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韓成忍不住的又抽了一口涼氣,並不是看到了鬥宗強者覺得恐怖如斯,而是他的胳膊上傳來了一陣強烈刺痛,那種酸爽的感覺簡直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
他的右胳膊上已經紅腫了一片,最中間處鼓起來了一道棱,棱上有些發白,還帶着一些血點。
“孃的,怎麼這該死的東西現在就有啊!”
手上臉上發紫的韓成,奮力的用手撓這胳膊上的這一片紅腫,一邊憤憤不平的罵道。
額,不用擔心,韓神子手上臉上的紫色並非中毒所致,而是另有緣故。
事情得從昨天說起。
昨天的時候青雀部落新建的第一座房屋就已經將椽子綁好柵子也鋪好了,正準備和泥往上面糊泥巴的時候,天公卻不作美下起雨來,所以給房子做屋頂的活計只得暫時停下。
好在不是狂風暴雨,這樣的雨,尚未鋪設好房頂的屋子也能禁得住。
雨淅淅瀝瀝的下着,到今天也沒有停止,韓成帶着一個大斗笠在院落中查看了一遍房屋之後,想起四五里之外那十幾株桑樹,心中忽然一跳。
倒不是他又想起蠶了。
有了硝制後柔軟了很多的皮褲衩,對於用絲綢做褲衩他已經沒有那麼強的執念了。
令他心中突然一跳的是桑葚,那種紅得發紫、酸酸甜甜的小果子。
這東西可是韓成小時候的最愛,簡直可以和棒冰、唐僧肉還有南德、北京方便麪並駕齊驅。
現在被丟到了原始社會,後面的三樣東西短時間內是不要想了,但是這個桑椹嘛,卻是可以再回味一下。
記得前世的時候,桑椹一般都在麥熟前後成熟,韓成現在所在的地方,氣候與前世相差不是太大,應該也是這個時候。
前世韓成的家鄉一般是油菜收割後一個月多小麥成熟,大致的算算時間,桑椹的成熟也差不多就是在這個時候。
韓成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道自己糊塗,這樣重要的事情,怎麼差點就給忘了?
吃桑椹這個念頭一起,就跟野草一樣瘋長,再也按捺不住,讓人一刻都不想多等。
韓成便回屋叫上了在洞**休息的大師兄幾人,帶上武器陪着他一起去桑林。
獨自一個人遠離部落,韓成一般是不會做的,他現在將自己小命看的很重要。
在他的努力下青雀部落的日子過的越來越好,有逐漸往後世上世紀農村靠攏的跡象,這個時候因爲吃個桑椹就把小命給弄沒了,豈不是虧死了?
神子的提議大師兄他們自然贊同,這些日子以來,大師兄他們不是建造圍牆就是蓋房子,很長時間都沒有往遠處去了,此時聽到韓成的話,也都覺得有些心癢難耐,便跟去了八個人。
如果不是部落裡的斗笠太少,跟去的人一定會更多。
斗笠早在今年剛開春的時候就開始製造了。
動手的依然是跛。
之所以會製造斗笠,是因爲雨傘太過麻煩,需要的原料青雀部落暫時沒有,所以只能是退而其次的製造出斗笠來,主要是給冒雨站崗的人帶。
有了柔韌的樹條、茅草以及繩子,再加上韓成在一旁做指導,對於巧手的跛來說,製造出斗笠並不算多麼困難的事。
先用樹編織出一箇中空的、大約五六釐米深淺、直徑十多釐米的圓柱形出來,這是用來戴在頭上的。
而後將編織這個圓柱的、幾根當作‘骨’來用的樹條朝外下方掰彎,和本體的圓柱形成一個四十五度左右的角。
繼續以這幾根木棍爲骨,用樹條從上往下的編織幾圈,將之定爲倒扣着的圓錐的形狀。
然後用繩子將截成大約十五釐米一段的茅草,從下往上一把一把的盤圈綁在橫着圍繞木條上,爲了防止斗笠的尖上會漏雨,可以在那裡弄上一塊不大的獸皮遮擋。
韓成現在遭的這罪,就跟之後的吃桑椹有關。
來到了這片好一段時間都沒有來的桑樹林,沒有韓成失望,這些大多都長得高大的桑樹上,果然掛着紅的發紫的桑果,
有幾隻長得黑漆漆卻不是烏鴉的鳥,先一步的到來,在桑樹上吃這些桑椹。
這些鳥並不怕人,見到這幾個拿着棍棒的兩腳獸爬上樹來也只是有恃無恐的歪着頭看,看上一陣再扯開難聽的嗓子叫上兩聲。
對這些不能爬到最高處、只能吃它們吃剩下的兩腳獸進行炫耀。
韓成沒有心情理會這幾隻聒噪的雜毛鳥,只顧一手攀着樹枝一手摘桑椹往嘴裡送。
雨後的桑椹被沖洗掉了灰塵,被雨水浸泡過的它們,放進嘴裡涼涼的。
咬一下,薄薄柔柔的果皮破開,甘甜的紫色汁水迸發出來充斥口腔,比吃了炫邁還要讓人停不下來。
人都說樂極生悲,就在韓成沉浸在童年的味道中不可自拔的時候,悲劇悄然而至。
一股強烈的刺痛陡然從左臂上傳來,韓成去摘桑椹的手一下子就縮了回來,忙用眼去看的時候,一道紅棱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來了。
韓成的第一反應就是歇菜了,自己躲過了原始時代的猛獸,卻被原始時代的蟲子給暗害了!
這樣想着忙去看方纔蹭到的那些枝葉,就算是死也要先將兇手弄死,不能等到下輩子再報仇。
那些枝葉看上去卻與其餘的一般無二,待到韓成用掰斷的樹枝將這些枝葉翻過來的時候,纔在一片葉子底下看到行兇的東西。
這傢伙個頭不大,兩個黃豆大小,身子呈綠色,有一些紅色或者白色的斑點,背上長了一些大約兩三毫米長的刺,呈淡黃色。
韓成見到暗害他的傢伙的真容之後,心中先鬆了一口氣,緊接着便是勃然大怒。
自己在桑樹上找蠶找來那麼多回,蠶屎都沒有見到,現在倒是遇到了這樣一個神獸!
真是有用的不來,禍害活的挺歡樂。
這傢伙在韓成的老家被稱之爲‘洋辣子’,妥妥的神獸,小小的身體裡蘊含着巨大的能量,被拉上一下,刺痛難耐,好幾天才能好徹底。
韓成以前被拉過,用涼涼的牙膏塗抹才能短暫的緩解。
但這個時候顯然是找不到牙膏。
他伸手在紅腫的地方抓抓,想了一下之後,將‘洋辣子’所在的那根樹枝折斷,讓下方站着的人離開,然後將着樹枝丟下樹去。
自己滑下樹,在大師兄等人關切的目光下,韓成用兩根小棍將這個暗害他的神獸分屍,然後用它死後流出的淡綠色的液體塗抹被拉到的地方。
說來也奇怪,這水塗抹上去之後,那種火辣辣的刺痛很很快就減輕了不少。
原湯克原食大概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