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福民急忙起身追到門口,已經看不見辛平的蹤影了。恰好此時方靖從門口經過,他就急忙問方靖:“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辛主任這麼生氣嗎?手術做完了嗎?”
方靖冷冷地望了鍾福民一眼,用一絲帶有點幸災樂禍的語氣對鍾福民說道:“手術已經做完了,手術難度太大,辛主任做不了,是凌楓把手術做完的。”
“啊!”鍾福民這一驚非同小可,頓時感到天旋地轉,雙腳一軟就要站立不穩。急忙蹭到沙發上躺下。口裡喃喃地念道:“怎麼會這樣?”
在醫務科辦公室裡,科長楊世衰正悠閒地喝着茶。這時,辛平又闖了進來,仍舊是怒氣衝衝的樣子。進來就衝着楊世衰大喊:“楊科長,你們都合起夥來欺負我,有意捉弄我,就是想讓我當衆出醜是不是?”
楊世衰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仍舊笑眯眯地望着對方,不慌不忙地說:“怎麼了呀,辛主任。是什麼事惹你不高興了啊?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嘛,何必生氣呢。”說完給辛平泡了一杯茶,笑眯眯地端了過去。真不愧爲笑面虎,任何情況下都是一張笑臉去面對。
“我問你,你們醫院明明就有一個手術技術高超的外科醫生,爲什麼還要叫我過來做手術?”辛平一坐下就氣沖沖地發問。
楊世衰以爲他說的是鍾福民,就不緊不慢地回答:“鍾主任他年紀大了,行動也不方便,所以就有勞你辛主任過來幫忙啦。”
“我不是說老鍾,他那點能耐只能欺騙外行人。能忽悠得了我嗎?而且你說他年紀大了,我告訴你,他年紀還沒有我大呢。”
“那麼你說的手術技術高超的人是誰啊?我們醫院好像沒有你說的這種人啊。”楊世衰這才真的感到疑惑了。
“是個年輕人,年紀也就二十五六歲吧。他告訴我他的名字叫凌楓。”
“你是說凌楓啊,他只不過是我們醫院一個普通的外科醫生,他也沒有你說的那麼有能耐呀?”
“你還說他沒能耐,今天的手術就是他做的。”
“怎麼回事?讓你辛主任過來做手術,怎麼輪到他來插手了?”楊世衰感到疑惑的同時心裡有些震怒了,不過他仍舊保持他那面具般的笑臉。
“說來慚愧。”辛平稍微平復了下心情,說話速度也開始放慢了:“今天的手術有很大難度,我用腹腔鏡操作感到很困難,因此決定放棄經腹腔鏡手術,改成開腹做手術。這時,他站了出來說讓他試試,我同意了。結果沒想到他竟然輕而易舉地就用極短的時間在腹腔鏡下把手術完成了。”
“有這等事?”楊世衰一驚,笑容終於僵住了。現在他纔是真的受到打擊了。
“凌楓技術水平那麼高超,你們難道不知道?”辛平也對楊世衰的反應感到疑惑。
“是啊。我們實在是不知道啊。我們一直以爲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年輕醫生,不知道他會做手術啊。”楊世衰立即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故意拍了下大腿大笑了兩聲。
辛平早就看透了楊世衰的裝腔作勢,不想再看他演下去。立即生氣地站起來說道:“你別給我來這一套,你們太欺負人了。我告訴你,以後我再也不會來你們醫院做手術了,任何人請我都不會來的。我走了。”
辛平說罷拂袖而去。留下楊世衰一人傻傻的愣在那裡。
關於醫院的手術請院外的專家來完成不了而凌楓反而把手術做成了這件事鍾福民、黃芝芝這些人當然不會去傳播它。但是有方靖、袁皓這些人以及手術室的醫師、護士們卻到處隨意談論、渲染這件事。所以很快就全院都知道這件事了。可想而知,鍾福民他們心裡一定是鬱悶、不爽到了極點。
今天的手術凌楓出盡了風頭,外科的大多數醫生護士們都爲他感到高興。認爲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於是有人就提議今晚大家一起出去吃一頓以示慶賀。
大多數人都表示同意。
聚會的地點就選在會仙樓,那是黃塘市一座較爲高檔的酒樓,在當地小有名氣。酒樓的老闆是本地一個煤炭老闆的前妻,在他的丈夫有了新歡之後就和她離了婚,同時也給了她留下了一大筆錢以及這個酒樓。現在聽說她又找了個小白臉,日子倒還過得滋潤。
下班以後,外科的醫生護士們就一同來到了會仙樓,在一個包間裡坐下。有三個人沒有來,鍾福民和黃芝芝沒有人希望他們來,所以壓根就沒人通知他們。劉明也沒有來,倒是有人通知了他的,但是他心情不好不願意來。其他的人都來了。
衆人讓凌楓在靠窗的座位坐下,袁皓和方靖分別坐在他的兩側。年齡稍大一點的護士劉英坐在袁皓旁邊,遊美坐在方靖旁邊。剩下的幾個年輕護士杜莎、任倩、典芳、魏歡以及女醫生朱晶晶也在凌楓對面的幾個座位坐下。
大家邊吃邊閒聊,首先肯定是對今天凌楓成功完成這臺手術表示祝賀。一個個輪流給凌楓敬酒。凌楓酒量雖然不是很大,平時也不大嗜好喝酒,但是應付點一般場合的酒局還是沒問題的。更何況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女性,大多也不擅長喝酒。凌楓平時也並不擅長討好女孩子,酒桌上也不善言辭。所以幾乎都是別人主動敬他酒他也就說聲謝謝後端起杯子就喝了,沒什麼多餘的話。
方靖這次是真的對凌楓佩服極了,他性格本來就比較直爽,加上喝了幾杯酒後說話就開始沒有顧忌了。只見他站起來端着酒杯對大家說:“大家近段時間都看到了的,凌師兄來之前我們外科怎麼樣?一個病人都沒有,一臺手術都沒有。凌師兄來了之後我們外科又怎麼樣?什麼手術都有了,病人多起來了。而今天凌師兄竟然把華南市醫院來的辛主任都做不下的手術完成了。你們說我們以後該不該聽他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