起出生入死。”
“我等願跟隨項將軍,請將軍帶上我們。”衆人一齊喊道。
項羽笑着說:“好,承蒙各位父老鄉親看得起我項羽,從今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項羽說完對項莊說道:“莊弟,你隨韓信將他們先收編起來。”
項莊和韓信領着衆人離去,項羽對着鍾離昧說道:“鍾將軍,我們走水路,你立刻派人把附近的所有船隻徵集,然後我們由水路前往盱臺,暴君騎兵再厲害,也不能跑到河裡吧。”
下邳城易星辰的行宮內,趙飛雁正在對着地圖研究,易星辰偷偷地走到她身後,一把捂住她的眼睛,然後陰陽怪氣的說道:“猜猜我是誰?”
趙飛雁笑着說道:“當然是陛下了,這裡誰有這個膽子啊。”
易星辰鬆開雙手,說道:“也是,我一時高興忘了這茬了,對了。這個是我剛剛從樹上摘下的,嚐嚐看,味道很不錯的。”說完從懷裡把幾個果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這是什麼果子啊,這麼小。好吃嗎?”趙飛雁拿起一個果子看着易星辰。
“我也不知道,剛剛從外面的樹上摘的,味道還不錯,很香。有點甜,也有點苦澀。”
趙飛雁聽他說完便嚐了一個,感覺入口時又點甜,然後便覺得有些苦澀。邊說道:“陛下,臣妾覺得這個果子不是很好吃啊。”
見易星辰沒有說話,趙飛雁正要轉頭,只見易星辰轟的一下倒在了桌子上。
“來人,快傳御醫前來。”趙飛雁一聲大喊,然後連忙把易星辰扶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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