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的閃光轉瞬即逝,隨後而來的是無數架攝影機。 “蕭小姐,請問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蕭小姐,你的未婚夫和另外一個女人還在這裡,你卻要走了,說明你們之間關係並不融洽是嗎?” “蕭小姐,聽說您在和沐懺徹先生的婚禮前獨自逃走了,請問您是出於什麼原因呢?是本身感情不合還是第三者介入?是這位女士嗎?” 所有的人好像都在針對我一樣,冷淡急切的語氣像針刺的一樣,把我一直以來小心翼翼掩藏起來的傷痛暴露在陽光下,刺痛無比。 偏偏在這個時候,沐懺徹和林佳茗,纔剛剛開始注意到我這裡的情況。 他們會丟下我先走嗎? 我垂眸,面對着各種詰問,心裡開始亂糟糟地東想西想。 會的吧,他們關係看起來,至少比我和沐懺徹要好得多,面對這種情況,當然是直接丟下我比較好吧,不會惹上麻煩。 可是既然如此,爲什麼沐懺徹不娶林學姐呢? “這裡是私人場合,請你們注意影響。”一雙骨節分明卻又蘊含着溫暖力量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好像遙遠飄渺的嵐一樣,穿越距離然後不斷靠近。 “沐懺徹。”我扭頭看他,聲音裡帶上自己都控制不了的顫抖。 “別怕,”他拉過我的手,擡頭迎着一衆記者們灼灼的目光,“關於你們的問題,我只想說,如果一家媒體只依靠這樣捕風捉影的臆測,那麼它的發展之路是走不遠的。” “沐先生,”一個小記者從旁邊擠過來,有些理直氣壯地問,“剛剛我們明明都看到了蕭小姐是準備獨自離去的,而你卻在座位上和那位女士關係融融,這你怎麼解釋?又讓我們怎麼能不多想?” 沐懺徹勾脣:“那你難道沒有看見我是想要站起來追上她的嗎?你的話也不過是片面之詞。” “沐先生……”小記者卻不甘就此爲止。 “好了,現在我有權拒絕任何採訪,請你們不要再隨便打擾別人的私人生
活了,好嗎?”沐懺徹的眸光有些冷,“記者的職責是報道事實的,而不是編造故事。” 我看着他的後背,高大堅實地好像足夠爲我抵擋着片刻的風雨,心裡忽然是一片莫名的寧靜。 看到他回頭,我卻猛地驚醒。蕭妖夭,你有病吧!我默默罵自己,不能只記着他的好,就好了傷疤忘了疼,這種深痛的教訓是我不想承受的。 人羣慢慢散去。 “走吧。”沐懺徹看了我一眼,眸光有些複雜。 我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桌子,空蕩無一人。“林學姐呢?”我問道。 “我讓她先走了。”他毫無壓力地看着我說。 “……”莫名地沉默,明明這樣解決纔是最好的方式,可我卻突然有些委屈。沐懺徹他很偏心,把自己認爲不重要的人推出來擋箭,而對他自己重要的,就保護的嚴嚴實實天衣無縫。 “你在想什麼?”他走了幾步,似乎是發現我沒有跟上來,就扭頭擰着眉毛問我。 態度真惡劣,再一比較,對比這麼大,真是讓人心裡不舒服。 “沐懺徹,婚禮在什麼時候?”我問完後抿起脣。 “後天。這次你總不會逃走了吧?”他看我。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只是一個普通問句,我卻莫名能聽出一些嘲諷的語氣。 “放心吧,”我扯了扯嘴角,“那種不自量力的傻事,我做一次就夠了。” “……”他又轉過頭,“那就走吧。” 我捂住臉,有些悲哀地閉上眼睛。 明明那句話我並不想說出口的,卻就這樣不受自己控制地脫口而出。 蕭妖夭怎麼也會諷刺了,真搞笑。遇上了沐懺徹以後,整個人都開始變得不像自己了,越來越陌生。 可是,我微微攥緊拳頭。我也想擁有一場,只屬於自己的,幸福的婚禮啊。 我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過分,只是當必須要犧牲時,總該是會猶猶豫豫的,最後的視死如歸,也只不過是因爲看穿,亦或是執念過深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