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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羽溪。”我終於是嘆了一口氣，還是到了這個艱難的時刻。
“本來我不是不能見你，可是你越界了。有些東西，一旦把它說出來，就變質了。”我看着他，努力想讓自己說服他。
他還是閉着眼，沒有看我。
“不是我自戀，但是你的確是喜歡我對吧？”我心一狠，淡淡開口道。
葉羽溪終於願意轉頭來看我一眼。
我深呼吸一聲，說：“對不起。你跟我說你喜歡我哪裡，我一定去改。”
“妖夭……”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很暗淡，目光也是。
我捏住自己的包包，努力鎮靜地說：“如果你不高興了，那我就下車。”
“我是不高興了。但是你不用下車。”
葉羽溪看着我：“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我也看着他。
他靜靜地說，唯有聲音裡的一絲顫抖透露出了情緒的緊張：“你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你的思考了，認真說出來的嗎？”
你真的要，這麼無情嗎……
“對。”我點點頭，想了想，“啊還是不勞煩你送我了，我找人接我好了。”說着手搭在車門上，說着就要自己走了。
“手拿回來——”葉羽溪垂眸，“蕭妖夭，你當我是什麼？這麼兩句話你就想要我放棄嗎？”
我緊抿着脣。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把關係弄得這麼僵，可是……
“那你說，你要怎麼樣才能放棄？”我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後問他。
葉羽溪苦笑：“你是真敢問。”
“那我就告訴你。”葉羽溪直勾勾地看着我，“你以前不是也是喜歡我的嗎？能不能告訴我，是哪裡
出了問題？”
“你是不是，喜歡上沐懺徹了？”他艱難苦澀地問。除去移情別戀這一點，其他問題似乎都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我沉默。
舔舔有些乾澀的嘴脣，我說：“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感覺，我和沐懺徹現在在一起會很舒服，說不上來的感覺。可是如果說喜歡的話……”就是感覺一看到他對你那種包容又寵溺的笑，整個人心裡都像是被蜂蜜填滿了一樣，滿心裡都是甜滋滋的。
但是說句實話。至於說喜歡或者愛的話，我還是迷茫的吧。算起來沐懺徹應該是我第一任正式男票了。除去他，以前真的沒有正正經經談過。即使和葉羽溪也是一樣。
“你可以不用說話了。”葉羽溪終於挪開眼，聲音裡面聽不出情緒。他啓動了引擎。
我莫名一陣着慌：“那個，我聽說心情沉重的時候最好就不要開車了，容易出車禍……”
“不會把你撞死的。”葉羽溪只淡淡的一聲，就兀自開動了車子。她在這種時候居然還要和他提這個。
然後閃電一樣疾馳而出。
這一幕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大概是我和葉羽溪以前的相處方式了。不過要是換在以前，我還得回擊幾句纔對。
可是今天這事我也不好再發言了。畢竟好像錯是在我吧。
而且這個話題本身也沒什麼可探討的價值，不過是我心念一動說出來的話而已。
於是，我就閉口不說話了。
終於安靜很久。
車子停在沐家門口。
我動作迅速地打開車門，走下去。現在面對葉羽溪突然就有了這樣一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覺。這真讓人難過。
車窗是搖下來的。
我就站在車的旁邊，看了葉羽溪一會兒。
過了很久，我就這樣站着，他也沒走。
我抿嘴，然後還是沒忍住出聲：“葉羽溪，不管你現在怎麼想吧，我就一句話了。”
“我還想你做我藍顏。”這樣算是一個讓步。一個折中。不奢求做戀人，那就好好
做朋友。
這句話也是真的。
喜歡那種可以依賴的，什麼都不用擔心的感覺，因爲知道他一定會幫你把爛攤子全收拾好。偶爾拌拌嘴也是一種感情交流方式。
而且。喝醉了也不會害怕。因爲知道他不會乘虛而入，就是有這種自以爲是的安全感。
葉羽溪曾有一段時間，完美地詮釋了藍顏這個角色的一切要點，所以我們感情基礎好。
但是這一切也還都建立在朋友的基礎上。逾越了，就不知所措了。因爲原則被打破了。
葉羽溪走下車，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
我是十分擔心他會惱羞成怒什麼的。雖然我也知道他不是這樣一個人。
果然。
他突然張開手抱了抱我，很用力的那種。我站在原地承受這突如其來的擁抱。
他說：“好啊，反正已經好久沒體驗一下做你藍顏是怎樣的一種慘痛經歷了。”
我挑眉：“你是在說，慘痛？”
“嗯。”他彎起嘴角，笑得魅惑。
好熟悉的笑臉。
我偏着頭，恍惚了一下。彷彿他真的已經迅速代入了以前的那個角色。
應該就，這樣了吧。
葉羽溪重新變成了我的藍顏，這真是一件值得慶賀但聽起來又有些好笑的事情。
鬆開懷抱。我說：“你回去吧，我要上去了。”
他點頭。
進門的時候，門口的車子已經離去了。彷彿真的沒有一絲留戀。
我舒了一口氣，一顆心放鬆了下去。
下一秒卻又立刻拎起來。
“沐懺徹？”我目光詭異地第一反應就在包裡找手機，拿出來一看——下午四點左右了。
“你今天這麼早？”我有些尷尬了。外出被抓到就是這麼樣的一個體驗嗎……
“小阿姨打電話給我，說你不在家。”
“電話也打不通。”沐懺徹懶懶地在沙發上，挑着眼看我，“所以說，老婆，你剛剛去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