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吃飯!”
在大師兄的安排之下,在青雀部落的衆人吃飽喝足之後,開始給這些改頭換面的新奴隸做飯吃。
飯不是什麼多好的飯,就是大鍋裡面添上水,再放上一些脫殼的小米進行熬煮,等到差不多要出鍋的時候,再往裡面倒入大量的切碎的野菜、撒上兩把鹽,用長柄的勺子使勁攪拌一下,就出鍋的菜粥。
二十多個人開始將這些人手上的繩子解開,另外一些人開始給這些人盛飯。
草部落的首領,很快也得到了一碗這樣的食物。
端着這有些燙手的碗,草部落的首領沒有第一時間去吃這種聞起來很香的食物,而是不斷的在打量着手中這種精美的東西。
一些曾近聽過的關於青雀部落的傳說也隨之浮現心頭。
‘那個部落有陶器,能夠做成各種精美的東西,大的可以用來煮食物,小的可以用來裝食物,或者是裝水,很是方便……’
大致上是這個意思的話,以前的時候草部落的首領顯得不太理解,因爲沒有見過陶器的她,實在是想象不出來,陶器是個什麼樣子。
但是現在,當她將這種東西端到手裡之後,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叫做陶器,並明白了這些陶器的好。
這可真的是好東西啊,不僅僅格外的好看,而且用起來也非常的好用。
在草部落首領端着有些燙手的碗在那裡不住的打量的時候,邊上已經有不少人在吸溜吸溜的吃起了這種古怪的食物。
這其中就包括了她們部落的人。
草部落首領對此覺得有些不滿意,因爲在以往的時候,部落裡吃食物都是她先吃的,結果現在,她還沒有開始吃,部落裡的一些傢伙就已經吃上了。
她有些不滿,想要對他們進行呵斥,但想到自己等人已經被青雀部落給俘虜了,這已經不再是她們部落了,就又將這個想法給壓了下來。
她顯得笨拙的將頭埋進碗裡,用力的吸溜了一口,因爲用力過大,這一下吸溜到口中的食物都些多。
表面的菜粥有些涼了,但是下面的粥卻還有些燙,所以這在青雀部落吃的第一口粥入口之後,草部落的首領一下子就被燙到了。
經過今天的洗漱顯得乾淨了不少的臉,被燙的直抽搐,但草部落的首領卻沒有捨得將這些食物給吐出來,這一方面是因爲這個時代的人,對於食物,大多人都非常的珍惜,另外一方面就是,青雀部落的人給她們吃的這種食物實在是太過於美味了!
這是一種她之前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滋味,讓她整個人的神經都爲之雀躍。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她纔有些明白,爲什麼自己部落裡的人,在吃這些食物的時候,麪皮會忍不住的有些抽搐了。
這種程度的燙,顯然是擋不住草部落首領對美味食物的追求的,她將口中的食物嚥下去,使勁的吸溜了兩口氣之後,便再次迫不及待的將頭埋到了碗裡。
不過有了剛剛的經驗教訓之後,草部落的首領這次學聰明瞭。
她沒有再用那麼大的力氣,這次吃到最嘴裡的是表層的粥。
加了鹽的菜粥不燙嘴之後,吃到口中的滋味更加的美妙。
草部落的首領甚至於都忘記去想這是在什麼地方,之前的遭遇又是什麼了。
此時此刻,她只想沉醉於這種從來都沒有過的味覺享受之中。
草部落首領吃東西的趨勢,一直等到她將整個臉都埋到碗裡,但因爲臉太大,碗太小,依然吃不到剩下的食物之後才被迫停止。
看着碗裡的那些吃不到的美味食物,草部落的首領顯得很是着急。
也就是到了現在,她才注意到不久之前那些人發給自己的兩個小木棍。
她想了想,將小木棍拿在手中,插在碗裡的食物裡面之後往上挑,結果只有少量的食物粘在了木棍之上。
草部落的首領將上面沾着的一些食物吃掉之後,就要將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小樹棍丟到,準備下手來挖着吃。
“看着這裡!”
那邊有青雀部落的人大聲的說道。
雖然聽不懂青雀部落的人在說些什麼,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沒有人敢忽視青雀部落衆人的聲音。
就算是聽不懂也要努力的去聽。
想要下手去挖的草部落首領也一樣不例外。
見許多人朝着自己看過來之後,青雀部落的那個人,便將手中端着的飯碗湊到嘴邊,然後將裝了不是太多飯的碗揚起,並用右手上面拿着的筷子,放到碗裡面在那裡扒飯。
草部落首領見到青雀部落這人的示範之後,心中升起恍然之色。
原來這兩根小樹棍是這樣使用的,原來吃這陶器之中裝着的食物時,不是直接趴在碗上去吃,而是將其邊緣湊到嘴邊吃。
草部落的首領按照青雀部落那人的示範,這樣嘗試了一下之後,立刻就體會到了這樣吃飯的好處,剛纔她怎麼吸溜都吸溜不到嘴裡的食物,現在一下子就到了嘴裡。
除了那兩根小棍子使用起來實在是不方便之外,其餘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紅日被高高的圍牆給擋住了,沒有過太久,天色就慢慢的變暗,草部落的首領看着那高高的圍牆,以及在被這高高的圍牆圈起來的古怪洞穴之中來回走動着的人,大部分的心神才沉浸在那種食物的美妙之中。
她仔細的回味着那種美妙的滋味,又伸手摸摸微微發撐的肚子,心裡滿是震撼。
一方面是因爲那種食物的美妙滋味,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爲青雀部落的大方和富足。
她們可是攻打了青雀部落,失敗之後的戰俘啊,可這個部落的人居然捨得讓她們吃這樣美味的食物,而且還是能夠讓人吃的有些發撐的那種。
這樣的事情,真的讓草部落非常的震撼。
在這個時代,衡量一個部落富有程度的標準,就是一個部落的所擁有食物的多少。
青雀部落剛纔的行爲落到草部落首領等青雀部落新奴隸的眼中,無疑就是一種極其富裕的表現。
比樹皮以及曾經的樹皮部落的人,跟他們說上許多遍青雀部落如何的富有,都更加的具有震撼性。
如果今後都能夠如同今天這樣吃上這樣的食物,那在青雀部落生活似乎也並不是不可以。
不!不用每天都能吃上這樣的食物,好幾天吃一次這樣的食物就可以了,她們就已經很是滿足了。
不知不覺之間,這些人的態度就已經有了一個很大的改變。
從之前的惶惶不安,變成了如今的這種在這裡生活似乎也很是不錯……
暮色降臨,月亮升起,顯得有些朦朧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之上,同樣也照耀在銅山居住區之內。
草部落的首領躺在柔軟的乾草堆上,身上也蓋着一些乾草。
在她的身邊,睡着她們部落的人。 Wшw .t t k a n .C○
和其餘被俘虜的部落一樣,草部落的也都是下意識的彙集在一起,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睡覺。
和白天的時候相比,晚上睡覺的時候,各個部落之中區分的剛加明顯。
草部落的首領還沒有睡着,她躺在乾草堆上面,睜着眼睛看着夜空中的那發着光月亮。
周圍一片的安靜,安靜的似乎沒有人存在。
在這一片的安靜之中,有一個念頭悄悄的在草部落首領腦海中出現,並且還有越來越強烈的趨勢。
這個念頭就是趁着這個時候帶着人悄悄的跑走,重新回到自己的部落。
此時的她們,手上還有腳上的繩子都已經被解開了。
在她們周圍並沒有人進行看管,悄悄的逃走似乎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心裡這樣想了一陣兒之後,草部落的首領忍不住悄悄的翻了一身。
翻身時所帶動出來的一些聲響,讓草部落的首領心跳了跳。
同時,她的目光也落在了不遠處插着那一排半圓形的稀疏樹枝之上。
這是傍晚的時候,青雀部落的人插下來的東西,和她們身邊的那些石頭壘砌起來的、如同山壁一樣的東西連爲一體,將她們給圈了起來。
這樣稀疏的小樹枝自然是攔不住人的,只要願意,根本不用多大的力氣就能將之拔起來。
但草部落的首領,猶豫了好久都沒敢起身這樣做,因爲青雀部落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就在今天,她可是親眼看到了這個現在看起來非常平和部落,是依怎樣狂暴的姿態,將她們這些人打的不成樣子的。
而且這時候是晚上,她們距離自己的部落又有很遠很遠,甚至於草部落的首領,都有些不太能記得回自己部落的路具體該怎麼走了。
畢竟過來的時候,她們都是跟着樹皮前行的,根本就沒有怎麼記路,覺得到時間再跟着樹皮往回走也就是了。
結果現在,樹皮死掉了……
月亮在空中慢慢移動,夜色越來越深,周圍也越發的安靜。
一直在琢磨事情的草部落首領一直都沒有動作。
“呼~”
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這個想法拋到腦後開始睡覺,頓時覺得渾身輕鬆。
不想着如何逃走,就只能留在青雀部落當奴隸,但,不去想這件事情,真的好輕鬆啊……
悄悄打開了一些縫隙的窗戶後面,一直盯着外面的大師兄打了一個哈欠。
居然沒有一個人逃走,這讓他又是欣慰,又覺得有些失望,畢竟他可是做好了趁着這個機會,逮住兩個意圖逃跑的人當衆砍了,對這些新奴隸們發出最強警告的。
這樣的一招,同樣是跟他那顯得有些猥瑣的神子學的。
當初的時候,神子就是這樣做的。
打了一個哈欠之後,大師兄又往外看了幾眼,就將殤輕輕的拍醒,讓殤代替他盯着,他則開始睡覺……
第二天的時候,一件令草部落首領她們很是恐懼的事情發生了。
在再一次的吃了那種美妙的食物之後,她們這些俘虜們,被那個看上去應該是首領的人,一個個的往外面拉。
被拉到的人站在一個地方,沒有被拉到的人站在原來的地方。
這樣顯得奇怪的舉動當然令她們感到恐懼,甚至於一些人都覺得,自己等人是不是要被殺死吃肉了。
這樣的擔憂草部落首領並沒有,因爲昨天的時候,這個部落的人,可是將那些被殺死的人,都給燒掉了的。
那時候不吃,這時候肯定就不會選擇把她們給殺掉吃肉了。
雖然想通了這一點,但是草部落首領的恐懼卻一點都不比其他人少,因爲她發現了一個更爲令人恐懼的事情。
所有被俘虜的部落,經過這個首領一樣的人的一番操作之後,都被拆散了。
沒有哪一個部落的人,被青雀部落的這個首領給完全拉出來。
她們部落的人,就有跟她一隻手上的指頭一樣多的人被留在了原地。
大師兄卻不管這些人怎麼想,他讓人將這些被他拉出來的人手全都給捆綁起來,然後再用幾根長繩捆綁成好幾串。
這些人是等一會兒了帶回青雀主部落的,剩下的四十個奴隸,則留在銅山居住區,在這裡生活,並進行勞作。
將新加入部落,進行拆散,是青雀部落一直都在進行的事情,早在殤他們這些原豬部落的人加入的時候,韓成就有意識的將之進行了一定範圍的拆散,比如干活的時候和青雀部落的老人手混在一起。
等到後來,部落裡有了房子之後,韓成進行的拆分就更加的明顯了。
對於處處都在像神子學習的大師兄而言,這樣的辦法他當然要將之繼承並發展下去了。
將這些不同的部落進行拆分很是簡單,因爲這些屬於不同部落的人會各彙集在一起,很容易就能讓他分出哪些人是一個部落的。
“我們回去了,還得趕緊種穀子……”
把這些人拆分完,並全都捆綁之後,拿着武器的大師兄對殤,以及銅山居住的人說道。
“這次做的很好,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了,還這樣做。”
大師兄這樣說着,伸手指了指那邊拴着的七八頭驢子。
銅山居住區的人們,露出瞭然的笑,並用力的點點頭。
大師兄他們沒有再過多的停留,又在這裡說了兩句之後,便將青雀旗子打開,擎着青雀旗子出了銅山居住區,走上青銅高速,沿着青銅高速一路往東走了。
草部落的首領不斷的回頭去看那幾個被留在銅山居住區的族人,很想將他們喊上,或者是帶着這些人留下,和他們在一起。
但這樣的事情她不敢做,只能是一步三回頭的隨着這些青雀部落的人,沿着這奇怪的土地,朝着未知的地方而去。
那些被留下來的少數的人,看着漸漸遠去的族人,心裡的恐懼更多。
他們全都想要隨着大部隊一起走,一些人甚至於還付諸了行動,只不過剛剛挪動步子就被青雀部落的人在身上推了一下。
面對這這些青雀部落的人,他們不敢再有其他的行動,只能滿心恐懼的看着大部隊被那些青雀部落的人給帶走,離他們越來越遠。
他們成爲了少數,被留在了這裡,不知道自己部落的那些人將會被帶到什麼地方,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
一些人甚至於因此而流出眼淚。
一方面是因爲不捨,另外一方面是因爲恐懼。
不過殤他們這些留在銅山居住區的人卻沒有給他們留下過多的時間去抒發這些情感。
在大師兄他們這一大行人,消失在視野裡之後,殤就開始按照和大師兄商議出來的法子,對這些留下來的進行安排了。
銅山居住區這裡總共有已經完全被馴服的老奴隸五十人,於是殤就讓這些人一人帶一個新奴隸。
其中有二十人是兩個人帶一個新奴隸。
這些老奴隸負責教授這些新奴隸普通話、教授他們遵守青雀部落的一些規矩。
同時也要教會他們幹活,比如刨地這些。
而且還要防止這些新奴隸逃跑。
同時對睡覺的這些地方,也都重新的進行了劃分,讓一個老奴隸,和他帶着的那個新奴隸睡在一個炕上,進行全天候的打散。
在進行分組之後,殤可是明確的告訴他們了,要是哪個人帶着的新奴隸逃走了,那以後就不要想着成爲部落裡的公民了。
沒有機會擺脫奴隸的身份,成爲青雀部落的公民,這對於青雀部落的奴隸們來說,是最爲令人絕望的懲罰,本來就打算好好看着這些新奴隸的他們,在聽了殤的這些話之後,一個個更是下定了決心,說什麼都不能讓這些新來的傢伙們跑掉。
在今後的日子裡,青雀部落的這些老奴隸們,真正的和他們帶着的新奴隸們做到了同吃、同住、同勞動,就連上個廁所,也會一起進行。
這些新奴隸們,原來生活的部落本身就距離銅山居住區很遠,而且一同被俘虜的大部分人都被帶走了,心裡更加的無助與恐慌,再被大師兄他們這樣一操作,就更加沒有逃走的可能了。
並且,在青雀部落這些老奴隸的帶領之下,一個個都在飛快的適應着青雀部落的生活,進度很快……
田間,看着這些在老奴隸的帶領下,拎着钁頭一下下刨着被他們踩實的田地的新奴隸們,殤以及銅山居住區的公民們,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當初在發現這些傢伙們在部落的田地居住休息的時候,他們就下定了讓他們給部落刨地的決心,現在這樣的事情通過他們一起的努力,已經被實現了……
青雀部落,站立在大門口處的巫,看着得勝歸來的大師兄他們,滿臉都是笑容。
特別是在得知了這次出征,因爲部落裡使用了種種手段,部落裡參與了戰鬥的人,只有幾個人受到了輕傷,沒有一個人有生命危險之後,巫臉上的笑容就變得愈發的燦爛了。
看着那些被拴成幾長串被帶回來的新奴隸們,巫臉上的褶皺能夠夾死蠅子。
那美妙的心情,簡直都可以和當初韓成將鹿大爺他們從鹽山拐回來相媲美了。
“好!你們做的好!”
巫對着出征回來的這些人大聲的讚揚着,而那些留在主部落的人,也都對這些出征歸來,成功保衛了部落,並且還將這些敵人都給殺死或者是逮捕回來的部落大英雄們,送來了尊崇的目光。
在韓成的有意引導之下,部落裡的人對於抵禦外辱,有着極高的熱情,對於抵禦外辱的人,也有着很高的尊重。
而此時,看着大師兄他們凱旋而歸之後的風采,部落裡的許多的未成年人們,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這種用手中的武器,以及自身的勇氣和智慧贏得的榮耀,令他們心動,讓他們無比嚮往。
原本就埋在心中的一些種子,在經歷了今天的這個事情之後,被加速了生長,一些人的心中,甚至於已經開始生根發芽了。
相對於以巫爲首的青雀主部落衆人的快樂,被帶回來的草部落的首領等人,心中的震驚早已經無以復加了。
早在回來的途中,她們跟着青雀部落的這些人,見到了兩個在她們看來雖然長得很是奇怪,但是居住起來很是寬敞舒服的洞穴了。
草部落的首領,以及同行的不少人,都以爲那裡就是他們將要徹底停留的地方,結果這些人帶着他們只是在那裡停留了一晚就再次啓程,沿着那種古怪的土地繼續走。
就在她們一直好奇,自己等人將會被這些青雀部落的人帶到一個什麼所在的時候,就看到了眼前這令她們終身難忘的一幕!
在沒有來到這裡之前,她們以爲曾經見到的銅山居住區,就是最大、最令人感到驚歎的洞穴了。
但看到了眼前這個洞穴之後,草部落的首領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到底錯的有多麼的離譜!
眼前的這個洞穴,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讓她不知道該用怎麼的詞語來對眼前所見的景象,以及自己此時的感受進行形容。
在這種濃濃的震撼之中,草部落首領心中升起了一種想法——自己等人這次落敗,一點都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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