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應聲,只是不着聲色的坐在那裡,敵不動,我不動,對一些沒有意義的問句我選擇不回答,我今天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帶走方雪樺的兒子。
蔣美媛還是微笑着。看着我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我知道你昨晚在麒麟那裡過的夜,說說吧,爲什麼沒告訴麒麟,看看是不是跟我想的一個樣子的。”
“因爲您是他的母親。”
蔣美媛臉上的微笑稍微一怔,再次輕抿了一口咖啡,但隨即就挑眉點頭,:“嗯,不錯,偶爾喝喝這種咖啡味道也還可以接受,是嗎。”
我沒應聲,繼續看着她,蔣美媛放下咖啡杯,微笑着看向我:“喬喬啊。阿姨忽然很想跟你做朋友了。你會答應跟阿姨做朋友的,對吧。”
“阿姨,您已經有好朋友了,我想,您不會喜歡跟我做朋友的。”
“爲什麼呢。”蔣美媛身體微微的後靠,看着我眼裡稍微的透着不解。“阿姨很喜歡你的啊。”
“謝謝阿姨的擡愛了。”
我衝她點了一下頭:“阿姨,我今天來就是一個目的,您放過方雪樺的孩子吧。”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那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我眼睛直看着她:“從捍衛家庭的角度上將,您沒錯,但是您的做法,我不認同,既然方雪樺已經死了,孰是孰非,我這個小輩沒資格也不想參與評價太多,只是希望,讓孩子早點去到她母親的身邊。陪伴他的母親,日後他母親的怨氣消解,好讓孩子也早點能投胎轉世,免受苦楚。”
“話說的真漂亮。”
蔣美媛含笑的看着我,說實話,我真的很討厭她這種笑着看着我的樣子,表情無害,但字字試探:“既然你知道小三兒有多可惡,那你還願意當個小三兒嗎。”
她在轉移話題,我坐着沒動,一臉淡定自若的看着她:“阿姨,我很討厭小三兒,但是我不是。”
蔣美媛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你不是?那你還跟丹楓交朋友,然後背後又跟着她的男朋友糾纏不清……”
說着,她身體慢慢的前傾。臉跟我湊得很近,呼出的氣直接拂到我的臉上:“你怕不怕自己是下一個……方雪樺。”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這個女人,居然威脅我,要是換做我平常的小暴脾氣我就一個小電炮外加旋風腳踢過去了,但現在,我只能不愧不怍的面不改色的看着她:“阿姨,我跟麒麟之間的感情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
蔣美媛隨即起身,不在看我:“喬喬啊,阿姨累了,你先回去吧。”
我擡眼看向她,語氣堅決:“阿姨,今天,孩子走,我走,孩子不走,我不走。”
“呵呵。”
蔣美媛輕笑了兩聲,轉過臉看着我:“那我要是就不把他給你呢……”
我暗自咬牙,就知道沒那麼簡單,深吸了一口氣我也起身,看着她不急不緩的張口:“阿姨,我想道理您也不需要我講,我就直接跟您把話說明白了,我知道您身上有鴿子血護身不怕方雪樺,但是麒麟呢,卓叔叔呢,他們,可沒有這些東西護身,所謂人在做,天在看,若是你把一個東西逼得無路可走了,難免有天上蒼髮難,若是一個炸雷下來,破了鎮住方雪樺的天門陣,她說出來,可就出來了。”
蔣美媛又是一聲冷笑的看着我,:“威脅我?”
“嬌龍不敢。”
我輕吐出一口氣:“我只是簡單的向您陳述這件事您一味堅持後會得到的結果,大概三年多前,我來到這裡,當時的方雪樺就已經是半實體的了,當時您讓小姑父找的陰陽師是程白澤,但是您身後明明有爲您紋身高人護佑爲什麼祛邪還要找程白澤呢,這說明什麼,我想您心裡清楚。”
蔣美媛一臉莫測高深的看着我,臉上那另我厭惡的笑容終於不見:“我聽不明白你說什麼。”
“既然阿姨聽不懂,那我就把話說得再白點,術業有專攻,我想您身後的那個好朋友,養小鬼擺弄靈體的本事是很強的,但真要論起祛邪的本事來,他卻不行,他對抗不了實體的方雪樺,所以沒辦法,您纔會去找祛邪能力強的陰陽師出手。
當年小姑父找程白澤鎮壓方雪樺時的那通電話我聽到了,他是吩咐程白澤滅了方雪樺的,這肯定是您的主意了,當然,您作爲母親對傷害自己兒子的鬼魂選擇消滅這個想法無可厚非,但是重點您別忘了,方雪樺是實體的,在當時的程白澤來講,能鎮住她五年已經很不容易了,滅了她,那是難上加難。”上土餘技。
說着,我往她的身前走了一步,:“還有,這只是幾年前的事情,這幾年方雪樺被困在裡面,可謂是怨氣大增,要是一不小心出來了,那隻會比之前厲害,至於厲害多少,您身上的鴿子血能不能抵擋的住,這個,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我早就說過,有些人看風水厲害,有些人養蠱厲害,有些人則專攻祛邪,我雖然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但要是碰見這種專業的,自然會薄弱一些,所以我根據蔣美媛認識的這個高人,前後一聯想,就可以推測出來,蔣美媛身後的那個人,驅鬼的本事不大,就算是能驅鬼,也幹不過實體的方雪樺。
養鬼人的本事大多是防身,所以他能給蔣美媛做好防守,但要是讓他去滅了方雪樺,肯定是有難度的,否則,也不會有當年的程白澤什麼事兒了!
蔣美媛看着我,半晌都沒有說話,好似在想着什麼,我知道,她是在權衡利弊。
見狀,我直接走到她的身前,語氣微微的軟了一些繼續張口:“阿姨,我跟您的初衷是一樣的,我真的很怕麒麟有事,我知道,您很討厭我跟麒麟在一起,甚至也很討厭我的登門,但是這件事,無論如何,您都不能在一意孤行下去了,天門陣只有五年,還有一年多就到日子了,程先生還得出手再壓,但天地陰陽,誰又知道那天會出什麼變故呢嗎,如果方雪樺真的出來了,那這件事,威脅的,不僅是您,還有整個卓家啊。”
蔣美媛眼睛直看着我,張了張嘴:“我會怕麼,她活着,咒罵我的兒子,我讓她死了,也親眼看着,她的兒子,是如何的下場。”
“但是她的下場您已經給她了,她的兒子,並沒有傷害過您,您是母親,知道一個孩子對一個母親意味着什麼,方雪樺已經死了十幾年了,阿姨,孩子,您還給她吧。”
蔣美媛的臉終於徹底的冷了下來,微微的咬牙看着我:“還給她?你知道那個女人是何等的下賤嗎,她活着,鬥不過我,死了,我更不怕她。”
我提了提氣,眼睛跟她對視:“你真的不怕嗎,阿姨,我可是看見她死的時候您做了好長時間的惡夢,最好沒有辦法才用鴿子血紋身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卓叔叔大概不知道您身上的紋身,還有方雪樺自殺的真正真相吧,他一直對方雪樺藥倒自己從而懷孕的事情厭惡不已,他覺得方雪樺是個心懷叵測只想上位的女人,在卓叔叔的心裡,您是受害者,您爲了這個家在委曲求全,他愛您是一方面,更多的,他也是覺得自己做了錯事,他虧欠你,所以,他無條件的相信你,這也間接的折斷了方雪樺的最後一條退路。”
“林喬,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輕輕的湊到她的耳邊張口:“阿姨,如果方雪樺出來了,那本事大的讓你不敢去想,誰也不能保證她不會去找卓叔叔給他遮眼,如果卓叔叔知道,你纔是主謀,你的家裡還養了一個小鬼兒,你說,卓叔叔,會怎麼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