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雷老虎好一陣惱怒,若是這樣的事發生在黃塘市,他定會讓那個醫生死得很難看。可是在省醫院,來來往往的高級官員多的是,他一個小小的雷局長算什麼,只得老老實實在後面排隊看病。在黃塘市他可以高高在上,讓見到他的人都對他點頭哈腰,可是在省城裡面,沒有誰會在乎你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員。經歷了那件事以後,雷老虎就一直對省醫院耿耿於懷。
被人提起想起了以前的不爽後,雷老虎決定不再去省醫院了,他走到翁禽奸和鍾福民面前說道:“翁院長,既然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只能在這裡做手術,那麼就請外科鍾福民主任爲我女兒操刀進行手術吧。”
本來這羣人都是準備將患者運走了的,這時又因爲凌楓的一席話讓劇情又出現反轉。而現在雷老虎更是要求鍾福民爲患者進行手術,這不純粹是讓他翁禽奸和鍾福民下不了臺嗎?一時間這兩人對凌楓是恨得牙癢癢。
“請你稍等一下。”鍾福民老奸巨猾,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
鍾福民來到凌楓的面前,悄聲對凌楓說:“凌醫生,這臺手術我上,你也上手術檯替我當助手怎麼樣?”
凌楓一眼就看穿了鍾福民的心思。他知道這是因爲鍾福民平日裡大肆誇耀自己手術技術高超,而以翁禽奸爲首的醫院領導也大肆包裝宣傳鍾福民的能耐有多大,現在被雷老虎信以爲真要求他親自做手術,而鍾福民自己又沒有這樣的能耐,現在已經是下不了臺了。
而依鍾福民以及翁禽奸的德性來看,他們是萬萬不會向患者家屬承認他鐘福民其實是根本不會做手術的。
現在他竟然厚顏無恥地找到凌楓,要求凌楓上手術檯替他當助手。其實就是要讓凌楓在臺上爲患者完成手術,他鐘福民就在手術檯上看着,出來以後就告訴患者家屬手術是由他鐘福民主刀完成的。因爲患者家屬不會進手術室,當然看不到是誰在主刀,只要他鐘福民進了手術室,上了手術檯就可以讓患者家屬以爲手術是由他鐘福民主刀的了。
"我纔不會上你的當呢。”凌楓心裡這樣想着,他自然不會讓鍾福民的奸計得逞,若是僅僅只是讓他搶佔了功勞和業績,讓他四處炫耀的話那還是小事。假如鍾福民在手術檯上刻意搗亂,胡亂操作損傷了患者的血管、臟器這些,然後再污衊、栽贓、陷害自己,說自己在手術檯上胡亂操作出了差錯事故的話,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凌楓完全相信這樣無恥的事他鐘福民做得出來。上次劉明手術檯上出了事故明明是自己去補救的,而鍾福民卻到院領導處告狀栽贓陷害說是凌楓做手術出了差錯,是他鐘福民去補救的。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經歷了上次劉明那件事後,凌楓對鍾福民便是沒有半點信任了。
“不好意思,我先前已經說過了。凡是你鍾主任要做的手術,我絕不涉足。他們若是要求你爲患者做手術,那麼你自己去做就是了,我不會參與,若是手術出了任何差錯事故均與我無關。反過來若是由我爲患者做手術的話,那麼你鍾主任也決不能插手。這是我的立場。”凌楓冷冷地說。
鍾福民本身心裡就有鬼,凌楓這樣的回答也讓他無言以對。看到凌楓不吃他這一套後,鍾福民只得悻悻離去。同時心裡又開始盤算新的對策了。
“很不巧啊,雷局長,本來我是打算親自爲你女兒進行手術的,可是我今天不小心,手指被鐵門給軋傷了,你看現在我這手指連動都動不了,沒辦法親自做手術啊。”鍾福民來到雷老虎面前笑呵呵地說道。同時還將右手的手指伸出來,假意晃動了一下,向人們展示手指真動不了的樣子。
看到鍾福民那拙劣的表演及那令人噁心的嘴臉,凌楓和張峰直想吐。
老四徹底看清楚了鍾福民虛僞的面貌及醜陋的嘴臉,已經完全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便對雷老虎說:“雷局長,你看目前這種狀況已經由不得我們選擇了,不如就儘快讓凌醫生主刀爲雷萍手術吧。”
事實很清楚的擺在眼前,此時若是要想將患者送到省醫院裡去的話,在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留在黃塘市就地手術,而在黃塘市能夠爲患者進行開顱手術的就只有凌楓了。
雷老虎長出了一口氣,對着張校長說了聲“你去問問他吧。”
張校長立即衝到凌楓面前,趾高氣昂地以質問的口氣問道:“雷局長讓我問你,你能保證成功做好這臺手術嗎?”
凌楓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不敢保證,作爲醫生我只能做到盡心盡力做好每一臺手術,但是對於任何一臺手術我都不敢保證能成功。”
張校長一聽,立即暴跳起來,轉過頭來望着雷老虎大叫起來:“雷局長,你看,這......”
凌楓依舊不理會他。張峰站起來說道:“凌醫生剛纔說的是醫療原則問題,任何醫生做手術前都是不會向患者家屬保證手術能成功的,在哪個地方都是這樣,即使是省醫院也是如此。”
老四比較明事理,他也知道這是個原則問題。便對雷老虎說道:“主刀醫生在手術前不敢保證手術能成功是他們的原則,我們不能強求。雷局長你看現在情況緊急,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還是儘快讓凌醫生爲雷萍安排手術吧。”
雷老虎板着臉猶豫了一陣子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說了聲:“好吧,就這麼辦吧。”
老四立即就跑到凌楓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那就有勞凌醫生了,請凌醫生務必爲患者做好手術。”
凌楓平靜地迴應道:“行,那就請你們立即爲患者辦理入院手續吧。”
翁禽奸和鍾福民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時氣得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