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以後,沐懺徹對我的態度好像更奇怪了。有的時候貼心的要命,又有的時候討厭的不行,反正綜合來看就是個性情多變的任性小帥哥。 就比如說今天早上吧。 這是一個空氣中飄滿粉色愛心泡泡的早晨。 “蕭妖夭。”沐懺徹如是喊道。 “嗯?”我伸出手微微用力推了推他的肩膀,輕輕地喘息。 原因是我們剛剛完成早安吻任務,而沐懺徹還保持着壁咚我的姿勢。這真是一個不好的習慣,他的每一個吻,上上次壁咚,上次對着玻璃門的算是玻璃咚,再不知道哪次的是牀咚,還有這次又回到了壁咚。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默默數着“咚咚咚咚咚……” 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可以想的這麼多的,葉羽溪的評價是,我的想法很多,這很好,可致命的重傷是,我完全想不到重點上去。 各種想法在腦子裡兜兜轉轉了一圈,當我回過神來時,沐懺徹剛巧開口說話。 “蕭妖夭。”他又喊了一遍。 “嗯?”他現在可是我的大金主,我可得罪不起,於是我也依然淡定地把話接了下去。 “我剛剛想起來了一件事。”沐懺徹完全不嫌累地撐着牆和我說話,又像是故意吊我胃口,話只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又是什麼事?”我疑惑地看着他,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上次他也是說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結果害得我抓狂了一早上。那麼這次呢?今天總不會也是週末吧? “那個,我們剛剛早安吻完,我就突然想起來,爺爺好像昨天晚上說以後早安吻和晚安吻任務都取消的。 “哈?”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沐懺徹收回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丫現在說了有什麼用?我便宜全被你佔了,豆腐都要給你吃光了。”我翻了個白眼,很是不爽地說。 “這也不怪我啊。”沐懺徹聳聳肩,“爺爺昨晚沒和你說?” “完全沒有啊……”我挫敗地掏出手機,發現消息卻是今天早上的,後面沐爺爺還貼心地附了一句解釋道:“不好意思啊妖夭,網有點問題,今天早
上才發過來,不過小徹應該跟你都說了吧?(笑臉)” “沐爺爺絕對是故意的,”我扁扁嘴,網如果真的有問題,怎麼可能沐懺徹那邊還發得過去嘛。我又看了看沐懺徹控訴道,“你也是故意的。” 沐懺徹嘆了口氣算是安慰我:“親也親過了,再悲傷也沒用了,不過,”沐懺徹拉長聲音,“你難道不要感謝我?” “我打你啊,還謝你?”我咬牙切齒道。 “看事情要看本質。”沐懺徹看我,“你以爲爺爺爲什麼突然取消任務?” “總不會是因爲你吧?”我嫌棄道。 “嗯,就是因爲我。”沐懺徹笑意盈盈面若春風道。 “我不服,你沒有證據。”絕對是騙人的,沐懺徹這麼厲害的?我立馬反對道。 “知道什麼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嗎?”沐懺徹眯起眼睛。 “知道又怎樣?”我也眯起眼睛回視回去,知道了就不得了了還能上天了? “主要因爲爺爺認爲我們完成任務的態度不認真,所以原本是要嚴厲批評的,可是念在初犯,而且由於我們昨天一不小心被人拍到的照片,爺爺產生了一定的誤會,可能是認爲我們已經不需要用吻這種東西來加強感情了,所以就直接去掉了。”沐懺徹如是解釋道。 “等等,等等,”這段話裡存在的信息量太大了,“我們什麼時候完成任務不認真了?”我攤手,“人家可是很專心地在拍照,不找替身演員或者不借位拍已經不錯了好吧? “還有,”我繼續攤手,表情嚴肅,“我們什麼時候,被人拍的照片?而且,沐爺爺都看到了?” “喏。”沐懺徹指了指桌上的報紙,是鐘點工徐阿姨臨走的時候買的。 我右眼一跳,心中有些不安地拿起報紙,黑白的大標題引人注目:沐蕭夫妻當街秀恩愛虐單身汪。下面附着的一張巨大彩圖更是明晃晃地掛在報紙首頁,分外吸睛,而這,分明就是沐懺徹即興和我上演的一出“玻璃咚”! 我悔恨地評論道:&ldqu
o;早知道我當時就直接推開你自己跑掉了。” “那樣就更好玩了,”沐懺徹聳聳肩,“那樣你覺得媒體輿論又會說什麼?夫妻感情不合?婚姻破裂?閃婚閃離?還是這根本就是一場商業聯姻?” “別說了。”我突然打斷他。 觸到雷區的結果就是沉默,還是沉默。無人爆發,無人滅亡。良久。 “抱歉,我……”沐懺徹抿脣道歉。 商業聯姻這個東西就是個刺,橫放在我和沐懺徹中間。兩個人捱得近一點就會疼一點,遠了就不疼了,這和刺蝟原理是一個道理。 “我讓你別說了。”我知道這個時候沐懺徹既然已經道歉,我就應該順勢原諒,我自始至終都處於弱勢的,可我還是再次打斷了他。雖然語氣聽起來冷靜的很,但我知道,我心裡是真的慌了。 商業聯姻,無感情,純利益算計,肯定很多人都這樣認爲我和沐懺徹的,但我不知道他也是這樣認爲的。聽過很多人背後說我了,可我卻並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但是當沐懺徹他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都不一樣了。 我舔舔嘴巴,有些苦澀地說:“對不起我心情不太好,別介意。” “蕭妖夭。”沐懺徹上前一步,站在我面前,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手臂。 “真的對不起。”我後退一步躲開,“今天我不太舒服,就不去上班了。” “哪裡不舒服?”沐懺徹擰眉,語氣不好。 我擺擺手:“都這個點了,你快點走吧。” “如果是心裡不舒服,那……”沐懺徹難得地煽情。 “什麼?”我擡頭看他。 可是有些話,一旦被打斷了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不,沒什麼,”沐懺徹淡淡地否定道,面無表情,“既然這樣,你好好休息,我去上班了。” 我一直看着沐懺徹走出去然後關上門,一層無形的屏障好像一直都是存在於那裡的,可是剛剛不小心被我觸發了,於是它變得有形了,我就看不清另外一邊的東西了。 嘆了口氣,我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葉羽溪嗎?有沒有空撩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