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沐懺徹早早地就起牀做飯去了。 而我昨天一晚上都心情差勁得很,今天早上起牀更是如此。 不過直覺告訴我,這不是起牀氣。我一個好好的人總不至於因爲心情不好就突然冒出來個起牀氣。 然而這種莫名煩悶的心情卻糾纏着我,揮之不去。 我躺在牀上眨眨眼,心裡好像莫名想到了什麼。然後在感受到身下的溼潤時,我的小臉瞬間一僵。 我飛快地掀開被子然後跑向衛生間,一拉下褲子,目光所及,點點的猩紅與純白色的底褲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有些懊惱地拍拍腦袋,我早該想到的,每次姨媽一來我的心情就差得要命,而且最近這幾天,算一算日子,好像也差不多是了。 在衛生間裡忙活了半天,我才慢悠悠地走出來,順便伸了個懶腰。 現在我算是明白昨天肚子爲什麼會那麼痛了,也明白爲什麼我心情會那麼焦躁了。這都是因爲萬惡的姨媽啊。 我嘆了口氣,目光觸及牀上的一抹不小心染上的暗紅色印跡時,頓時心虛得不行。 完了,沐爺爺好像就只給我們買了一牀被子…… 我有些鬱悶地先把被子拉過來遮擋住牀單上的痕跡,然後再蹬蹬蹬地跑過去把門鎖上,然後換衣服。 鎖門當然是爲了防止我換衣服的時候,不知情的沐懺徹誤闖進房間裡,這是從上次誤闖事件中得到的教訓。 我一邊換衣服一邊在心中打着小九九,一會有兩件比較重要的事。 一,因爲被子被弄髒了,而在鐘點工徐阿姨把它洗乾淨之前,我認爲我和沐懺徹需要再買一牀被子。所以說,這個稍稍和他提一下就好。不過,真的不會罵我的吧…… 二,家裡只是像做形式般地擺了一包衛生巾,還是日用的,我必須得去多買一點姨媽巾,不然今晚我一定會抓狂的。 以上,在我換好衣服以後,便已堅定了自己的意志。 一打開門,沐懺徹就直直地站在我眼前,他皺眉看向牀上的被子:“怎麼不鋪牀?” 我心中一個咯噔,也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一把拉住他的手:“過會吃完飯再鋪吧,你不是要喊我吃飯的嗎?” &ldqu
o;嗯。”沐懺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硬是被我拖了出去。 吃完早飯,順便拍了張照。兩個人都沒什麼表情,倒顯得有些呆萌CP樣。 吃完以後,沐懺徹倒是忘記了要鋪牀了,於是我便小心翼翼地建議道:“你說,我們再買牀被子怎麼樣?” 沐懺徹挑眉:“怎麼?另覓新歡以後,就立馬想要跟我分牀睡了?” 我畢竟理虧,不好跟他太較勁,只是有些泄氣地說:“你怎麼就想法那麼多呢?”快和我差不多了,還想法跑偏了。 “那你倒是說說,爲什麼要買?”沐懺徹點點頭,看向我。 我翻了個白眼:“你就說你買不買吧?”破事一大堆,直接點不行嗎? “不買。”他攤攤手,很是無恥地說。 “哼,不買就不買,那你把徐阿姨電話號碼給我。”我伸出手,勾了勾手指。 沐懺徹有些好笑地說:“你覺得我像是那麼聽話的人嗎?” 我拿出手機,作勢要打給沐爺爺。 沐懺徹一把搶過我的手機,咬牙道:“性子倒是野了不少。” 我齜牙對着他笑道,反正能讓他聽話就行,方法不拘。 片刻後,他把手機遞給我:“號碼我存好了,給你。” 我接過手機,對着他挑眉道:“看來對你,還是來硬的比較實在一點。”只要擡出沐爺爺這尊大佛,沐懺徹不僅比較聽話,連廢話也少了。 沐懺徹怒極反笑:“那麼現在,就上班去吧。”本來他顧及她不舒服,還想着要不要讓她休息一天。既然現在她這麼精神,還會威脅人了,那上班肯定也不成問題。 “好啊。”我點點頭。反正肚子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幾乎沒什麼痛感了。就算去
了也沒什麼。 …… 路上,因爲沐懺徹在旁邊,我不太好打電話。於是我便發短信給徐阿姨,讓她把家裡的被子洗一下。 反正是夏天的被子,應該很容易乾的吧? 另外,我又讓徐阿姨去給我買幾包姨媽巾,放在家裡要用的。 而家裡原來的那包則被我帶了出來,放在包包裡留作備用。 總之,雖然事情好像很順地在進行,但是我依然不爽得很。 就像是把一滴墨水滴在一灘極冷極冷的水中,分子熱運動被不斷地限制再限制。偏暗的深藍色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污染所有的水,卻終究只能染出一條條淺藍色的小尾巴。 那種無力感啊。 我歪歪頭,這樣想到。 …… 一路走過公司,路過之處所留餘聲皆是總裁和總裁夫人感情如何如何好,兩人如何相配,是如何金童玉女的良配。 上次來的時候,他們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把嘲諷的情緒都斂入眸中,臉上只餘平靜的表情。 走進辦公室裡,我徑直走向自己桌前,打開電腦。 趁着開機還需要點時間,我又去衝了杯咖啡。 是市面上賣的很便宜的速溶摩卡。 以前喝的還講究些,真的上班了,也懶得跑了,更沒膽子在上司面前就溜出去買咖啡。所以有喝的就已經不錯了。 倒完咖啡,我小酌了一口,還稍稍有些燙。 走回桌前,我左手拿着咖啡放在嘴邊小心地吹了吹,右手則點開了網頁,進入了作者後臺。 畢竟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了。誠如葉羽溪所說,再混個兩年,我就準備着被揪回自家公司,然後老老實實地做個小富二代了。 似乎是看不慣我如此悠閒,把辦公室當作家一樣自在。沐懺徹撥通我所在的隔間的固定電話,清了清嗓子,然後對我說:“我也要喝咖啡。” 我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接起電話。聽到那邊的聲音,我有些詫異地擡起頭。沐懺徹就直勾勾地看着我。 這麼近的距離,他是有多懶還要打電話? 想是這樣想,我還是沒有掛。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我看向他,眯起眼睛:“我記得你不喝速溶咖啡。”辦公室櫃子裡的咖啡還是我放進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