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劇情反轉來得突兀,我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我這是被沐懺徹反過來狠狠撩了一把?
“吶,心跳聲啊,”他又低低地出聲,彷彿是自言自語一般,但是因爲附在我的耳邊,所以我可以輕而易舉地聽到他的話,“就好像是緊張得不得了,然後一顆心臟就會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好像下一秒就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是這樣嗎?”
“嗯。”我一開始還想再忍受忍受他的瘋言瘋語,但是沒想到他態度那麼端正,於是不由自主地點點頭。他說的真的是很貼切。
這就是我思考的問題了。
還有上一次我強吻他的時候,也是這樣。如此明顯的自己的心跳聲,第一次以這麼張揚的姿態來引起了我的注意。
於是愛思考問題的我就開始糾結:爲什麼呢?爲什麼我的心跳聲會那麼大呢?而且……爲什麼只是在看到沐懺徹的時候,我纔會有這麼大的情感起伏變化?
如果是以前的我嘛,那完全是深刻貫徹米蟲政策,有時候實在懶勁上來了,都懶得生氣。但是自從遇到沐懺徹,首先就是生活更加精彩了,然後就是情感更加豐富了。現在還有這詭異的心跳聲——
“啊,”他講着講着簡直是要咬到我的耳朵了,然後他適時地停住,似是無奈的嘆息,“怎麼辦呢,我也是這樣啊。”
我是結結實實地有點懵了。
直到他很是蠻橫地把我摟進懷裡,把我的耳朵按到他的胸前,然後眸光暗沉:“聽到了嗎?”
一聲一聲,實實地撞在心上,一下、兩下、三下……莫名的溫暖而深沉的懷抱,還有耳邊給人安全感的心跳聲。
我擡起頭看着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鎮定而正常:“你想說什麼?”
“蕭妖夭。”
他又扶正我的身子,目光專注,好像他眼裡的全世界就只有我一個人一樣,眸子裡好像有星星,聲音低沉繾綣:“蕭妖夭,我可能是愛上你了。”
他說:“你也是嗎?”
我有一瞬間簡直就要在他的溫柔的目光中迷失自己,甚至差一點就要下意識地點頭。
但是。
不遠處的一個角落突然傳來聲響,身着火紅色晚禮服的女人滿臉悲愴,甚至悲傷到無心掩飾自己,只在我剛剛來得及看清她的臉時便急匆匆地跑開了。
這一切來得突兀而且突然,女人跌跌撞撞地跑開後,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我的心裡卻好像突然捱了一記,原本呼之欲出的話也像在心口堵住了一般。
沐懺徹抿起脣,原本難得真心的笑意也是有些淡了下來。
我撇撇嘴,伸出手來硬是給沐懺徹扯出一張笑臉來,雖然硬生生地把他的臉弄的有點像小丑,但他總歸是能笑了不是?
“嗚嗚嗚——”開心不過三秒,沐懺徹很快就給我反攻了。
我感受着來自臉兩邊的手感,好吧,雖然他是考慮到過會兒還有正事所以沒下狠手,然而,還是很丟人的好不好!
“乃放開啦!”我含糊地對他喊,絲毫不影響聲音的底氣十足。
“那你先放啊。”難得他還能保持着咬字這麼清楚,字正腔圓對我道。
“一,餓,仨,一起放!”
我以一種究極奇怪的發音唸完一二三,雖然自覺丟人丟到自家後院了,但是總算是拯救自己俏生生的臉蛋於水火之中了,可喜可賀……
也多虧了這一下子,我總算是沒那麼尷尬了。內心強大無比的我很快就調整好狀態,然後我對着沐懺徹伸出手,道:“喏,走吧。嗯,我們是不
是離開得有些久?”
正巧這時,耳邊好像突然響起了什麼音樂,隱隱約約地讓人熟悉無比。
哎呀呀,不會已經開始了吧?說起來,我到現在還沒明白這場宴會又是爲了什麼的。
按說以前每次沐懺徹在帶我去之前都是會先跟我簡略地介紹一下的,省得犯了什麼忌諱,搞得不歡而散。
偏偏這次,這傢伙搞得好像很上心的樣子,卻一點口風都不跟我透露。
按理來講,能包得下非皇一層的,佈置還這麼精緻講究,剛進來的時候還隱約看見了些價值不菲的東西,不知道是幹啥的。不過一看出手這麼大方,估計也得是賊有錢的那種。
比如。我家。葉羽溪家。沐懺徹家啊。什麼的。
“啊,沒辦法了。”
沐懺徹淡定地拎着我往前臺那邊走,順手還幫我理了理頭髮和衣服。
“怎麼了?”我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華爾茲會跳吧?”沐懺徹問我,沒等我說話,他又自顧自點點頭,“會的吧。上次你生日看見你和葉羽溪跳過。”
我不解困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突然提到葉羽溪是什麼意思,甚至完全聽不出來他刻意加重了的幾個詞裡隱含着的特殊意味。
“跳得挺好的。”他見我一直望着他,想了想又加了這麼一句。
“等等!”我唯一清醒的大腦某一部分突然有種危機感,我及時制止住了他,“爲什麼我們一上去就要跳舞啊?”
開場舞啊,傻瓜。
沐懺徹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把我放下來:“那我們就先練習一下吧。”那邊就先等等吧,反正音樂結束了也可以再重新播放。
我沒想明白,但是沐懺徹說要跳舞,剛好外面也有音樂,我也就這樣跟着他一起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