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部落的三巨頭從內洞出來了,一個個都被一種巨大的喜悅籠罩着,這讓不少人都在暗暗猜測,又有什麼好事要落到他們部落頭上。
他們的這種猜測很快就消失了,不是以韓成爲首的三巨頭將他們謀於密室的東西向衆人宣揚了出來,而是作爲神子的韓成韓大廚宣佈,他要親自做美味的食物,與衆人一起吃。
對於十足的吃貨原始人來說,沒有什麼是比吃更令人感到興奮的了,就連穿衣、住房還有哼原始小調都要排在吃的後面。
神子出品,必是精品。這早已經成爲了青雀部落所有人的共識,就連三歲的小原始人都知道。
之前的時候,他們看着綠部落還有羊部落的人在那裡大快朵頤,早就饞了一肚子口水,此時聽說了神子這話之後,焉有不興奮之理?整個部落瞬間就沸騰了起來!
韓成、巫還有大師兄三人,看着這熱鬧的景象,也禁不住的開懷大笑。
跛的配偶按照韓成的吩咐,已經用鹽搓洗了三掛羊腸子,她知道神子喜愛潔淨,所以每掛腸子都搓洗了好幾遍,很是認真。
回想起以前部落裡食物匱乏,跛將腸子翻過來之後,不加清洗就直接放在火堆上烤着吃的情景,她笑着搖了搖頭。
擡眼看看這衆多的食物,再看看個個喜笑顏開的族人,最後將目光落在正在吩咐人洗刷大缸的神子身上,臉上的笑意更濃。
那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三掛翻洗搓揉好的腸子,沒有切直接就丟進了大缸裡。
一副上面帶有很多肉的大羊骨架被石刀、石斧連砍帶砸的弄斷也一併放入大缸之中。
而後又往裡面放了兩副羊雜、半扇子羊肉,不用加水,僅僅是這些東西,就快有半缸了!
幾罐子清水注入缸內,淹沒了這些肉食,厚重的鍋蓋蓋到了大缸上,負責生火的火一已經將火升起。
火焰熊熊燃燒猶嫌不夠旺,撮起少牙的嘴對着火堆不停的吹風。
還好火一沒有裝假牙,要不韓成實在擔心火一正賣力吹火的時候,會有一副假牙脫口而出……
鐵頭氣喘吁吁的回來了,拖着兩大枝子剛剛被折下的松枝。
韓成抽抽鼻子,原始人做事風格果然粗狂豪放,自己只是讓他折一小段松枝回來,他卻直接弄回來了這麼多。
韓成朝着衝他傻笑的鐵頭點點頭,伸手用力在上面折下兩段不粗的松枝,不帶松針的那種,然後用清水洗了,掀開大缸上的蓋子,丟進缸內的湯裡接着熬煮。
後世跟韓成一個隊的李璘,就是那個本來要跟他一起執行任務結果趕上情人節非要去陪媳婦的、沒節操的傢伙,家是大西北的。
據他自己說從他太爺爺輩開始,家裡就經營羊湯館子了,做的羊湯在當地是一絕。
是不是從太爺爺輩就就經營羊湯館子韓成不知道,不過這小子的做的羊湯是真有滋味。
如果自己不是單身且又愛吃,被這傢伙許諾的三頓羊湯弄的了心動,說什麼都不會答應這傢伙,獨自一人去尋找那作死的外國友人,那自己就不會成爲如此悲催的穿越人士……
想起這事,韓成就是一把心酸淚。
羊肉湯裡放鬆木棒,就是這傢伙喝醉之後,被韓成套出來的李家不傳之秘。
他自己以前的時候也嘗試着熬煮了幾次,依言加入松木棒,味道確實提升不少,但與李璘那傢伙熬煮出來的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大缸邊上放了一大排的清洗乾淨的陶碗,這是備用的。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裡,站在木墩上的神子終於宣佈湯煮好了。
衆人盡皆興奮,懷着期待,等待着去輪流取湯。
然而令衆人不解的是,神子並不像先前那樣直接用湯勺舀湯盛入碗中吃,而是讓幾個人先將大缸裡面熬煮的大塊羊肉、羊雜還有羊腸撈出來,放在方纔已經讓人刷洗乾淨的、編織的極爲緊密的木排上。
然後讓人用石刀、骨刀趁熱切割這些煮熟的肉食。
大塊的熟羊肉儘可能的切片,羊雜也是如此,羊腸切段。
在幾個人切這這些時候,韓成端着放了切好的肉食的陶盆,挨個往擺放好的碗裡面放上幾大片羊肉,一些羊雜幾段羊腸。
放好之後,又端起一個裝了半盆子切碎的野蔥的陶盆,往放了肉的碗裡一一放撒上一些蔥花。
在放蔥花的時候,韓成的心都在抽搐,爲了儘可能的做好這缸湯,本就不多的野蔥,被他直接弄了一大半…
蔥花放過,又拿着一個裝鹽的小罐,一手拿着一個陶勺,挨個往裡面撒鹽。
韓成從大缸裡舀起一勺子猶在翻滾的、熬的發白的羊湯,澆入碗中。
滾燙的羊湯與蔥花還有羊肉羊雜羊腸相遇,立刻就激發出令人心醉的味道。
白的湯,有些泛紅的肉,再加以翠綠的小蔥點綴,不說味道如何,僅僅是看着就讓人有食慾。
“咕咚。”
“咕咚!”
聞着這香味,看着這美食,青雀包括巫在內的人,都忍不住的喉頭上下滾動……
“呼~”
大師兄端着空了的碗,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只覺得渾身舒坦。
原以爲放了鹽的魚湯還有肉湯就已經是最頂尖的美味了,今天喝到神子親手熬製的羊湯,才驚覺自己之前的認識淺薄。
二師兄一手拿着一根帶着羊肉的骨頭賣力的撕咬着,吃的汁水橫流……
一頓美味的羊湯盛宴,讓青雀部落的人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覺得幸福是這樣的真實和虛幻……
“有人!有人!”
安逸幸福的時候,總是會有攪屎棍出現。
外面站崗之人的呼喊聲以及梆梆的梆子聲,將猶在那裡回味餘韻的青雀部落一下子從虛幻中拉回了現實。
衆人瞬間警覺起來,魚貫而出,不明白又是哪裡的人前來。
看着部落大門前那頭頂一片綠的衆人,韓成忽然有種以手扶額的衝動,這些傢伙不是剛走沒多久嗎,怎麼又回來了?
什麼時候原始人也變得這樣難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