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沒有經過多少激烈搏殺便已經結束的戰鬥過後,便到了最令人心馳神往的收割戰利品的時刻。
最爲重要的戰利品——人口已經收割完畢,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將這個部落儲存的食物還有毛皮盡數弄走。
用騰蛇部落儲藏的食物來餵養騰蛇部落的人,而吃着騰蛇部落食物的人,卻給他們青雀部落幹活,這真是一件令人感到心情舒暢的事。
大師兄帶人來到騰蛇部落儲藏食物的地方,見到了那爲數衆多的果子,還有不是太多的肉食,臉上禁不住的露出笑容來。
神子推算的沒有錯,這個部落,確實弄了很多的食物,用來養活這個部落剩下的人綽綽有餘。
他看了一會兒,便讓一些人在這裡收拾果子,又讓人快些去通知在洞穴的那邊等着的鐵頭等人,讓他們帶着鹿羣快些過來,好將這裡所儲存的食物都給裝走,然後帶人迅速的趕回部落。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這裡的喜訊,告訴神子還有巫他們了。
在大師兄他們接近騰蛇部落洞穴的時候,帶着鹿羣留在外圍的鐵頭等人那裡,也發生了一場規模不大的戰鬥。
引發這場戰鬥的,便是之前在圍攻青雀部落時,最先逃脫的歪鼻子草根。
本來按照他的速度,第一個潰逃回騰蛇部落的人應該是他纔對。
之所以會到這個時候纔回來,是因爲在逃跑的途中他跑錯了道。
不是迷路了,而是故意跑岔的。
騰蛇部落的氛圍太過於壓抑,動不動就會有性命之憂,而且草根在騰蛇部落生活的時候,還經常捱打。
如今遇上了騰蛇部落大潰敗的好時機,而且他又是逃走逃的最快的,所以便起了不回騰蛇部落的心思。
他半路上轉了方向,朝着他生活過的地方而去。
回到曾經居住的洞穴,擺脫了令人恐懼到不行的騰蛇部落之後,草根全身心都是愉悅的。
這種輕鬆,是他許久都不曾感受過的,他興奮的在空洞洞的洞穴裡來回打滾。
不過他的這種興奮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被冰冷的現實所打破。
他一個人生活在洞穴裡,晚上睡覺都要睜着一隻眼,總覺得有野獸在扒堵着洞穴的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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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當他半夜從睡夢中醒來,燃起的火堆因爲沒有人照料而徹底熄滅,獨自一個人面對無邊的黑暗,聽不到身百年呼吸聲的時候。
黑暗和恐懼,幾乎要將他完全給吞噬。
出去採摘果實、尋找獵物時也沒有一點的安全感,時刻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會有野獸冷不丁的從什麼地方躥出來,將他撲到在地,張嘴咬死。
這樣心驚膽顫的過了兩天之後,草根終於堅持不住了,他鼓起勇氣,一路朝着令他極度不想回去的部落而去。
一路上歷經各種艱難,終於接近了騰蛇部落。
又渴又餓的草根,忽然瞪大了眼睛,因爲他看到了一大羣的鹿!
這些鹿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這裡,在距離騰蛇部落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站着。
對鹿有一種執念的他,在見到這羣鹿之後,精神頓時一振,同時也想起了曾經將他懟的不輕的鹿羣,以及幾隻不攻擊鹿的蠢狼。
要是這羣送上門的鹿就是那圈曾經殘害過他的鹿該有多好,這樣就可以解氣了。
草根目光在鹿羣掃蕩一圈,沒有見到那些混跡於鹿羣的狼,心裡有些遺憾的想着。
這樣遺憾的同時,腳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他放慢腳步準備悄悄的離開,繞路回到洞穴之後,叫上洞穴裡的人一起出來圍攻這羣鹿。
給鹿羣打過幾次交道的他知道,想要單獨一個人弄死鹿實在是不容易,因爲這些傢伙太能跑了。
草根這樣的想法當然沒有得以實施,因爲就在他正準備轉身往一邊的山坡上爬的時候,忽然在鹿羣裡發現了別的東西。
比狼羣更讓人感到可怕的東西!
短短的頭髮、或者是如同一條蛇一樣垂在後面的頭髮,身上臉上很乾淨,沒有什麼污垢,手裡拿着那種彎彎曲曲、威力卻極其驚人的弓箭……
這…這不是那個恐怖部落人的模樣嗎?
他們怎麼現在就來到了這裡?
這陡然的發現,讓草根瞬間呆住,整個人驚慌到了極點。
極度吃驚之下,轉身就跑,完全忘記了隱藏身形的事情。
然後他就悲劇了……
腿上插着一隻箭的草根,手腳被捆縛起來,如同一根棍子一樣的躺在地上,仰面看着天空。
在他上方,有一頭鹿在在不斷的反芻,嚥下一團又從胃裡弄出一團,慢悠悠的嚼着,不亦樂乎。
因爲嚼的時間長了,嘴角還有一些白色的泡沫出現。
不時會有一些泡沫化成水,滴滴嗒嗒的掉落下來,黏黏的長條,落了草根一臉。
草根沒有辦法躲避,也不想躲避,而是顯得有些發愣的看着這頭無恥的鹿,越看越覺得眼熟。
越看越覺得像是曾經自己苦苦等待的那羣。
當有人從騰蛇部落洞穴那邊過來,說了一些什麼,然後守在這裡的幾個人,開始將拴在樹上鹿解開、這頭無恥的鹿識相的不在反芻、而是低頭在草根身上擦拭它嘴角的泡沫時,草根終於確認了。
這個無恥的傢伙,就是曾經給他留過深刻印記的那頭鹿!
之所以會這樣的肯定,是因爲在這頭鹿低下腦袋在他身上擦拭口水的時候,他看到了那熟悉的鹿角,還有鹿臉上的木板。
鹿羣在這些人的引領下,朝着騰蛇部落的洞穴而去。
草根腳上的繩子被解開,被人用繩子牽着手,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看着這羣鹿,草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暈乎乎的狀態。
這羣令他深惡痛絕的鹿,居然是這個恐怖的部落所飼養的?
他們居然能夠飼養這樣一大羣鹿?
早知道這羣鹿是那個恐怖部落的人飼養的,這次說什麼草根都不會跟着部落裡的人,去攻打這個恐怖的部落。
理由很簡單,連他們部落的鹿都打不過,更不要說他們部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