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瞬間被自己陰謀化了。
我說:“林佳茗想害你?”
亞瑟想了想,說:“你上次是不是說,她和江楠楠一起設計你和葉羽溪的?”
葉羽溪在一旁點了點頭,接着說:“江楠楠是照着你媽的樣子整的吧?披着這樣一張皮的女人,還本來就是姜家的私生女,你覺得她是什麼居心?”
亞瑟垂眸:“他們想除掉我?這樣的話就沒有人再和她爭了。”
我說:“就是啊,就算死不了,把你弄得半死不殘的,那也足夠讓姜老爺子放棄讓你繼承姜氏了。然後接下來,當然就是看他們窩裡鬥了。”
楊添白了我一眼:“怎麼說話的?”
亞瑟卻擡頭:“你的意思是……”
我打了個響指:“你裝殘。”
……
其實這個方法並沒有多妥帖,畢竟林佳茗這個大活人就在眼前看着呢。
可是最好的一件事情就是,林佳茗在聽說亞瑟殘了以後,並且經過似有若無的試探之後,似乎已經確定了這個事實。所以當天晚上,她就坐上了回去的飛機。
於是亞瑟裝殘這件事情就變得如此容易,經過林佳茗的認證之後,這段時間他都可以自由活動一段時間了。然後等他回去的時候,那就更安逸了。天天被楊添當小寶寶一樣照顧是一種怎麼樣的感受……
雖然大家已經極力把氣氛弄得輕鬆活躍一點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亞瑟傷得絕對不輕。
所以我們就把原本的盛宴中的參加人員減去了一個亞瑟,然後由咱們的瑪麗媽媽來親自下廚,來給受傷的亞瑟寶寶做專屬飯菜,再由楊添親自上陣,送進亞瑟的肚子裡。
年夜飯是在亞瑟那邊的房間裡吃的,他一個人躺在牀上,看着我們吃着東西,很是幽怨。
而我們就大差不差地拉着家常什麼的,順便聊聊亞瑟,不能顯得咱們太沒良心啊。
其實吃年夜飯這一晚上每個人的心裡都是五味
雜陳的,這一天裡所有人都經歷了漫長而曲折的心路歷程。
我永遠記得楊添抱着亞瑟,彷彿天都塌掉了的樣子。亞瑟中途虛弱地醒來,面色蒼白如紙。
而楊添捂住他的傷口,想要死死地抱住他怕他就這麼消失,卻又害怕傷到他的傷口,整個的一副手足無措。我從來沒看過他慌成這樣。
楊添伸出一隻手,捧着亞瑟的臉,自己的臉色也煞白如紙,他說:“你不要睡,不要睡,你不會死的……亞瑟,等你這次好了以後我們就去結婚,回羅馬,我陪你,我們兩個人……”
亞瑟扯了扯嘴角,表情幾乎淡得要消失了。
楊添又咬着牙,死死地說:“你不許死聽到沒有,你怎麼能就這樣丟下我……”
剛剛纔想好要克服一切和你待在一起,白頭偕老;你怎麼能就這樣出了事。你要我一個人怎麼辦。
亞瑟被送進急救室的時候,楊添就在外面等着,衣服上沾了濃郁的血跡,像是濃得化不開的嘆息與悲傷。
情深不悔。只要有你陪。
可是你呢。
現在亞瑟被搶救回來了,楊添當然是最高興的那個。
他當時的表情,嗯,雖然是很傻,但是總比他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要好多了。
現在那些驚心動魄就又過去了,日子彷彿又瞬間平淡了下來。
楊添平靜地喂完亞瑟自己手中的粥,然後泰然地看着他,道:“等回去了我們就去挑西服。”
“嗯?”亞瑟擡眼。
楊添說:“婚禮上用。”
我唏噓一聲:“這恩愛簡直秀一臉——”想想以前都是我得意地秀,現在突然被別人灑狗糧,總是有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
話沒說完,沐懺徹就伸手攬住我,問:“不是說好要去旅遊嗎?我們就先去羅馬怎麼樣?”
我挑眉,笑得很輕鬆:“好啊。”
亞瑟明顯是虛弱了許多,只是淡淡笑笑,但是說的話卻少
了許多。
楊添就這樣陪着他,在牀邊靜靜地看着書。
我覺得他們着實無聊,吃完晚飯以後,把他們拉到一起,把頻道調過來開始看春晚。
大年三十除夕夜,既然爲了保護環境就不放煙花爆竹了,那就看春晚啊。
一天的提心吊膽潮起潮落都平息下去,大家坐在沙發上,看着巨幕春晚,面前則是擺着汽水可樂瓜子什麼的,頗有氣氛。
時不時爆出一陣笑聲,沐爺爺就感慨:“彷彿又回到了以前過年的時候啊……”
那時候的溫馨與暖意彷彿又回到心頭,縱然經歷風雨,冰冷透骨,但是當大家齊聚一堂時,還是一樣的溫暖。
半夜的時候瑪麗又去重新煮了一鍋餃子,大家一人一碗分了,心滿意足地躺在沙發上。
我就懶懶地窩在沐懺徹的懷裡,擡起手看看點,打了個哈欠:“兩點了,我們去睡覺吧。”
沐懺徹點點頭,就拉着我一起站起來,然後大家也就都漸漸地回房間去睡覺了。
一夜好夢。
好吧,半夜好夢。
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容易忘記時間,以致於第二天一大早上起牀的時候每個人都困得不行。
之所以不選在國內過年,也是避開了那些一過年就停不掉的應酬。
結果第二天早上,即使是困得不行,我還是被沐懺徹拎了起來。
我憤怒:“你幹什麼?”
沐懺徹義正嚴辭:“拜年!”
有什麼可拜的啊啊啊,人不都在這裡嘛!
然而我的反抗還是沒有什麼用,硬生生地被沐懺徹給從被窩裡拉了出來。
由於病人優先,所以我們是先去看亞瑟的。
去的時候兩個小糰子已經在那裡了,艾娃小糰子正很貼心地拉着亞瑟的手,貼在自己的小臉上,聲音軟軟糯糯地說:“哥哥,你不要怕疼哦。媽媽說了,只有疼過了才能長記性。”
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