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江北問道。
“我不知道。”
傑克坐在沙發上。他看起來情緒稍微平靜了一點,但依舊心煩意亂。
妻子將兩杯衝好的咖啡端上桌,擺在了兩人面前。跟着她退到一旁,偷眼打量着這位傳說中的超人。
“他死了,家裡的人這麼告訴我的。”
傑克皺起眉,伸手去想端起咖啡,但觸及杯把手時卻發現控制不住發抖的手指,於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擡頭看向江北:“超人.你說,這個世界上存在有鬼魂嗎?”
如果說過去,江北肯定會斬釘截鐵地說沒有。可現在不好說了。
畢竟他死過一次,去過一趟臨界所,而且嚴格意義上說就算是現在都還沒完全活過來。
“取決於你怎麼定義了。”江北淡淡說道,“還是說說具體情況吧。他什麼時候死的?”
“嗯大概就是上星期?五天,或者六天前吧。具體我不確定,也沒太關注。”
江北挑了下眉毛。
自家老頭哪天過世的都搞不清楚麼?
“別這樣看着我,咱們很久沒聯繫了。”傑克生硬地說,“他討厭我,他以我爲恥。我從來就沒叫他省心過,他這輩子最高興的時候就是把我踢去寄宿學校。
我是個失敗者,從小就是。我這輩子一直在失敗,看看我現在的模樣,我吃不起飯,找不到工作,馬上連電費都交不起了我還能怎麼樣?還能怎麼做!?
他們都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說我從來不管老東西,說在他病得最重的時候,依舊放着他在醫院裡等死.可我就算去了又怎麼樣?我根本無能爲力,甚至連路費都出不起!”
“可你覺得問心有愧。”江北說,“所以伱纔會恐懼。你認爲父親怨恨你,所以死後纔會來找上你,對嗎?”
傑克不說話了。但窗外那老人的模樣又一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讓他全身不由自主一個寒顫。
“好,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會關注的。”
江北站起身。
傑克頓時緊張道:“您您要去哪?您不能丟下我們,他還會回來的.”
“別擔心,我看着在。一有情況我會隨時回來。”
若是放在東洲,這種情況江北肯定就派個聯盟成員去調查了。但這外域基地建設剛起步,他手下暫時還沒人能調度,所以只好自己多跑跑了。
這件事本身他也有些感興趣。
江北現在已經不完全是當初兩眼一抹黑的小萌新了,關於超凡世界的事他多少也已經有了一些瞭解。正因如此他纔不相信有傳統意義上的鬼魂,但不排除會有類似自己這樣從臨界所返回者的存在。
若是照傑克所說,老人早就已經死了,那他是憑什麼能從臨界所返回現世?
世上存在有這樣的超凡麼?
值得插個眼留意下。
不過確認這邊暫時沒事後,江北便從窗口飛出,繼續向着半空中那醒目的探照燈處飛去。
一盞巨大、金黃色的探燈,聳立在江北不久前才離去的卡羅爾家樓頂上。那盞燈旁邊站着的是那位挺着個大肚腩的雷神托爾,以及薩斯家族的小姑娘卡羅爾。
在半空中瞥見江北時,托爾哈哈一笑:“哈,我就知道你會來!”
“關了它吧。怪怪的。”江北落了下來,古怪地說,“我可沒在胸口佩戴‘S’。”
“因爲不知道你的聯繫方式嘛,你可是真是個難找的人。”
托爾笑呵呵地說着,突然靈機一動。
“誒對了,要不咱換個聯繫方式吧?你懂的,就像好兄弟之間應該做的那樣。”
“你有電話?”江北意外。
“沒,但是你可以給我發郵件嘛。”
“那你有電腦?”
“沒有。我要那個幹啥?”大錘一臉憨憨的笑容。
江北:“.”
片刻後,他已隨同兩人回到了樓下房間裡。剛剛緩過勁的薩斯先生調養一陣後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我們的調查有進展了。”薩斯先生道,“伊桑那叛徒依然下落不明。但多虧了有您出手,家族的詛咒已經都被解開了。”
江北微笑,大手一揮:“不足掛齒。”
就算是看在剛入手的那棟樓的面子上,這點小事也不值一哂。
“事後我們所有遭到毒手的人聚集起來開了會,會上我們交換情況,確信了都是遭到伊桑那叛徒下的毒手。
另外我們更發現了,我們中的每個都是在注意到同一起案件後才被襲擊的。”
“什麼?”江北問。
“是最近發生在城區附近的連續失蹤案。”他說,“失蹤者都是年輕女性,共同特點都是身材高挑,年齡在二十到三十二之間,並且有着相當突出的外型。”
卡羅爾哥哥在旁邊插嘴:“聽說尤其是胸部突出。”
這話一出卡羅爾立刻炸毛,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着用力踩了他一腳。
哥哥“啊”了一聲,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妹妹。
我這是實話實說交代案情在啊,說錯啥了嗎?
“真是豈有此理!”
錘哥聽到此節非常憤怒,一掌拍在桌上。他神力驚人,隨手一掌就在紫檀木的桌上留下個深刻的掌印。
看得剛剛做完顱內切除手術恢復過來的薩斯先生差點又想昏厥過去。
“原本我們只以爲這是一起普通的連環綁架案。但有一些跡象讓我們懷疑其中或許涉及有超凡元素。”
薩斯先生皺眉道。
“所以案子才引起了我們的關注。沒想到還沒深入,就被那叛徒下了毒手”
“我有預感,這失蹤案肯定不簡單。耶夢加得封印的解除想必也和此有關。”托爾說道。
江北沉吟:“所以,他們綁架目標的主要共同特徵是胸大的?”
卡羅爾渾身又是一顫,小臉憋得通紅。但似乎考慮到說話的是這超級大佬,於是硬生生憋住了沒有發作。
“是啊。”托爾抱着胳膊點點頭,“喜歡胸大倒也正常。誰不喜歡呢?我也喜歡,有時甚至有點太喜歡了哦不是變態的那種,而純粹只是欣賞,就好像對藝術品.”
卡羅爾身子又是一顫。然而這位說話也是她惹不起的大佬,於是又只能強行憋了回去,身子抽搐臉蛋潮紅,模樣格外怪異。
旁邊的哥哥發現了她的異常,茫然地問:“你怎麼了?”
卡羅爾又瞪了他一眼,似乎找到了發泄口。
“要你管?”
說着又使勁踩了他一腳。
哥哥:“???”